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相师微微一笑道,这么说,我已经在这里呆了有十年了。被叫做赢姑娘的人回答他道,是十二年。”我问道:“你怎么记得这么的清楚?”林朗说:“往事历历在目。”我心中纳闷,年轻时的林朗怕是看上了那个姓赢的姑娘吧!但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两个人或许我也认识,我心中还有一个小小的呐喊声,千万不要啊,我怕这个姓赢的姑娘会是林森的妈!林朗接着说:“那个照相师说道,我在这里呆了十一年,就是为了找到耀瓷,五年之前,我本来就要得到,可惜它又踪迹全无。那个照相师说完这句话,他点的是油灯,油灯黯淡了一下,照相师把手中的照片放到了火焰上,淡蓝色的烟雾缭绕着照片,照片很快就烧焦化为一堆灰烬,但是那个照相师一直没有放手,甚至火焰烧到了手指上也没有放手,斗室之中满是焦臭。我忍不住咳了几下,那个照相师把手指间的灰烬弹掉,说道,我喜欢收集珍贵而美丽的事物,并想让这些事物永远保留着最美丽的样子,可惜稀世珍品可遇而不可求。我当时看到他凝神看着火苗的样子很落寞,便说道,我前段日子曾经在城外十里的湖中见过,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话,可以去那里打捞一下,或许还在里面。照相师笑了,回我道,你果然是有缘人。礼尚往来,你送了我一份大礼,我也回赠与你一样,你想要什么?我便客气道,或许我在湖里看到的不是你想要的,就算是,你去了也未必能得到,无功不受禄。照相师说:‘你是有缘人,有缘人自是可信,绝对不会错的,如果你想要如花美眷,我可以把她送给你。’他指的是那位赢姑娘。”林朗说到这儿,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我正不拿自己当外人从冰箱里取出一盒牛奶在喝,此刻满口的牛奶都呛到了嗓子眼里,憋得眼睛都红了。但是我的心里堵得更厉害,我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我倒是没事儿,但是我怕林森跟林朗通了气之后,这爷俩受不了,我猜那个俊的一塌糊涂的照相师就是凤栖梧,那个赢姓的姑娘就是赢小姐,这父子俩不会都跟同一个女人有一腿吧,很有可能她就是林森的妈啊,完了完了,坏了坏了,林森虽然很开放,但是还是很正统的,完了,完了。
林朗狐疑的看了我一眼,问道:“你还好。”我憋红了脸摇摇手,示意我良好,我只怕你们不好。林朗接着说道:“我虽然知道他不会是在开玩笑,这个姑娘长得漂亮气质高贵,我也很喜欢,但是她明显不把我放在心上,我也没有强求。”我才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是有些隐隐的失望,我太坏了,唯恐天下不乱。林朗接着说:“那个照相师让赢姑娘从手腕上褪下一个镯子递给我,说,‘你拿着这个镯子去找苏哈托伯爵,他便知道了该怎么办,你可以得到世间你想要的一切。你可以走了,不送。’我听到这句话如释重负,马上道个别就要离开,在我走到门口时,那个照相师对着我的背影说,我觉得大公主很有意思。我也没敢回头,生怕又被他留下,这里处处透着诡异,我是一刻也不敢多呆了。等我回到家中已经是深夜了,我才想到我的那幅全家福还留在了照相馆,但是我是再也不想去那间照相馆了,即使它是这个城里唯一的一家照相馆,如果真想要照片等以后到别处去照吧,我就连走路都会刻意避开那家照相馆,但是我多虑了,那晚之后,照相馆就没再开门过,店主也不知所踪。那一年的深秋忽然发起了大水,大水将我们所住的小城淹没,我们全家逃难到都城,只是随身带着些钱,我大嫂已经很显怀了,路上劳顿,身体不适只能调养,侄子还小,全家只有我一人来支撑,在都城人生地不熟,我找的工作无法支撑一家人的开销,存款所剩无几,捉襟见肘。我想到了半年之前的那个夜晚,我还随身收藏着那只玉镯。”我忍不住抚摸了一下手腕上温良沁骨的手镯,林朗说,“就是这个镯子。苏哈托伯爵是英国殖民时给皇亲的封号,伯爵的宅邸就在都城中,那时我家都已经要揭不开锅了,就姑且相信一下那个照相师,我也厚着脸皮求一次人。我对这次行动没抱太大希望,如果苏哈托伯爵不赏脸见我,我便把这个镯子当了,买米下锅。我特意穿戴整齐去伯爵的府邸,虽然寒酸倒也干净。无凭无据的以伯爵之尊贵自然不肯平白无故的见我,我只有把玉镯作为敲门砖,我也有看人的本事,看得出府邸的管家不是雁过拔毛的小人。我在客厅里等了许久,也没有人进来告诉我怎么样了,窗外有女孩子的嬉闹声,我百无聊赖的走到窗前看到院子里面有几个穿着洋装的女孩在打网球,其中一个穿着黄颜色裙装的女孩球打偏了,直直的冲着我飞过来,那个女孩吓得大叫我躲开,但是我的身手还是可以的,没有躲开而是一把抓住了球,给她撇了过去。那个女孩对着我笑了一下便把头低了下去,除了她,那些打球的女孩没有一个人正眼瞧过我。这些应该都是贵族的女孩子吧。那些打球的女孩子偶尔还会往窗户这边看两眼,唯有那个穿着黄衣服的女孩子连瞧都不敢瞧一下。”林朗说着这些时,严肃的脸上竟然浮起了温柔的笑意,我问道:“林爷爷,你年轻时长得挺帅吧,我看那个姑娘八成是看上你了。”林朗哂笑一下说:“我站在窗前看着她们打球,那个黄衣服的女孩确实有些忸怩,打了一会儿便离开了,我那时想,这么可爱的姑娘以后还会不会有机会再见到。就有人过来开门,我连忙转过身来,看到刚才接待我的管家推着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出来。那个老人的裤管空荡荡的,见了我便连忙说,失礼失礼。我看他温和有礼,穿的也是传统的贵族服饰,便猜到了他是苏哈托伯爵,也跟他道好。那个人自我介绍,果然是苏哈托伯爵,苏哈托伯爵跟我说他已经等了我半年多了,我终于出现了,他多年的夙愿终于可以清偿了,便问我要什么,凡是他有的,金钱名利权势地位,我可以一并拿走,并且热忱的看着我,我反而不知所措了,我想要的仅仅是一点帮助,度过眼前的难关。苏哈托伯爵见我什么也没说,非常和气的让我慢慢想,并邀请我喝下午茶,这里是英属的殖民地,很多习惯沿袭英国的贵族,我本意是不想跟他们一起,不想被人笑话,但是我还是希望能有机会再看到那个穿黄色裙子的女孩,就应承了下来,果然在餐厅中又见到了那个女孩,除了她还两个女孩,但是这两个女孩并没有出现在球场上。苏哈托伯爵没有儿子,这三个是他的女儿,黄裙子的女孩看到我很意外,还很害羞,一直低着头。苏哈托伯爵跟我介绍他的三个女儿,大女儿看着非常的有气质,二女儿很和善,小女儿非常漂亮。”我问道:“其余的女儿,老大老二就不漂亮了吗?”林朗说:“都很漂亮,但是三女儿极其的漂亮。我随口称赞伯爵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苏哈托伯爵就开玩笑称,可以把女儿都许配给我,他反正没有儿子,倒是可以让我来继承伯爵的爵位。三个女孩听了这句话一齐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