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长老,要是我的叔祖秦元老回来,召开元老会,立刻就可逼着庞宗主交出杀人凶手。”尖利的声音道。
“这种事情不必闹到元老会,鹰绝得庞白赏识,而庞白看似温和,其实手段狠辣,除非涉及宗门危机,元老会对庞白没有制约,我们派个人去或者在宗门****中失手打死他。”若狮吼的声音冷静下来。
“白大长老,我师叔是中阶武圣,都折在鹰绝贱种手中,他杀了好几个内宗弟子,赫连锋寒,血狼魔宗的左长老右长老,而且他在落星谷和祖蕴骨窟修炼了数月,听说卓朱和卓紫都打开了祖蕴血骨的传承,更不要说他,肯定又有精进,宗门****,外宗弟子谁是他的对手,即使派一个高阶武圣,也不一定能胜过他。”尖利的声音道
“那算了,宗门中有规定,玄士不得对武圣境的内宗弟子和武尊境的外院弟子动手。”狮吼般的声音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
再也没有声音传来,鹰长空收回谛听之术,心头纳闷,难道血神隐宗的宗门规定有这么大的约束力,连宰了白大长老的曾孙也认了?
大长老是气海境的玄士,体内体表气劲如海,血气冲天,他的精神力会不会强悍到察觉到我在用谛听之术通听。
老奸巨猾的白大长老!
不知道白大长老怎么对付自己,鹰长空此时有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的心理,反复思索了一阵,将卓紫和卓朱叫过来,将自己听见的跟她们说了一遍。
“鹰师兄,怎么办,我们惹到了气海境大长老?”卓紫紧张得脸色都变了。
“是呀,我们武士跟玄士相比,就是个渣,跟庞宗主禀报,又查无实据,人家在血神隐宗经营了几百年,人藏,党羽,靠山……卓朱,卓紫,我反正是个死,临死前有个心愿——”鹰长空郁郁地叹了口气,“唉,算了,还是不说。”
“鹰师兄,你有什么心愿?”卓紫拼命咬住嘴唇,她本来想笑一笑,可是怕笑出来比哭还难看。
“我还没有成过亲,就这样死了,也没有后代子嗣,今天晚上,如果可能,你们两个,总有一个可能怀……怀上我的后代吧。”鹰长空老奸巨滑地盯着自己的脚尖看,声音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凄凉。
“没有这么糟糕,我有个主意……”想不到冷如冰霜的卓朱妹子脑子也那么冷静,想出的办法竟然跟老奸巨猾的鹰长空如出一辙,直接让鹰长空满脑子的禽兽念头化为乌有。
纯真善良的卓紫妹子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
“好!”鹰长空听完之后,直接用紧紧拥抱雨点般亲吻夸张地表达了自己的欢欣鼓舞。
“鹰师兄,我觉得你们的计谋真的很差,有许多漏洞,你们还在亲,不听就算了。”卓紫气鼓鼓的,小嘴撅起能挂油瓶。
接下来几天,鹰长空和卓朱卓紫紧张了一阵,却没什么事情发生,不知对方是真的畏惧宗门规条,还是有其它事耽搁了,也没有人来寻衅滋事,终于将悬起的心放了下来。
鹰长空差不多在血神隐宗过了四个月,这天在祖骨洞窟门口,鹰长空跟一个家伙不是冤家不聚头。
秦权瘦削英俊的脸有些白嫩,说话也有些尖声尖气,正跟守窟长老谭清争执。
“谭长老,为什么鹰绝和卓朱卓紫能随时进出祖蕴骨窟?”
“那是庞宗主大人吩咐的,你不服,可以去质问庞宗主,四个月过去了,你才来祖蕴骨窟,半年宗门****就要到了,你想临时抱佛脚,没门。”谭清长老知道他得罪了秦权,索性就公事公办,贿赂什么也不接,讥讽道:“你现在这副不男不女的模样,失败耻辱铭刻在心头,刀道不仅没有进展,而且还会一落千里,进祖蕴骨窟也没什么作用,哪里来哪里去。”
秦权脸若死灰,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猛然抽出一柄骨匕,狠狠捅向谭清的小腹。
谭清是灵窍境巅峰的玄士,即使秦权手中的骨匕是件下品灵宝,也没有破开谭清的护体气劲,反而被他倏然抓住手腕,将灵宝骨匕夺在手中,刀刃对准秦权。
秦权仿似发了疯一般,突然扑向谭清的灵宝骨匕,直到骨匕入腹,才无比凄惨地叫一声,踉跄往后退去,口中尖叫:“谭清长老杀弟子了,他要杀了我!”
谭清长老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身形若狮子般雄壮,黄睛掀鼻面目丑陋的大汉不知从何处蹦了出来,一身磅礴的血气如渊似海,先是一大把刀意从眉间飘然射出,接着闷吼一声,全身裹挟着煞兽般的血气,无比凶悍地撞向谭清长老。
“咚!”地一声,谭清长老中了大汉的刀意,又被狠狠地撞得飞了起来,在空中直接像断线的风筝落向鹰长空。
血气冲岳的大汉紧跟着扑向鹰长空!
血气冲岳的大汉就是气海境大玄士白大长老。
这是白大长老跟秦权精心筹划的恐怖阴谋,谭清长老动手扎了弟子一刀,白大长老心急将谭清长老撞飞,想收拾谭清,却误斩了鹰长空!
一石两鸟的好算计。
鹰长空再怎么厉害,也不是气海境玄士白大长老的对手,他反应得极快,反手抓住已经昏迷的谭清长老,直接摄进了兽骨扳指,然后驾着龙虬撒腿就跑。
白大长老转过身去,眼中的狠戾一闪而逝,盯着腹部中刀的秦权,那柄骨匕虽然插得深,但还不致命。
白大长老突然将刀意释放到那柄骨匕里,然后用意念操空骨匕,狠狠一绞,将秦权的五脏六肺绞了个稀巴烂。
秦权连惨叫声都未发出,眼神迅速地黯淡下去,却像木头桩子兀自站立不退。
白大长老脸色瞬间大变,暴跳如雷咆哮道:“无法无天,无法无天,谭清竟然出手杀了获得从一品祖蕴血骨的弟子,置宗门规条不顾,老夫要将他抓回刑堂,谁若阻挡,格杀无论!”
话音未落,白大长老周身如渊似海的血气冲天,身体一动,背后唰地一下凝出了一双翅膀,这对翅膀遮天蔽日,气势惊人,双翅一拍,仿似一条血色龙虬狂卷而出。
鹰长空眉间轮的谛听小兽已经卧倒,身后传来锐急的风声,白大长老凶悍迫人的气势让鹰长空唰地变了脸色,望了一眼前面,心头凉了半截,将谭清长老摄了出来,将他拍醒,果断道:“谭长老,卓朱,卓紫,你们先逃,我来断后!”
鹰长空虽然不知谭清长老对他好的原因,但受了谭清长老恩惠却不愿丢下他。
“鹰绝,你要小心!”谭清长老眼眶湿热道,吞下几枚丹药,疗治刚才被白大长老撞伤的身体,卓朱卓紫护着他驾着龙虬枕头跑路。
鹰长空抖手射出九星幻阵,自己藏身幻阵之中,升到半空,逐步撤向落星谷。
白大长老见去路被鹰长空的九星幻阵挡住,心里明白他就是鹰绝,也是杀了自己曾孙的元凶,凶蛮地吼道:“无论是谁,包庇杀人凶手,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