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皮肤中隐约透着一种死灰色，黑色的指甲长三寸，只要它的手指收拢，尖厉的指甲将陷进她的血肉中。
它的身上飘着一丝淡淡的异香，香气中隐约带出一丝腐朽的气味。
低垂在脖子上的头缓缓抬起，黑色的风帽下，一张白脸黑唇的女人脸，它闭着眼睛，然而脸是朝向她的，似乎正在注视着她。
是尸人柔儿！
暖小问惊得跌坐下去。
尸人也可以进城吗？
是了！是可以的！
主城的结界只对妖兽有效果，对没有妖气的尸人是无效的，否则也不会有那个“全城中尸毒全城变尸人”的故事。
霍馨儿和长老们皆是一惊。
黑衣女人跟随圣左使而来，一直静静的不说话，只偶尔听从圣左使的命令，拦住荷双双的去路。它的脸和手都埋藏在黑衣下，身上飘着一丝异香，他们只以为那是女人的香粉，没怎么在意。当它抬起头面向暖小问时，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张死去很久的女人脸。
那竟是一只尸人！
用奇异的香料掩盖了身上的腐朽与死亡气味。
圣左使王烨挥了挥左手。
尸人柔儿乖顺地退后，重新站回荷双双的身侧。
王烨俯身，微笑着朝暖小问伸出手，“圣子莫怕，柔儿不会伤害圣子，柔儿很喜欢圣子。”
暖小问僵笑，身子往后缩了缩，“你是不是要把我和大师父带回你那个圣教？”
她没听见王烨和战帮高层的谈话，但牧之薇早已将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是的，圣教是圣子的家。”王烨保持着弯腰伸手的动作，脸上的微笑温和如春风。
暖小问死活不肯领他的好意，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退后，与他保持一定距离后才道：“能问下，什么是圣子吗？”
圣教她倒是略有耳闻，是个全是毒医的大门派，与墨涧谷同等地位，而风格截然相反。当然，圣教的风格应该和绝大多数门派都背道而驰，据说挺阴暗的。仔细想想的话，倒也能理解，一群毒医聚在一起，那得养多少毒虫啊？能不阴暗吗？
她对圣教的了解也不多，望城位于忘尘大陆的东面，圣教据说靠近西面，中间相隔十万八千里，圣教发生点什么，等传到望城都已经几个月以后了，中间在添点油加点醋，谁都不知道圣教到底是怎么回事，全变味了。
圣子，她是第一次听说。
王烨收手直立，温和的笑容只增不减，似乎想与圣子建立友好的关系，可他的回答却简洁得令人怀疑他在敷衍——
“圣教的孩子。”
暖小问嘴角抽了抽，“圣子对你们很重要吗？”
“是的。”
“圣子能帮你们干什么？”
“圣子回到圣教，自然就明白了。”
“好吧，下一个问题，圣教很多……”暖小问转头望向低垂着脸的尸人柔儿，犹豫着说，“圣教很多尸人吗？”
她记得，妖兽森林入口处的猎妖师们，包括东方鹤、唐小天他们，看见尸人柔儿都特别忌讳，所以她现在似乎有了阴影，也挺忌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