第三章 机智化险
傻子才会跟在你马车后面乖乖地跑呢!我眼珠滴溜溜地一转,顿时生了一计。于是我立刻放慢了脚步,转头附在思晗耳边一阵嘀咕,她听后不住地点头。
此刻的太阳已经完全升起,金色的阳光照耀着大地。街上的行人骆驿不绝,两边的叫卖声更是此起彼伏。可恶的是,前头的马车为什么永不停息地向前跑呢?害我的计划无法实施。再耐心地跟着跑了一阵子,马车总算拐弯了。我俩默契地转过头,相互一笑,一个往东,一个往西,迅速躲进人群中。
跑着跑着,我面临了一个新的问题:我总不能老是不停地往前跑吧,这样很有可能会和思晗走散。这时右边墙上竟奇迹般地出现了一个小门,有门总比没门好。我左看看右瞧瞧,没有人关注我这边,于是弓着背偷偷摸摸地溜了进去。
这里怎么这么暗?空气中还隐隐带着臭味。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用手捂住了鼻子。唉!非常时期,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我蹲在黑暗处,忽然捂着肚子不住地大笑起来。这个人真是笨,我难道没脚不会逃啊!哼哼!你以为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美少女,我会这么低声下气?笑着笑着,面前突然一阵光明,我下意识地用手遮住眼睛,挡住了阳光。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惊慌,完了!他该不会这么快找到我了吧?我只好低着头闭着眼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半天,都寂静无声,我这才鼓起勇气睁开眼。这次入眼的是一双只有十几码的小鞋,顺着脚从下往上慢慢看去,来的竟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但他长得好卡哇伊。只见他软软的黑发盘在头顶,头上还带着一个小小的紫晶冠,中间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在幽暗处散发着夺目的光彩,一看就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他的肌肤比夜明珠还要白上几分,淡淡的月牙眉下,一双温润的杏眼此刻正闪闪发光地盯着我。杏眼下是挺直的鼻子,粉嘟嘟的小嘴,美貌前途无量!
还好还好,我如释重负地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我就说嘛,我这么天才,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他抓到。我正自我陶醉,但小孩的一句话刹那间使我脸皮丢尽。
他歪着脑袋,咬着手指头,不解地问我:“哥哥大解为什么不脱裤子?”大解?这……里……是……茅……房……神啊!你不要老是戏弄我。
我几乎以无人能及的速度站起身,不理会正一脸好奇地看着我的小孩,捂着烫得如火烧的脸,拼命往前冲去。
“哥哥,别跑呀!”小男孩急得大声嚷嚷。
不跑,等着你看我热闹?休想!
“哥哥,你的……”
声音越来越弱,直至随风飘散,身后的桃树笑得花枝乱颤,粉色的桃花如飞雪一般纷纷扬扬,而后悠悠飘落。
“呼哧,呼哧……”我用手抵着微微发疼的胃,张口不住地喘息。我这是干吗去了,又不是相亲。回想这几天,真是多灾多难,跟小偷似的,一天逃到晚,竟从没间断过,小偷还没我这么累呢!难道轮到本人穿越就这么惨吗?我不爽地蹙了蹙眉,恨死穿越了。
正想着,一个友善的声音从身旁一家小吃店传来:“公子,要不要来碗豆浆?”
豆浆?本公子从来不喝豆浆,以前甚至一闻到豆浆的气味我都忍不住恶心。不过人家也是一番好意,总不能辜负人家吧!
