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伤痛欲绝
薛天成走出迪吧之后,在不远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胸口处有一个淤血的红点,还是伴随着阵阵的疼痛,不过他也有些兴奋,毕竟证实了,子弹都杀不死自己,虽然有些痛……
当天晚上,葛龙沉着脸来到了天梦歌城。
薛天成白天闹事他已经知道了,也重新审视了这个大学生的力量,看来并不是普通的手法就能搞定对方。
考虑了很久,才对刚刚从医院出来的孙海和刀疤四说道:“看来得来点强硬手段了!”
“龙哥,什么强硬手段啊?你看我,我的能耐你是知道的,但面对那个薛天成根本就无法还手,他可连子弹都不怕啊!”孙海哆哆嗦嗦地说道。
“我就不信真的有人不怕子弹,你确定他没穿避弹衣之类的东西么?你确定子弹没有打在他身上其他的东西上面么?”葛龙狠狠地训斥道,“混蛋东西,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告诉你,就算他真的不怕子弹,我也有办法对方他!”
看着葛龙自信的神情,孙海和刀疤四的眼中又闪烁出了希望。
自从薛天成见过孙海以后,他就知道孙海这个家伙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葛龙更加不会善罢甘休,他有时候真的有些后悔,是否是因为自己心慈手软,要是当时下手杀了孙海等人,也不会有人知道,毕竟门口那么多小弟守护,四个人死在了隐秘的包房中,薛天成就算有嫌疑也构不成犯罪的情节,更不用像现在一样天天提心吊胆,就怕身边的人出事。
所以他顶下了规矩,凡是天成会的人,能住校尽量住校,非要走读的,每天到家以后要在网上留言报个平安。
可有些时候你越是担心越是防范,就更加容易出一些事情。
这天下午,欧阳静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父母在外地给自己邮来了一些东西,让她去邮局取一下。
薛天成当然强烈要求跟她一起去,虽说邮局离学校并不远,只有不到五百米的距离,但薛天成也不放心。
欧阳静再三坚持不需要薛天成陪伴,两人僵持了一会,薛天成的电话也响了起来,电话里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请问是薛天成先生么?我是你所住单元物业管理处的,你家的那栋楼失火了,麻烦你开快回来一下,看看是否有些什么损失。”
薛天成放下了电话想了半天,这个声音自己并没有听过,而且自己家那里怎么会偏偏在这个时候失火呢?这个电话的可信度实在是低得很。
这时,薛天成的班主任走了进来,对薛天成说道:“对了薛天成,刚才我经过你家楼附近的时候,看到你家的那栋楼在冒着黑烟,很多消防车都去了,你最好回去看一眼,我看失火的单位应该是你家楼下左右。”
薛天成脑袋“嗡”的一下,自己的家真的着火了?那可是他唯一的财产,同时也是奶奶留下的珍贵遗产,要是有什么损失的话,真是愧对九泉之下的奶奶了!
“我家那个楼着火了,我得马上回去看看,你等着我回来我再陪你去邮局!”薛天成连忙起身对欧阳静说道。
“啊?严不严重啊?我陪你一起回去。”欧阳静也焦急了起来。
“不用,那里着火,现场应该很混乱,如果火势太大的话,说不定会有危险,你还是老实地在班里等我,一步也不准离开,听话!”说着在欧阳静的头上摸了几下,匆匆走出教室。
材村路糖厂住宅13号楼,就是薛天成的家。
此时楼下围观的人黑压压一片,几辆消防车正在伸出高压水管灭火,不少消防员踩着云梯从失火附近住宅的窗户中把住户接了出来。
“对不起,我是这个单元的住户,请问是那层着火了?”薛天成赶到的时候,似乎火势已经下了下来。
“是五层,听说好像是住着一个老人,点炉子的时候睡觉忘了关火,结果就着起来了,你住在几楼?”一个负责维持现场秩序的消防员答道。
“七楼,应该没事吧?”薛天成担心道。
“哦,七楼啊?七楼没事,被波及到的只有左右的住户和六楼的住户,七楼一点损失也没有,对了,例行公事,等会火势彻底扑灭了,你还是回去好好盘查一下,我们要备案的!”消防员的态度十分客气,真是一副国家公仆的形象。
薛天成点了点头,站在一边默默等待。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火势彻底扑灭了,薛天成回家检查完毕后,帮消防员登了记,便连忙赶回学校。
刚到学校门口,薛天成就远远看到离学校二百米的马路边围了一群人,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与此同时,一种莫名的酸楚感从心中油然而生,最后他还是下了决心过去看上一眼。
越往人群那边接近,薛天成就越觉得心神不宁起来,这种感觉从来没有出现过,听身边走过的路人说,是车祸,真可怜,那么年轻就……薛天成只觉得脑袋一响,连忙拨开人群……
结果他看到了。
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那是一种别样的心酸,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欧阳静禁闭着双眼躺在血泊当中,手中还拿着一个盖着邮局印章的小包裹。
造事的车早已经没了踪影,只剩下欧阳静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我要保护你一辈子,哪怕付出我的生命……”
“什么都不用说,从今天开始,我就真正是你的女人……”
一个个和欧阳静相处的片段开始在他的脑海中涌现出来,他们的每一句对话,没一句山盟海誓,每一句情意绵绵,都在耳边缭绕。
“不!”
