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头蛇尾刀鱼亮着尖牙在旁边窥伺,也容不得鹰长空多想,左手的血刀屠龙对准蛇尾刀鱼王的眼睛倏地捅了过去。
鹰长空这一刀稳准到了极致,丝毫不受百丈水深的影响,直接从鱼眼中对扎过去,蛇尾刀鱼王猛烈地甩尾摇头,鹰长空将它拖了过来,丢进枕头的渔网。
蛇尾刀鱼王在鱼网中慢慢停止了挣扎,鹰长空看着枕头四处追赶蛇尾刀鱼,那些蛇尾刀鱼从身边逃走,这才倏然出刀刺劈,每一刀都无比稳准,显然奇正枪刀技在几百丈深的荒渊泽底已经迈入大成之境。
鹰长空现在很怀念鹰羽雪的双刀之技,虽然他也能用双刀,但比起鹰羽雪行云流水一般的双刀之技,还是粗糙生涩。
鹰长空身周都是血雾,视线有些模糊,他在思索双刀之技,一头裹在血雾中的蛇尾刀鱼荒兽悄悄游到鹰长空身后,突然张嘴,锋锐的利齿无比迅疾地咬向他的脑袋。
鹰长空突然感觉到脑后水流的变化,心生警兆,蛇尾刀鱼果然凶残,不死不休,片刻也大意不得,危急当下,身体朝枕头背上一倒,硬生生使了个铁板桥,右手断浪刀突地向上狠劲一捅。
锋锐的断浪刀扎进了这头荒兽蛇尾刀鱼的身体,然后毫无阻碍地划破它的肚腹,肠子什么的流了出来,鹰长空赶紧装入网兜,让枕头不要恋战。
枕头四翼拍动,腿爪猛划,尾巴甩动,分开湖水,在水下拖出笔直的水浪,游到水面之上,猛然一拍翅膀,从荒渊泽跃起,低头朝下发出一阵得意的嘶鸣,几头荒兽级的蛇尾刀鱼像厚背刀一般射出水面,果然凶悍!
枕头才不管这些出不了水的家伙,在空中甩了几下尾巴,得意地驮着食物跟鹰长空,挥舞着四翅朝大风集飞去。
转眼到了正月,还有三天便是大炎的新年,雪后初晴,天空纯净得像一块蓝宝石,远处的北单山银装素裹,分外妖娆,荒渊泽边玉树琼枝,带着一股纯净的自然之美。
鹰长空刚用灵力气劲烘干身上的内衣,忽然想起鱼蛇三少和那群孤儿,每个新年兄弟们都在一起,今年也一定会这样,
鹰长空看了一眼龙虬枕头背后十几条蛇尾刀鱼,心道今年的鱼肉饺子有了,这种荒兽虽然凶猛,但肉味鲜美嫩滑也是有名的。
胭脂马酒楼门前,迎客小厮正缩着脖子抄着袖管站在门口,此时刚刚开门,还没有客人上门。
“噗通!”一声,一头铁铸般的异兽无比霸道地落了下来。雪尘飞溅,昂头发出一声怒嘶
迎客小厮揉了揉眼睛,看见这头他从未见过的异兽一丈多长,五六尺高,头生分叉双角,长鬃鳞鳃,身披巴掌大小的黑鳞,肌肉猛然隆起,盆大的兽蹄前端有弯刃似的利爪,爪间带蹼,兽尾好似龙威,神骏异常。
而这神骏的异兽上跨坐着一位英俊无匹而有冷冽如铁的大炎年轻武士,身材挺拔,完美至无可挑剔,手中黝黑的长刀一指背后,冷冷道:“我在五楼西北包房订六桌午饭,食材就用荒兽蛇尾刀鱼为主料,其它的配菜看着办,我去灰狼帮总堂办点事,马上回来”
跟着一网小山高的蛇尾刀鱼被异兽背上的大炎武士单手抓住,轻轻丢了下来,砸在雪地上,又是一阵雪尘飞溅。
“五楼西北包房,六桌,这位爷,你就放心吧。”迎客小厮殷勤地在后面答道。
那异兽背上的大炎年轻武士也不见有什么踢兽腹的动作,异兽猛然四蹄飞奔,踏冰溅雪,直接冲向北街的灰狼帮总堂。
胭脂马酒楼门前,两个迎客小厮看见小山一般堵在门口的蛇尾刀鱼,赶紧吆喝胭脂马厨房的伙计来搬。
“好重的家伙,这是百年以上的荒兽!”
“这是谁的,十五头,不知值多少金叶子,就弄来做几桌酒菜?”
迎客小厮忽然反应过来,兴奋得打了鸡血似的:“长刀黝黑,短刀血红,不是一个月前单刀挑了灰狼帮的鹰长空吗?”
鹰长空单刀挑了灰狼帮,斩杀五十多名兽武士,十来名兽武师,从大兽武师血弓突利的箭下全身而退,这段时间勇悍的声名在大风集如雷贯耳,无人不晓。
另一个迎客小厮身体打了个哆嗦问:“要不要禀报阎护法?”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阎护法最近心头窝火,正找不到撒气的地方,他的手下天天盯着灰狼帮,用得着我们操心,我们把客人的蛇尾刀鱼收好就行。”迎客小厮脸上隐隐透出兴奋之色,他也是鱼蛇帮的外围弟子,可以偷偷去告诉关押的鱼蛇三少。
灰狼帮总堂前的长街。
一队巡逻的灰狼帮兽武士还没来得及喝问,异兽就直接凶悍蛮横地撞了过去,
“咚!咚!咚!”几个兽武士刚发出一声惊叫,就全身骨头断裂内脏移位高高地飞了起来,血肉模糊地砰砰砸在枕头身后的雪地里。
枕头所过之处人影翻飞,身后雪尘飞扬,速度快得连灰狼帮总堂转角碉楼的兽武弓手都来不及搭箭张弓瞄准。
忽然四周安静下来,下一刻瞬间便有异兽狂嘶,仿似生铁铸就的枕头无比凶悍地破门而入,铁包大门轰然坍塌,门口几个提刀正要扑出去的兽武师被撞得筋断骨折,飞落院内。
鹰长空长刀如枪,倏然扎出,那几个兽武师落在地上不胸骨断裂还未爬起,喉咙,额头,胸口等要害之处都是血雾喷溅,看着惨烈无比!
鹰长空骑在浑身鳞片肌肉有暴力美感的龙虬枕头背上,涔涔滴血的黝黑断浪刀一指,猛地暴喝:“血弓突利,鹰长空单刀再来挑帮!”
枕头配合鹰长空,彷如怒马人立而起,鳞甲肌肉暴凸,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威风凛凛!
突利提着那把血色大弓从总堂跳跃着奔跑出来,一瞧院子里灰狼帮兽武士脸色如土,吓得簌簌发抖,连刀棒都拿不稳,还有几个兽武士承受不了压力,双膝一软,噗通跪在雪地里,磕头如捣蒜。
血弓突利知道,这一战他必须胜,否则被其它荒族部落抢了地盘赶到大风集的血弓部要么彻底消亡,要么完全沦为一股势力的附庸。
这一战,他和鹰长空不死不休,只有两个字一个横,一个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