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月黑风高
一天之内，连续两所学校被袭击，由周仓亲自带队，进入一个学校以后，先是封锁学校，切断和外界的一切联系，之后见人就打，专拿学校的老大级人物开刀，周仓下手之恨，手段之毒辣，让所有人看着触目惊心。
吊起来打，是周仓的众多手段之一，把不服的学生用拇指粗的麻绳五花大绑，然后掉在操场中央，拿沾着盐水的皮鞭猛烈抽打，一下下去就是皮开肉绽血沫横飞，不少学生还没来得及投降就先晕死了过去。
不出三天，新苑市十三家没有划入九州高校联盟的学校就已经沦陷了一大半，周仓的名声也如风暴一般传了起来，更给他起了个人人闻风丧胆的名字：修罗周仓。
只要是普通学生，一听到这个头号都会吓得全身发抖，此时的周仓犹如恶鬼一般成为了新苑市学生们的噩梦。
玉华大学学生会会议室。
天成会所有骨干人物都围坐在一起讨论关于周仓的问题。那天周仓的突然退会，除了几个心腹以外，其他的都没有跟随。
“仓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一个一年级的学生一边说着一边连连摇头。
“哼，你听到了，现在新苑市学生界的焦点新闻就是他，那些受欺负受迫害的学生们不会说谎吧？”另外一个学生愤愤地说道。
“还说建立什么理想的世界，原来都是骗人的，根本就是利用我们攀上了葛龙，然后再把我们一脚甩掉！”庄三少现在只要一提到周仓，无名之火就开始熊熊燃烧。
“我们是不是应该出手制止他再这么胡作非为下去了？”一个学生把期盼的目光投向了薛天成。
“开什么玩笑？他现在手下控制的学校有几十所，就算是我们老大再厉害，怕是也没有办法啊！”有人马上就反驳掉。
“难道我们就这么等死等到他来到这里么？”胆小的毕竟还有不少。
“不用争执了！”薛天成站起身来，看了看所有人，突然道：“我想，该是时候去见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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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苑市北面的一个小四合院中，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在门口规矩地站着。
四合院里面的一个房间内，一个年过六旬的老翁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正一下一下慢慢品着手中青花瓷杯中的香茶。
“信老，您得为我做主啊！”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在老翁的面前背着双手来回踱着步子，突然停下脚步语气哀求地对老翁说道。
“年轻人，别慌嘛，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人家比你强，就会来吞了你，没什么好意外的！”老翁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叹了口气道：“不过话说回来还是有点奇怪，葛家小子应该不会这么急就骑上来吧？”
“有什么不会的？老爷子，我手下的十二家学校基本全被他给抢去了，听说手法还十分残忍猖狂，这不明显对老爷子您下战书么？”年轻人这个委屈啊。
“嗯……那我得约他出来喝个茶了，如果他真的要打破僵局的话……”老翁突然把双目一横，眼中展现出凌厉的光泽，“那我这个老头子也不是好欺负的！”
此时的周仓，正在自己管理的一家酒吧里喝酒，离下午三点还有一个小时，而时间一到，他就要准备出发进攻下一个目标。
梁老大等四人围坐在他的身边，经过这几天的事情，四哥人对周仓是又敬又怕，心服口服地做了他的爪牙。
薛天成接到线报，来到了酒吧门口，两个看门狗拦住了他的去路，“对不起先生，酒吧还没到营业时间，请您晚上六点以后再来吧！”
薛天成并没有硬闯，只是淡淡道：“告诉周仓，说薛天成要见他！”
一只看门狗跑进去通报，过了一会跑回来道：“进去吧，周老大在里面等你！二号包房。”
“周老大？”薛天成微微一笑，走进了酒吧，这个酒吧不大，一共有一个大厅和三个包房，大厅也不过是一个吧台一台电视和四张桌子，可就这样一个酒吧，一晚的收入就能打到上万元之多。
推开包房的大门，薛天成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好久不见了！”
“你来干什么？”伟哥警觉地马上起身，手伸向怀中。
周仓一挡伟哥，笑着对薛天成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薛天成点了点头，看着伟哥等人，“没用的狗先滚出去，还轮不到你们来听我说话。”