我抖了抖脸部的肌肉,绽放出一个自认为比较好看的笑容,温和地对店小二说:“来碗糯米饭吧。”
许是看到我脸上的春光灿烂,小二先是一惊,而后脸上也同样绽放出笑容,嘴一咧,说了句“好勒”,便给我去端饭了。
我一个人在位子上,无聊地拨着手指甲,这时一阵臭味随风飘来,这才发现旁边竟有人在吃臭豆腐。你们吃得香,我都快被熏死了。我现在的脸部表情可以与“囧”字相媲美了。这才想到应该给思晗打个电话,也不知她现在在哪儿,安不安全。我鼓足腮帮使劲朝额头上的刘海吹了口气,把手伸进我校裤的口袋,一摸,心立刻好像掉进了万丈深渊,又好像被珠穆朗玛峰厚厚的积雪覆盖,冰冷至极,仿佛已不在胸腔中。
头顶只是脏不垃圾的屋顶,还结着蜘蛛网。屋顶上面,是黯淡的天空。太阳的光芒被厚厚的乌云遮住了脸庞,风吹过带来一丝莫名的燥热,就连屋内的人语听在我耳朵里就像唠叨没完没了的班主任。
“公子,你的糯米饭来咯!”小二一阵吆喝,兴冲冲地向我走来。此时的我哪有心思吃饭,迅速从校衣口袋中掏出一些碎银,直接撒在桌上,抓起书包,立即走人。
“公子,公子,你的饭,饭……”小二一看见我走人,二话没说端着饭就跟了上来。我忍不住皱眉,此刻已是心烦意乱,只想摆脱别人。于是迈开大步,将小二远远甩在了身后。
再一次走人小门,我连忙从书包底翻出我的宝物——眼镜,还是那副最新的。为了能找到遗失的手机,只好如此了。
“手机,手机,你在哪呀?快出来。”我自言自语,忘了手机是不会说话的。低下头,仔仔细细地寻找着,不放过任一个角落。就连草丛,我也蹲在地上翻了个遍。一次次的失望,使我火冒三丈。可生气过后,便是不甘与委屈。手机要丢,也应该丢在这儿,怎么丢了就没有了呢?刚刚在WC里我还摸过在呢!怎么会不见了呢?我该到哪儿找你了。我一遍遍地试问自己,企图让自己想起刚才的事情。此时我就像一个迷路的小孩,茫然地站在十字路口,看着车辆来来往往。可是,没有一辆是我父母的。
我的眼神渐渐黯淡,我的脸色渐渐苍白,我咬紧下嘴唇,强迫自己不落泪。去厕所看看吧,那里是最后的希望。
看着离我越来越近的WC,我突然脚一软,靠倒在了身边的桃树下。桃花漫天飞舞,如同白雪一般,淹埋了我所以的希望。看着近在咫尺的WC,我竟没有勇气向前迈进一步。纷纷扬扬的桃瓣,轻轻吻在我的头上、肩上,就像在为我毫无血色的脸色染上最后一丝血色。
不就一部手机嘛!有什么大不了,回家再买一部。我拿善意的谎言欺骗自己,走向掩映在绿树阴影下的WC。
缓缓推开门,我多么希望看到眼前躺在地上的就是我的手机。可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再往里走了几步,突然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我不由一惊,莫非有人。正想转身逃跑,只感觉面前一阵飓风,我被华丽丽的吹出WC的木门。
“靠!谁这么没道德,没修养。有没有上过小学啊?真是的。”我膝盖着地,双手撑在地上,又恢复了原先的生龙活虎形象,一个劲地咒骂。
“哥哥在骂谁呀?父王告诉我,背后骂人是不好的。”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面前传来。
“我哪有……”我正想为自己狡辩,没想到却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这是……《はらり ひらり》,我的铃声!
我的手机!我大喜过望,赶忙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温润的眼眸。令我惊讶的是,这不是刚刚那位小男孩吗?见他右手上正拿着一个蓝色的东西,我微微一眯眼,在顺雷不及掩耳之时已如饿狼般扑上,从他手中抢回了我的手机。
看着手中的东西,我忍不住嘴角上扬,眸子闪着亮光。可是……我的手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轻了?我心中顿时涌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不出所料,我抢回的只是一个手机袋,里面空空如也。我的手机!我不禁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他。那样子好像说你若不把我的手机交出来你就死定了。
小鬼嘟着粉嫩嫩的小嘴,脸颊两边笑出了两个小酒窝,抬起手臂向我扬了扬手机,一脸挑衅。
我再次扑了上去。这次他学乖了,连忙往旁边躲去。
“小鬼,我警告你,不把我的东西还我,小心带你去见冥王。”我鼓着腮帮,故意装出阴沉沉的声音吓唬他。
没想到他对我充耳不闻,却好奇地问:“哥哥脸上戴的是什么呀?”
“眼镜。”我没好气的回答,仍旧跪在地上,乘他分心时一把抓住他的领口,不怀好意靠近他,威胁道,“我看你还是乖乖把我的东西交出来,不然……哼哼!”
