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仿似幕布被拉开一丝缝隙,露出一抹鱼肚般的亮色,鸥鸟开始在海面翻飞。
一头雪白战鹰倏然飞来,从鹰背上落下一个背负投枪长刀的青年,鹰长空一瞧,原来是多日不见的水昆。
水昆看了一眼鹰长空身边的烈龙斩魔,欲言又止。
鹰长空这几天也听从水元老的建议,照顾钓鳌宗的伤重弟子,用灵宝石鱼储藏的药材炼制了几炉道丹悄悄分发下去,指点烈龙斩魔跟几位真传弟子的道功战技,还将电蛇古秘传授给他们,烈龙斩魔等已经将鹰长空视为钓鳌宗的宗主。
鹰长空挥手道:“没事,烈龙堂主是我兄弟,有什么尽说无妨。”
水昆这才道:“昨夜大群的海魔猿驾着龙爪怪鹫偷袭鱼龙堂的战岛,全军覆灭。”
“杀得好,海魔猿也有这样的下场,海猿兽酋山猿丘主要是靠那支龙爪怪鹫骑,他就是个赌徒,偷袭钓鳌岛成功,却在鱼龙堂的战岛吃了亏,打落门牙和血吞,想我鲲鹏古宗不知有多少这样的浮岛,藏龙卧虎!”烈龙斩魔狠狠捏了一下拳头。
鹰长空忽然醒悟:“难怪这几天看不见海魔猿出战,钓鳌战岛岂不是一座空岛?”
“兽酋山猿丘用的是金蝉脱壳,太狡猾了,我们斩杀了海魔猿,他气势汹汹派出援军,又派龙爪怪鹫战队偷袭,说不准他也率军撤离!”鹰长空判断道,抬头吩咐:“水昆,你去禀报水家家主,烈龙,我们叫上海小青,带上精锐驾鹰上岛去瞧瞧。”
眼看就要收服钓鳌战岛,烈龙斩魔心情激动地召集伤势痊愈的钓鳌宗精锐弟子,海小青过了一阵也带着鱼龙堂战队的精锐弟子过来。
鹰长空简单地商议几句,决定他先上岛查看,再发信号让烈龙斩魔跟海小青下来。
鹰长空隐身上了钓鳌战岛。
钓鳌战岛跟鹰长空见的潮汐圣地那座浮岛差不多,不过却大了三五倍不止,由南北两座战岛组成,可分可合岛上有清溪流泉,林木繁茂,煞兽成群,猛禽无数,可容几万弟子。
鹰长空在南北战岛转了几圈,也没有看见一个海魔猿,通过时空之眼,突然发现昨夜海魔猿脚踩血罡,鱼贯进了一座洞府,再没有出来。
鹰长空进了那座洞府,连个脚印也没发现,运转时空之眼才看见,洞府的石壁之下暗藏着一个传送域门,一旦按下角落一块石壁,就能开启传送域门。
鹰长空暗暗心惊,要不是钓鳌战岛出了内奸,也绝不会这么轻易被海魔猿占领。
鹰长空到了山顶发出信号。
烈龙斩魔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摸着染血变成暗褐色的山石,铁铸一般的汉子,突然泪水侵满双眼,鼻子发酸,哽咽哭了起来。
海小青忽然想到什么,脱口问道:“烈龙堂主,为什么这岛上连具钓鳌宗弟子尸骨也没有?”
“海魔猿将钓鳌宗弟子男子无论老幼,尽屠……将掳掠来的女子奸~杀之后,全……全喂了煞兽!”烈龙斩魔像力量被抽空了似的,靠在山石上,艰难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鹰长空将目光投向百魔禁域,眼睛骤然收缩,杀意仿似冰霜般结凝,猛然吼道:“海魔猿,鹰七立誓,终有一天,我要亲率鲲鹏古宗弟子,深入百魔紧域,将你们的老巢捣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烈龙斩魔将满腔仇恨都转为力量,跟海小青一齐吼道:“烈龙斩魔(海小青)立誓,终有一天……”
三人怒吼若潮,回音轰传钓鳌战岛远近崖岸峭壁,回荡不绝!
这时有几头雪白战鹰飞来,见鹰长空三人的吼声,知道钓鳌岛已经收复了,迅疾吹响骨笛鹰哨,向后方传讯,
更多的战鹰仿似大雨一般迅疾扑来。
钓鳌宗,鱼龙堂,水家的精锐弟子,迅速占领南北战岛。
海小青赶紧叫来几名战队弟子,驾着鹈鹰,将收复钓鳌战岛的事情禀报鲲鹏公主。
“哈哈,我怒蛟堂远逐海魔猿,光复钓鳌战岛,占了首功!”几头雪白战鹰贴近钓鳌岛南岛主堡,从战鹰背上跳下几个背刀提枪的怒蛟堂真传弟子。
海小青一见这几个嚣张怒蛟堂弟子把钓鳌战岛的弟子当做了空气,怒气在胸口郁结,脱口骂道:“田仲光,你狗眼瞎了,这么多弟子,有几个怒蛟堂弟子!”
那为首的怒蛟堂真传弟子田仲光干瘦的脸上神色极其狠戾,嚣张喝道:“海小青,就你鱼龙堂一个气海境初阶的真传弟子,也能收复钓鳌战岛,以为抱了鲲鹏公主的粗腿,敢跟老子抢功,惹毛了我,砍死你们几个杂碎?”
旁边有个相貌犷悍身躯高大的怒蛟堂真传弟子凶蛮蛮喝道:“对,不是怒蛟堂的真传弟子,就凭你们几块料,也能收复钓鳌战岛,我们昨晚辛苦一夜,才将钓鳌战岛的海魔猿赶走,这会才回来!”
海小青和烈龙斩魔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有些迷惑。
“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鹰长空冷笑道,要不是有时空之眼,他没准被这几个怒蛟堂真传弟子唬住。
“你是那个裤裆松了掉出来的东西,不知道鲲鹏古宗上下尊卑吗?”田仲光跟鹰长空的目光交锁,见他毫不退让,大声喝骂,“一个内宗弟子也敢在老子面前支支吾吾,看我不弄死你!”
“师兄,我是一名内宗弟子,想问一下,怒蛟堂追杀海魔猿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好像昨晚海魔猿的龙爪怪鹫战队袭击了鱼龙堂的战岛,你们是跟在屁股后面杀敌,还是追击那几个逃敌?”鹰长空很客气,佯装不懂地问,“即使杀几个海魔猿,跟钓鳌战岛有什么关系?”
“光复钓鳌岛是怒蛟堂元霸七的首功,谁他妈也抢不了,否则老子要叫他生不如死!”相貌犷悍的怒蛟堂真传弟子眼露凶光,恶狠狠地威胁道。
田仲光脸色沉了下来,身形一动突然上前毫无征兆地一耳光裹挟着磅礴血气,朝鹰长空的俊脸狠狠扇去。
鹰长空身影一晃,骤然贴近田仲光,一个头槌狠劲贯出,砸在田仲光鼻子上,直接震散了他的护体血气,鼻血霎时流了出来。
田仲光连鼻血都未抹,“哐!”地一下拔出了雪亮的道器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