“你说什么？”四人同时拍案而起，周仓对四人下了个眼神，四人才满腔怒火地走出了房间。
“坐，挂名大哥，想喝点什么？随便要，这里我说的算！”周仓摆出了主人的架子。
薛天成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什么都不需要，我承受不起，你知道我来找你干什么吧？”
周仓笑着点了点头，摸起一根香烟点着抽了起来，“放心吧，我不会动玉华大学的，别人的面子不给，你成哥的面子我一定给。”
“我还真荣幸啊！”薛天成耸了耸肩膀，压低了声音道：“你是故意的，还是有隐情？”
“什么隐情？”周仓翘起了二郎腿，深深地吸了口烟，然后吐出了几个烟圈，看着烟圈慢慢飘上空中，最后消散开来，才继续道：“我现在不知道多开心，要权有权，钱我不缺，谁看到我都会惧怕我，这才是我真正需要的人生，那种霸者的感觉你是不会了解的！”
薛天成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我是不会了解，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永远都不会，不过别忘了，现在的你并不是霸者，你只是霸者身边的一条狗而已，与其他狗的区别就是，你比他们吃的要稍微好一些！告辞了！”
听了这些话，周仓非但没生气，反而大笑了起来，微微起身点了下头，之后又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不送！没事常来坐坐，签我的单！”
薛天成头也没回地走出了酒吧，不远处等候的眼镜矮子和欧阳静一见他走出来，连忙迎过来问道：“怎么样？谈什么了？谈的怎么样？”
薛天成没有回答这些问题，只是仰头叹了口气，“我看到了……他的心在滴血……”
而同样的谈话，在另一个地方也同时进行着，不过性质却完全不同。
帝豪酒楼的VIP贵宾房里，一桌子山珍海味被服务员一道一道地摆了上来，山珍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猴头燕窝鲨鱼翅，熊掌干贝鹿尾尖，样样俱全，几瓶八几年的茅台酒摆放在正中央，可以看得出这顿饭的档次足够普通老百姓辛苦几年。
信翁端坐在主人的位置上，之前那个和他诉苦的年轻人坐在他的下手位。
不多时，包房的门打开，葛龙和白衣男子走了进来，一进屋，葛龙就满脸堆笑地双手抱拳道：“哎呀哎呀，信老爷子这么客气啊，真是折杀葛某了，实在是当不起啊！”
信翁也起身还礼，皮笑肉不笑地回道：“葛老弟别来无恙啊？多日不见甚是想念，所以老头子才高攀约出来谈谈心，怕是整个新苑市，也就只有葛老弟能担得起呢！”
“信老爷子严重了，想我还是光腚娃娃的时候，信翁就已经是新苑市响当当的人物了，葛某还有很多需要和信翁学习的呢！”葛龙虚伪地坐在了客人位上，让白衣男子也坐在了身边。
“青出于蓝嘛！听说葛老弟想接替令尊的位置？”信翁一边说着，一边给葛龙斟上了一杯酒。
“哦？信翁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小弟的确有这个意思！”葛龙心里开始合计起来，不知道这个老狐狸又有什么想法。
“怪不得呢，所以需要扩张实力以后好便于管理啊，老朽懂了！”信翁边说边举起了酒杯。
“扩张实力？小弟不才，不明白信翁的意思！”葛龙这下可真被问蒙了。
“呵呵，年轻人，和老夫装上糊涂了是不是？难道你敢说十二所学校的事，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么？”信翁的笑容开始逐渐变得冷了起来，整个房间内的气氛顿时低沉，一股让人压抑的火药味正在逐渐蔓延着……
“难道你身为老大的不知道，你的手下一个叫周仓的小子这几天已经基本垄断了整个新苑市的高校么？”信翁低沉地质问道。
“我……这事我还真不知道，您看，我打周一开始就跑到外地去办事了，今天是周五，这一周我可都没在家，怎么能知道那些学生们的事呢？”葛龙一边赔着笑脸应和着，一边心里开始暗骂周仓，怎么一来就给自己惹麻烦呢？惹上谁不好，还偏偏惹上这么一个该死不死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哦？是这样的么？”信翁眯起了眼镜，突然笑了起来，“呵呵，今天我是请老弟你吃饭，不谈那些不开心的，来，咱哥俩走一个！”说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放心吧信翁，这个事我会回去好好问问给你个交代的，来！”葛龙也奉陪着喝掉了酒，一顿饭就在这两人天南海北的乱侃中度过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两人是久逢知己呢，实际上，互相都在用暗语来探对方的底，互相的吹捧中，也夹杂着讽刺的意味。
葛龙回到了自家别墅，立刻一个电话把周仓给叫来了。