薛天成泪流满面跪倒在欧阳静身边对天咆哮。
“救护车,救护车呢?”他紧紧抱住了欧阳静惨白柔弱的身躯,对身边的围观者质问。
“已经叫了,但恐怕太晚了,她在五分钟前就已经停止呼吸了!”一个身穿白色外套的中年男子惋惜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的,一定能救得活,一定能!”薛天成歇斯底里地一边喊着,一边抱起了欧阳静,这时救护车的鸣笛声已经传来。
中心医院里,急救室的灯灭了下来。
一个医生满面愁云地走出了手术室,“请问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她男朋友,请问她怎么样了?”薛天成马上跑了过来。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医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不会的,你骗我,你骗我!”薛天成无法接受这个突入其来的事实,这时天成会的人得道到消息纷纷赶到,远远地看到薛天成在那里咆哮,都一个个低下了头,毕竟相处的这段时间,欧阳静已经真正成了他们心目中的大嫂,如同家人一般。
“病人颅内大量出血,回天乏术了!”医生安慰道,“别难过了,节哀顺变。”
薛天成连连后退,一边摇着头,一边捏紧了拳头,猛地敲在了医院的墙壁上,顿时整面钢筋水泥灌注的墙壁裂了开来,把医生吓得坐在了地上。
“老大……你……”庄三少走过来抓住了薛天成的胳膊,以免他再破坏医院的公共设施。
“放开我,我没事……”薛天成双眼暗淡无光,一个人向门口走去,“别跟着我,我要静一静。”
没人敢违背他的意思,也没有人能拦得住他,大家看着薛天成离开的背影,眼神充满了关切和同情。
天空中下起了大雨,薛天成慢慢走在雨中,向远处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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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尸房中,欧阳静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铁床上,身上盖着一张白布。
一个黑影如鬼魅一般悄声无息地突然出现在窗边,一双血红色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欧阳静的尸体。
随后他慢慢伸出一只手放在了尸体上,一团雾气一般的东西随着他的手从尸体中拉了出来,黑影也如他出现时一般消失无踪。
“是他,一定是他干的!”薛天成坐在公园的石板凳上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一定是孙海和葛龙干的。
“喂,别这么心急嘛,这大白天的在公园里多不好,回去再来嘛!”一个****的声音从薛天成身后的树林里传出,薛天成回头看了一眼,之间二十米外的一张椅子上,一男一女正黏在一起,这么远的距离,以薛天成的听力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哎,一看人家甜甜蜜蜜,欧阳静的影子就又在薛天成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小静,我对不起你!”薛天成越想越心伤,双手抱住了头,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圈。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薛天成的心痛感觉,真正又有几人能感受得到呢?十岁父母双亡,二十岁唯一剩下的亲人也去世了,好不容易又让他找到了能给自己亲人感觉的女朋友,却也因为自己……
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薛天成更加清楚地明白了这句话,如果不是自己当初追求欧阳静,如果不是自己变得太强,如果不是自己不懂得拒绝别人,欧阳静也不会有今天的悲剧,深深的自责感如潮水一般向他涌来,他的精神已经到达了崩溃的临界点。
“傻瓜,刚下完雨,谁会跑来公园溜达啊,再说了,你这么美妙的身材不就是给人看的么?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树林里那对男女的对话惊醒了沉思的薛天成。
“乖了哈,等晚上回去再给你哈,你别猴急啦,喂,不要脱我的内裤啊!”那个女人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反抗还是挑逗。
“不行拉,我老板安排了我一些工作,晚上非要我去城边销毁一辆轿车,真是搞不懂!”男子不爽地说道。
“啊?销毁轿车?什么轿车啊?会不会很值钱?要不你偷偷卖了给我买那条我看上的钻石手链好不好?”女的一听到钱声音更加甜了起来。
“那可不行,掉脑袋的事啊!我们老板可不是一般人,说让我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我可不敢!”男子连忙拒绝。
“哼,瞅你那窝囊样,真是的!”女的当然不高兴了。
男子刚想说什么,只觉得面前多了一个人,抬头一看吓得大叫了起来,女的也是相同反应。
薛天成双眼布满了血丝,浑身湿淋淋蓬头垢面的站在两人的面前,脸上充满了丝丝杀气。
“你……你要干什么?告诉你,想打劫我门都没有!”男的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刀,手哆哆嗦嗦地比划着,“我……我可是道上混的!”