他立刻扑闪着一双大眼睛,扁着嘴巴,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的我心底一软。就这一瞬间,他已逃出我的魔爪,笑着蹦着跑向前方,高声叫道:“哥哥抓到我我才把东西还给哥哥。来啊,来啊!”说完后还对我做了个鬼脸。
好小子!我感觉我全身的小宇宙都在爆发。怕他?下辈子。抓他?还不容易。我捋了捋袖子,大叫一声朝他奔去。
他爬假山,我也上。可我为什么半天爬不上去?待我气喘吁吁地爬上后,看见他正看着远方,丝毫没有防备的样子。我嘴边露出奸邪的笑容,一步步走向落网的猎物。我刚要伸手,他却纵身一跳,钻进了一个小山洞。功败垂成啊!我也立刻下山,钻了进去。只听“吱”的一声,我的裤子好像裂了一个缝,更丢人的是我屁股卡在了洞门口进退不得。
还是别抓了吧,识物者为俊杰!我慢慢退出上身,没想到脚后有一根木棍,我一脚踩在上面,一滑,慌乱中抓住了岩壁想稳住重心。可手堪堪滑过岩壁,摔了个后背朝天。
“嘶……”我倒吸一口冷气,手心微微的疼痛提醒我仍然活着。我慢慢坐起身,看着已经血肉模糊的手心,不由一阵反胃。仿佛它并不是自己的手,而是躺在卖肉板上的一只猪蹄。我一个人狼狈地坐在草地上,脑子突然涌现出一个个难忘的场景。
那是我第一次上小学,看着漂亮的班主任,支支吾吾地讲故事给她听;第一次当上班长,兴奋地别上两条红杠杠,笑着将它指给父母看;第一次获奖,站在麦克风前,面对全校师生,只是反复说着“我很开心”……父母的无私关怀,亲友的亲切问候,都使我心头涌出一丝惆怅、孤单与无奈。
只感觉有一只温暖的手心在我的脸上滑动。我定睛一看,是小男孩,而脸上的,则是他的手。此刻他完全没有刚才的顽皮,略带歉意地说:“哥哥,我不知道它对你这么重要。我把它还给你,哥哥不要哭了。”
我哭了?我这才感到脸上湿润润的,坚强如我竟然在小孩面前流泪了。我赶忙将头转向一边,不想让他看见我的窘迫。
他将手机轻轻放在我的腿上,突然尖叫起来:“哥哥你受伤了!”
我立刻将手握紧,悄悄移到身后。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看了看,脸上的歉意更重了。低下头,喃喃地说着“对不起”。
“小弟弟,没关系的。这点小伤,不碍事。”我装作如无其实的样子将手抽回。我怎么可以跟小孩一般见识呢?况且小孩天真无邪,无罪无罪。
“不。父王教导过我,一人做事一人……啊……”声音突然改变。
我看见他一下子飞到了半空中,原来是被一个人抓住了后领提到了半空中。他身后是一具欣长健硕的身材。再看他的脸庞,仍不由使人一震。
浓黑的眉,轻陷的眼窝,眸子如同黑夜一般深邃。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散发着稳重与安全的气息。
虽然眼前的人又帅又有风度,但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这种帅锅如果放到我们学校去,估计会招引无数花痴。
正想着,小男孩一声声地叫声使我的思想归位。
“快放我下了,快放我下来!腾叔叔最坏了,最坏了……”小男孩手舞足蹈地双手在半空中扑腾。
那帅锅仿佛充耳不闻,眸子中先闪过一丝惊讶,而后变得凝重起来。很快,一抹淡淡的笑容挂在了嘴角。他略带歉意地说:“小侄给公子添麻烦了,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哪有,哪有,小孩子嘛!”我对他连连摆手。不过他的表情也太丰富了吧!
这时小男孩却异常安静,定定地看着我,焦虑地说:“腾叔叔,快给哥哥包扎,哥哥流了好多血哦!”
他说这话不是讨骂吗?果然,帅锅脸上神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眸子好像结了一层冰,看了小男孩一眼,冷冷地说:“又闯祸了,回去非告诉你父王不可。”
小男孩一听,恐惧立刻充满了晶晶亮的眸子。他小手环住帅锅的脖子,身子不停地扭啊扭,撒娇道:“我知道腾叔叔最好了……”
“叫腾大仙也没有用。”帅锅一挑眉,把头转向我,关心地问,“小侄伤到公子哪里,要不要紧?”
