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增强对小问本身没有坏的影响，像是某种力量的觉醒。
他一直在思考紫焰留下的话，关于荷双双在小问身上种尸毒的话。通过最近的观察，他可以肯定，种尸毒是假，荷双双利用蛊王在抑制小问体内尸毒的觉醒。所以，小问才是真正的圣教圣子，牧之薇被荷双双利用了。
事到如今，他更不可能将小问带回墨涧谷。
忘尘大陆，城与城之间的争战，门派与门派之间的斗争，墨涧谷从不参与其中，必须置身事外，这是历代谷主必须严格遵行的。
他对别人绝情，对自己同样绝情，不会改变心里的决定，只是眼下还不到时候放开她。
东方鹤搁笔抬眸，淡淡微笑道：“我又不嫌弃，怕什么。”
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出自真心，照顾她是真，宠她是真，爱她是真，同样的，不能留她在身边也是真。
暖小问在他的微笑中沦陷，将小药罐放到他的眼前，撒娇似地说道：“人家会做这个了。”
东方鹤低眸一瞥，一股焦味同时扑鼻而来，他脸上的微笑顿时有些不自然。
小药罐里的药被细心地搓成一颗颗药丸，却掩饰不了这是一罐彻头彻尾的失败之作。炼药时，会因成分、火候等问题影响成败，可是他想象不出，她是怎么把药直接烧焦的。
“自己做的？”东方鹤不忍心责备她。
暖小问点点头，“这个夫君要用吗？”
“不用。”东方鹤断然拒绝。他似乎有点理解，在女子多为医师的忘尘大陆，为什么暖小问选择了习武。
“夫君也嫌弃我的药。”暖小问一脸委屈。
为了这罐药，她废寝忘食，一次次尝试失败后，才有了现在的样子。对她来说，是成功之作。
至于焦味，她是这么理解的——饭烧焦了还能吃，药当然也可以。
当年她还没拜四师父为师，家里只有大师父和二师父，两位师父轮流做饭，那时候她天天吃烧焦的饭菜，不还是长这么大了？同理，烧焦的药，不影响它是药的本质。
东方鹤岔开话题，道：“你一撒娇我就想搂你。”
暖小问故作生气地回一句：“你欺负我，我就想咬你。”
“我欺负了吗？”东方鹤意味深长地问。
“以后我咬你，就是被你欺负了。”说完，暖小问绕过书案，欲扑上去咬他。
东方鹤不躲不闪。
暖小问张开嘴巴，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刚想咬他的肩膀，却忽然停住了。
她拿匕首刺他时，他都不躲避，何况是咬他呢？
悻悻地放开他，暖小问往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距离。
他一动不动地瞅着她，并未想与她亲近，对她的远离亦不闻不问，虽然他的唇边仍挂着一抹浅笑，然而他的举动却是冷漠。
曾经，他会主动牵她的手，如今，她不说抱一下，他就绝对不接近她。
这就是为什么，他对她依旧照顾，温柔细心，可暖小问还是感觉到，他越走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