“别废话,我问你一件事!”薛天成冷冷地说道。
“我不认识你,凭什么告诉你事情?赶快滚开,要不然我不客气了!”说着手中小刀向前一刺,想要吓吓薛天成。
薛天成一动不动,任由小刀刺到了自己胸上,可怜的小刀顿时出现了一个九十度的直角,男的被吓住了,薛天成一把抓住男子的手轻轻用力,小刀掉落在地上,男子的手腕也出现了和小刀相同的角度。
“啊!”还没等男的叫疼,女的先惊声尖叫了起来,不料这个‘啊’音刚出来一点,薛天成反手一个耳光抽在了女子的脸上,女子当时就昏了过去。
“啊……小芳……小芳……”男子顾不得自己手腕上的剧痛,连忙去扶那个女的。
“不用担心,我只是让她安静一下而已,她只是昏过去了,不会死!”薛天成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
“大哥,大哥你饶了我吧,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求你千万别再打我了!”男子突然扑通跪了下来,脑袋瓜子一个劲地往地上撞。
“你说的老板是谁?销毁车又是怎么回事?”薛天成一把抓起了男子,把他从地上生生提了起来,“从实说,是真是假我听的出来,你要是说了,我答应不会泄露出去是你说的,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说,我说,我实话实说!”男子面无血色,连忙把自己知道的讲了出来。
原来他是新仓街一个小混混的跟班,那个小混混上面也有大哥,但以这个跟班的身份和地位不可能知道那么多。
不过这个小混混最近接到一个好活,说是上面的老大派发下来的,让他对付一帮学生,好像都是玉华大学的,如果干得好,能拿到十万块的报酬。
那个小混混就天天叫人开车守在那个学校门口,只要发现了目标人物就开车撞过去。今天好像是得手了,所以吩咐他晚上开车到城边把车销毁。
薛天成也看得出这个男子就知道这么多,问清楚了那个小混混的地址,扔下男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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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仓街的一家麻将馆里,乌烟瘴气,三教九流大都天天泡在这里,而这个麻将馆的老板就是那个公园男子嘴里的大哥,也就是那个接了任务的小混混,叫张三。
薛天成一脚踹开麻将馆的大门走了进去,看着满屋子吃惊的人大喊道:“谁叫张三给我滚出来!”
立刻就有一伙人从麻将馆里面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手里纷纷拿着看到铁棍,其中一个体型健硕,脸上的大胡子可以媲美西施头发的男子穿着马甲敞着怀说道:“妈的,是哪个不开眼的东西赶来大爷的地方闹事?是不是没打听清楚大爷是干什么?”说着双手叉腰,胸口处露出了老虎的纹身。
“你就是张三么?我有些事要问你!”薛天成一字一句地说道。
张三用手摸着下巴上的胡子,好奇地打量了半天薛天成,“没错,老子就是张三,大家都叫我三哥,小子,就你一个人?敢来我这闹事?你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来找死玩吧?”
薛天成冷笑了一声,“没错,就我一个人,不过有一点你错了,我并不是来找死,而是来找那个找死的人,就是你!”
张三把脸一沉,手下的流氓迅速围上了薛天成。
“都是一个德行,欺软怕硬不见棺材不落泪!”薛天成双拳捏得直响,看了一眼四周面目狰狞的流氓们,脚下微微一动。
麻将馆内发出了‘噼里啪啦’嘣豆一样的响声,但这响声只持续了几秒,就看到麻将馆的大门被撞得飞了起来,掉在马路中间,之后那些流氓一个挨着一个地陆续从麻将馆里飞了出来。
麻将馆里顿时炸了窝,所有客人都把手中的牌一推,惊呼着冲出了麻将馆。
整个麻将馆里在不断半分钟的时间内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薛天成和张三两个人。
“哎呀我的妈啊!”张三真傻了,自己的一群小弟竟然在几秒内就被解决了,更可怕的是自己竟然没看到对方是怎么动手的,就看见这个恐怖的小子身子左闪右晃地动了几下,小弟们就跟坐了火箭一样笔直穿了出去。而且似乎没有一个能站得起来。
“好了,现在你可以放心地回答我的问题了,除非……”薛天成挥舞着拳头缓缓逼近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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