“不要紧,不要紧。”我摇摇头,谦虚地说,“是我不小心抓到石壁,与他无关。”
“就是就是。”他打断我的话,高兴地眯起了眼,撅起嘴讨好地说,“哥哥都说没事了,腾叔叔就不要告诉父王了。”
帅锅神色复杂地看着我,还有点不相信地问:“公子真没事。”
“我是真没事啦!”我不禁皱眉。看他表面生的刚阳,怎么说起话来婆婆妈妈的,比我老妈还烦。
“那在下就告辞了。”他仍用奇怪地眼神看着我,我自己都觉得奇怪,我的潜意识里总觉得他熟悉,但我确信从来没有见过他。怪ing!我想他一定是看到我的眼镜。
待他们走远后,我这才抬起手小心看了看可怜的手心,从衣摆上随便撕了块布,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其实我真的很想叫他们赔偿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但刚才的谈话中,我却捕捉到一个敏感的词。“父王”,没错,就是这个词。我可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虽然我比较喜欢金钱,更希望在我身上发生一段浪漫的罗曼史,但我对为官人士毫无兴趣。做人要低调,低调。
我漫不经心地走着,一面欣赏着旋转飞舞的桃瓣,不知不觉一只脚就踏出了小门。这时,突然感觉面前一阵旋风迎来,不要再是夜壶啦!姑娘我怕怕啦!我立刻往旁边一躲,可踏出去的一只脚还来不及收回。
一秒钟过后,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深深刺破了我的鼓膜。我揉了揉有点发疼的耳朵,眼中带着歉意看着躺在低下呻吟的人。不会吧!这么一摔就这么严重。
“是哪个卑鄙小人暗箭伤人?不想活了是不是?”可怜的人边骂边爬起来,一看到我,愣住了,而后,露出憨厚的笑容,脸色微红地说,“不想是公子……”
“你、你、你……”我惊得话都说不清楚,怎么又碰到店小二了。该不会我跟他有缘吧?我额头不禁冒出一丝冷汗。
他没有看到我此刻的神情,高兴地说了句“总算找到公子了”,说完往我怀里扔了件东西。我下意识地伸手接过,一看,忍不住嘴角抽搐。只见此刻安安静静躺在我怀里的,是一团用黄纸包着的糯米饭。
“呃……不给我没关系。”我的头顶直冒冷汗。
“绝对不行。”他坚定不移地回答,朝我摆了摆手,说道,“不欺骗来客,这是我们店里的规矩。”
“那多谢了。”我柔柔地笑开了,很少看到如此诚信的商家了。
“不用,不用。那我先走了。”他说完后转身便走,忽而转头,对我说,“公子以后要常来我们‘醉仙楼’啊!”
晕!走时还不忘做广告。“好,绝对OK!”我向他打了个Yes。
我拿起糯米饭小小吃了一口,味道不错。这才想起该打个电话给思晗了,于是掏出手机,滑盖。本想去“电话簿”找号码,不想摁错了一个键,摁到了“照相”。刚好我手机又是半举着,于是小门外的情况一五一十地都出现在我的屏幕中。
这时,我突然在屏幕中看到一个极小的红点,我不由张大眼睛一阵紧张。该不会是他吧?我咽了咽口水,凝视细视,看着红点越来越大,渐渐显出一个轮廓,好像真得是他!妈妈!我一下子六神无主,脑子像进了肥皂水,一片空白。
我现在要干吗?对了,我要逃。爬树爬树。我踉跄地来到桃树下,一碰到树干,划破的手心伤口崩裂,一滴血滴落花瓣中,钻心地疼。那就上茅房躲吧!我不爽地皱了皱眉,可我真的不想闻臭味了。从小门逃跑,简直做梦。那我该往哪逃呢?我手托下巴,站在树下苦苦思考。桃树此时笑得打颤,粉色的桃花旋转飞舞,落地我满头都是。我抬头随意瞄了一下桃树,隐约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形。完了,不光脑子真出故障,连眼睛也出故障了,估计度数又加深了。事后我还真佩服我当时的临危不惧。
我举起手机往小门方向一照,只见屏幕上已显出了红衣男的身形。我两眼一闭,滚进了一旁的灌木丛中。偷偷将摄像头对准小道,这样就可以准确看清他的行动。没胆量在他面前观察,只好背地里搞些小勾当。我发觉我真得蛮适合当狗仔队。
红衣男缓缓走进,周身仍散发着冷气。我屏住了呼吸。走呀!快走呀!我一遍遍在心里催促。可是他却偏偏在我面前站住了,此刻我跟他也只隔了一道灌木,他要是往这边一瞧,那我的藏身之地就立刻暴露。不要啊!我吓得连呼吸都不敢了,眼巴巴地望着他站在原地,心里一个劲地祈祷:你快走啊!
