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小问不自觉地冷笑起来，刻薄地道：“如果你死了呢？”
她憎恶一切誓言、承诺和约定，今天信誓旦旦地保证，明天忘得一干二净，都是些虚话而已，当真就输了。
北璇玑望着暖小问。
他的话可能惹到小问了，她此刻的表情好像是针对他，又好像是针对别人。他的话或许勾起了她的一些往事，于是将他迁怒。
“假如我死了……”北璇玑转头看向活尸人哥哥，“那你就把我炼化成尸人，永远听从你的差遣。”
“我不会驭尸术，更不会炼化尸人。”暖小问坦言。
“怎么可能？”北璇玑惊讶地又看向她。她能控制活尸人，却不会驭尸术？
“你别忘了，我使用的武器是重剑。”暖小问淡淡地说道，“炼化尸人、驭尸术都是圣教毒医的绝学，我既不是毒医，也没去过圣教。”
“抱歉，我也知道很为难。”北璇玑露出遗憾。
比起暖小问不会驭尸术，他更相信这是暖小问不想去狩猎顶级妖兽而编造的借口。然而，他真的很需要她的能力，这次要去的地方是以前的葬花城地界，现在属于殇城，他狩猎的地点非常靠近废弃的葬花城，那里几乎是活尸人的聚集地。
“顶级妖兽的魂骨你也用不上吧？”暖小问道。大陆上的人大多使用中级魂骨，少数强者使用高级魂骨，暂时还没人可以使用顶级魂骨的。这些日子在外游荡，见识颇多，已经不是望城那个井底之蛙了。
“不是取魂骨。”北璇玑无奈地摇头，“告诉你也无妨，我翻阅书籍，查到妖兽内丹可治百病，或许内丹可以令哥哥重新拥有人类的意识。”
“你想取内丹？”暖小问震惊。
一些封存的往事又被触动。
千芊的出现伴随着寻找内丹，于是东方鹤便帮助千芊一起找内丹，她不知道如果千芊没出现，东方鹤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对她好，但千芊出现了，成为那根破坏她和东方鹤的导火线。
她以为那么长时间过去，自己的内心已经平静了。
原来不是的！
她只是将记忆埋藏起来，不想就不恨，一旦重新回想起来，当初的疼痛似乎加倍了，于是她的恨也成倍增长。
“好！我陪你去找内丹！”她目光冰冷地直视北璇玑，“但是我有个条件。”
北璇玑的心微微一颤，道：“什么条件？”
“所有阻碍我们获取内丹的人，一律追杀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北璇玑终于笑了起来，“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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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
坚韧的小草从城墙脚下抽出嫩芽，在微寒的晨风中摇曳。
这里是六方城城外，是和北璇玑约定集合的地点，然而除了她和北璇玑，再无其他人。她没有带重剑，这是北璇玑事先交代的，她的任务是解决活尸人，妖兽的事与她无关，没有重剑的牵制，在危险时刻，她也能快速撤退。
北璇玑将一把短刀交到她手里，“给，以后你就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