“那十二所学校的事，到底怎么回事？”葛龙背着双手质问坐在沙发上的周仓，好久没吃过那么累的一顿饭了，葛龙心里总是有那么一股无名之火，想找个人发泄。
“那个事情？很简单，既然要想干打，新苑市内就不能有其他有实力的竞争对手在，那样留到最后迟早是隐患，趁着现在有能力拔掉那个毒瘤的时候，就立刻动手，否则到以后蹑手蹑脚不就不好办了么？”周仓开始讲起了自己的想法，很奇怪，只要周仓一说，任谁都会觉得很有道理，葛龙心里的火马上就灭了一半，安静地坐下来听周仓说。
“龙哥不是下个月就要接替伯父的位置上任了么？到时候是权利大了，但是弊病也有了，那个时候你再动手拔除毒瘤，肯定会影响你的形象，想一想省里的报纸头版头条报道新苑市连续发生重大火拼案件，你这个新上任的市委书记可能不受到影响么？你能用钱封住所有上层的嘴，但是封不住老百姓的嘴啊！”周仓开始一一地把事情的利弊列举出来。
葛龙一边听着一边连连点头，等周仓说完，才深深地吐了口气，“还是你想得长远，有你来做我的帮手，我想不青云直上都难，就照你说的，反正牙已经有了虫子，早拔早利索！”葛龙从怀中拿出雪茄扔给了周仓一根，自己点燃后，皱着眉头道：“不过，信翁那个老狐狸可不是那么好对方的，你还不知道你动的那些学校背后是什么人在撑腰吧？”
周仓笑着点着了雪茄，抽上一口，只觉得呛得咳嗽，连忙熄灭了说道：“我当然知道，动手前这些准备工作很完善，信翁么？新苑市的老江湖，三十年前就是一霸，但是时代不同了，他也该下岗了，只要我集合了手中学校的力量，根本不需要龙哥的人就可以轻松……”说着用手在脖子上抹了几下示意。
“嗯，说得对，我之前就是太顾忌他的江湖地位，所以一直没动他，不过我马上要当上市委书记了，还在乎他干什么？况且用学生的话……哼哼！”葛龙一边阴笑着一边用手搓着下巴上唏嘘的胡茬子，“老弟，你马上就准备安排，把你手下学校里那些不满十八周岁，能打能杀不怕死的都给你叫出来，现在是晚上六点半，十点钟准时动手，砸了北区信翁的场子，但是如果这么动手的话，警察方面似乎不太好交代啊！”
“放心吧龙哥，包在我身上就行！”周仓嘴角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似乎又有什么诡计在他心头诞生。
夜里九点半，几十辆面包车开到了新苑市北区的废旧工厂附近，这里离那条北区最繁华的天一街很近，只隔三条马路，三百余个手持凶器的年轻人从车上走了下来，各个凶神恶煞，斗志昂扬。周仓坐在最前面的一辆车辆看着手表等待时间。
与此同时，新苑市北面周江的地盘上，十几辆面包车停在了人民广场附近，两批手持兄弟的家伙气势汹汹地在广场上碰头，开始火拼起来，马上就有路人拨打电话报了警，由于有接近上百人火拼，所以整个北区分局的警员全员出动，人手不够，又在其他区借调了一批人来。
也在同时，有人向警局传来消息，将会有几十人在新苑市的郊区进行毒品交易，而且数目可观，并且都持有凶器，姜局长立刻下令，调动市内剩余的所有警力前去围剿，甚至连门口值班的警察也被塞了把枪拉上警车出动了。
周仓算计着差不多了，打了一个手势，三百名未成年的亡命之徒提着砍刀等凶器杀向天一街，只要是信翁的生意，进门就砸，谁拦砍谁，一时间天下大乱。
报警电话马上就接到了局长办公室，姜局长接完电话傻了眼，开始趴在桌子上一个劲的挠头，这今天晚上是怎么了？牛鬼蛇神好像越好了一样全都冒出来了，现在警局里除了自己和几个上年纪的干部以外，就剩下扫地的大妈和打更的大爷了，看来这一劫自己是躲不过去了，想了半天，他才慢慢地从抽屉里拿出案纸，动笔写了一封辞职信。
天梦歌城的VIP包房中，葛龙正一边享受着小姐的特殊服务，一边满脸享受地看着新闻，记着那绘声绘色的讲解让他心中别提有多爽快了，周仓的计划完全成功了，那人民广场的火拼是他帮着安排的，两伙人互相砍了半天，也没见到几个伤者，撑死是皮外伤，这些回头花点钱就全解决了，至于郊区的毒品交易，纯粹就是空穴来风，一想到那些警察玩命地跑了八十里地的路赶到地方，却连只鸟都抓不到的表情，他就更爽了起来。
此时的天一街上乱成一片，去娱乐场所消遣的客人都纷纷抱着头从各个门脸中跑出来，四处逃窜，一伙伙浑身杀气的未成年人提着凶器分成了无数组，分别把住了整条天一街所有的路口，进行了暴力封锁。
这条街在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内，就变成了血染地带，一各个方才还八面威风的娱乐场所人员，现在要么变成一具具尸体永远定格在悲惨的表情当中，要么浑身鲜血在角落中喘息。这些凶狠的未成年人遵循一个准则，只要反抗就乱刀砍死，见到东西就砸，凡是和信翁有关系的任何一切，都要彻底毁灭！
周仓悠闲地坐在车中抽着烟看着发生的一切，冷酷的双眼中没有丝毫怜悯神色，口中只是淡淡地说了几个字：“垃圾，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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