大概停顿了一分钟左右,他才抬起脚向前走去。我已经瞥得满脸通红,手也举得酸痛难忍,但仍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直到屏幕中的他完全消失后,我才长长出了口气,爬起来没命地跑出小门。
天灵灵地灵灵,不要再让我碰到他了。逃出小门后,我才发现我无路可去,于是灵机一动向刚才来的相反的方向逃。可又放心不下思晗,想找个地方与她联络一下。正好这次前面又有一家卖画的摊位,于是我站在一副巨型墨画前,假装欣赏墨画,实则在打电话。
“嘟嘟……喂,婉馨。”手机那头传来思晗担心的声音。
“思晗,你现在在哪里呀?”我掩住喜悦,压住声音问。
“我在……旁边有……”思晗话还没有说完,右肩顿时一阵疼痛,好像被人狠狠地抓住了。
我不得不放弃通话,是何人这么伟大练了“鹰抓功”?这只有在武侠电视剧里看到的武功竟在我面前重演了。但要练也不要那我当试验品啊!本小姐道德高尚,纯正忠的五好文明百姓,好像没有得罪任何大侠呀?我皱着眉头扭头,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扣住我肩膀的人一袭红衫。
我靠!这家伙神速,怎么找到我的,真当可以去当警官了。我可以以我的人格作保证,如果他肯跟我回现代,那他一定可以成为一名闻名世界的“神警”。到时候,我就是他的大恩人了,还可以顺便擦他一点油。我想得也太不贴实际了吧!我赶紧摇摇头,驱散自己的不良想法。肩膀上的痛楚时刻提醒着我正处于困境。
“你快放手啊!你懂不懂男女授受不亲。你再这样抓着我不放,小心我要大叫非礼了。”我心急一下子想不出可行的办法,只好拿出经典台词来塞他了。不过这句话果然有用。我的话音刚落,就感到肩上一阵轻松。我用左手捂住我估计已经红肿的右肩,踉跄地后退了几步。没想到背后就只有一幅画卷,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向后倒去。“嘭”地一屁股坐倒在地,可怜的画在我屁股底下开了花。这家伙竟然如此不懂得怜香惜玉。我摸着我可怜的屁股,恨恨地诅咒他到老死也讨不到老婆。
他缓步走到我身边,俯视着我,傲慢地说:“起来吧!估计你的同伙早在等你了。”说完,毫不留情地往前走去。
“你你你,你个傲慢的家伙!”我鼓足腮帮,不甘心地想起身,就见一位老者向我逼近。凭我的直觉,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果然,他看了一眼破烂的画,脸色一下变成了铁青色,愤怒地大叫:“臭小子,赔我画来!”
我赶紧用手遮住耳朵,不屑地皱眉。你还算老年人吗?声音比我们年轻人还要响。我的脾气正在上升,不耐烦地说:“不就一幅破画吗?你要我赔多少?”
