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鹤将目光移到千芊的脸上，他眼底的温柔随之消散。
他静静地望着千芊，一语不发。
“想知道吗？”千芊道，“墨涧谷不问世事，这些事你怕是不知道的。”
“你说吧。”东方鹤平静地开口。
千芊回忆道：“我见到的圣子比小问小一两岁，也是女孩，她操纵尸人可以不使用蛊笛，她似乎可以跟尸人交流，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能命令尸人，甚至可在短时间内控制活尸人。”
圣教的驭尸术不能操纵活尸人，毕竟活尸人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尸人，只是失去活人的意识罢了。这在大陆不是秘密，正因如此，活尸人比尸人可怕数倍不止。
“知道为什么吗？”千芊卖关子。
可惜，东方鹤不吃这一套，他用沉默令她把话题继续下去。
千芊讽刺地笑道：“圣教的圣子，正确的叫法，应该叫尸子，是尸人的孩子。圣子是从尸人的肚子里生下的，天生带尸毒。圣教培养圣子，目的是想更有效的控制尸人，可以这么说，圣子其实是尸人的首领。而且，圣教更想控制活尸人。”
医师的职责是救死扶伤，圣教的毒医却违背天理循环，不但和死人打交道，甚至培育出圣子。她实在弄不清楚，圣子算人，还是算尸人，亦或是活尸人？
千芊说的这些事，东方鹤确实不清楚。
“我看过你写的暖小问的尸毒记录。”千芊瞥了一眼被东方鹤压在书下的几张纸，“可以判定，她是圣子。我不知道荷双双为什么不把她带回圣教，圣教早晚会发现荷双双带回去的女孩是假圣子，早晚会再寻回来的。”
她苦口婆心地道：“东方，墨涧谷避世隐居多年，不要因为一个暖小问而与圣教为敌。据我所知，圣教的圣子非常稀少，年纪都比暖小问小，恐怕暖小问是圣教培育的第一代圣子，圣教不可能放任暖小问在外。”
她又道：“医师不善武，圣教的毒医却是例外，毒医本身不懂武，却可以驾驭毒虫和尸人。墨涧谷应该有个规矩，在医术无所成之前，不可以习武，你谷中有多少人习武，你自己最清楚。若执意带走暖小问，到时候你一个人护得了整个墨涧谷吗？”
她是想将暖小问从东方鹤身边赶走，可这回是真的担心东方鹤的安危。
“我有分寸。”
东方鹤淡淡地回道。
他起身，将写有暖小问尸毒记录的纸从书本下抽出来。
“你不该看的。”他又道。
然后，他取出火折子，当着千芊的面，将那几张纸烧得一干二净。
是他疏忽了。
小问是圣子这事是秘密，荷双双既然不希望小问回圣教，自有她的道理。
千芊白皙的脸庞涨红，仿佛受火光映照。
她知道，东方鹤生气了，即使他的表情平淡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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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夏季，天气越来越炎热，一到下午，人就犯困。
暖小问趴在窗台上昏昏欲睡。
她身后一排药炉，炉火正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