“哼!”老伯冷哼一声,冷冷地说,“一百两。”
我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呛个正着。一百两,你想钱想疯了。我斜眼鄙夷地看他,不紧不慢地说:“看你的烂画,十两还差不多。”
他好像没听到一样,竟不管我而径直往我旁边走去,看得我呆在原地一愣一愣的。这家伙不会有老年健忘症吧?我刚刚才跟他谈话,他现在竟像换了一个人。可是,我似乎对自己太有自信了。突然,红衣男大叫一声“小心”,我才如梦初醒,赶紧往旁边一躲。只听耳边一阵疾风啸过,就见一个黑影正向我的地方打来。我堪堪一躲,恰好躲过。
转头一瞧,只见老头正威风凛凛地举着一把破扫把朝我再一次挥来。我急忙后退几步,不想脚又钩到了另一幅画,于是老头的扫把挥得更加有劲道。
“别别别激动,听我说。”我已经被他吓怕了。万一他等会叫我赔所以倒地的画,我就算掏空全身也不够赔。
老头置若罔闻,依旧向我大力挥来,我一用力,将扫把另一头抓住,不让他继续“打”下。
“你……”老头突然睁大双眼,一脸愤恨,很快却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胸大号,“天哪!这还让不让人活啊!我命真苦啊……”
这种动作也只有一些无所事事的大妈才能做出的动作,竟在一个大爷身上体现了。这个时空的人,我无话可说。
“大爷,别这样。”红衣男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旁,正想去扶起老头。
“不起来,我就是不起来。”老头扭着身躯,对着他撒娇道。
只见他面部肌肉不自然地抽动了几下,酷酷地从衣袖中掏出一张银票,扔在老头身旁,朝我使了个眼色,转头就走。
我却好奇地打量着这张银票,哇!一千两。在老头手指尖还没有碰到它时,我已迅速从书包里翻出那张五百两的银票换了一换。老头拿到银票后,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我。我现在Money比你多。我朝他抬了抬下巴,对他打了个鄙视的手势,将眼镜放进书包里,才一屁一颠地跟在红衣男的后头。
“思晗啊!呜呜……”一看到蓝衣公子,我就仿佛看到了救星,立刻如饿狼般扑了上去,紧紧抱着她。这时,耳边则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婉馨。”
谁在叫我,好像是思晗哦!思晗的声音怎么出现在我的右边。我往后边一瞧,思晗果然站在那儿,满脸奸邪的笑容。那我怀里的人又是谁。我抬起头,就看见被我抱在怀里的男子的容颜近在咫尺。没有精致的五官,但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尤其是他那褐色的眸子,黑,只是极浓,浓的仿佛是化不开的黑墨和斩不开的黑夜,交织着无数种说不出的妖异色彩,在光下闪闪发光,正惊愕地凝视着我,耀得我眼睛都快张不开了。
想到我们的姿势太过暧昧,“呼呼”一瞬间,仿佛有烟火在我胸口猛地燃烧。我慌忙松手,却转身抱住思晗。过了好长一会儿,才在众人不屑的眼神中恋恋不舍地离开思晗的怀抱。将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了一番,这才与她对视,仔细地问:“你受伤没有?”
“本来没有,不过刚刚被你抱得快断气了。”思晗狭促地说完,调皮地给了我一个白眼,关心地问:“那你呢?”
“我?哈!我怎么可能受伤?”我立刻眉飞色舞,吹牛的老毛病又犯了,“别忘了,在学校里的社团活动我可是学武术的,怕他?我名字就倒着写。”说完后还高傲地扬起头。
“呵呵!”思晗也被我傻傻的样子感染了,嘴角伏出淡淡的微笑。
可惜一个声音迫使我的笑容僵在了嘴边。我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红衣男眼中有着深深地鄙夷与厌恶,皱着眉头说:“两个人给我老实地呆在车后。”
当他的一只脚已经迈上马车时,我不爽地喊冤:“凭什么我们要跟着你的屁股后头,累死了,打死我也走不动了。”为了让他相信,我也不顾什么脏不脏了,一屁股坐倒在地。其实我早就不知道摔过多少次了,也够脏了。
“先生,就让他们上马车吧!我看他们走了那么多路,一定累了。”刚才被我误抱的书生正为我们求情。
好人!我不禁对他竖起了大拇指。看他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书生打扮,估计是红衣男的书童了。书童都比先生有良心,这世界呀,倒了。
红衣男不相信他会为我们求情,定定地看了他几眼,声音不带任何温度地说:“上来。”
一听到这个词,我一股脑儿从地上爬起来,拉着思晗就往车上挤。好像车上又不挤,我这么拼命干吗。有时想想自己都要鄙视自己。
我俩安安分分地坐在一边,书童坐在我的对面,红衣男则一个人占据一块空地。毕竟人家是老大,有拽的理由。我无聊地打量着他。其实他长得很俊秀,只是太冷了,让人难以亲近。
也不知这家伙要去哪里,该不会要把我们俩卖了吧!士可杀不可卖,大不了拼了!我暗暗握紧了拳头,可对上书童那双无辜的眸子,我发现自己卑鄙地无地自容。但来不及多想便朝思晗使了几个眼色,示意她保持警惕。
没想到她瞄了我几眼,依旧用手爱怜地碰碰头上的簪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