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东方鹤微微皱眉，罗琳的话仿佛提醒他，一直以来忽略的问题是存在的。
其实，去年与千芊重逢后，他就发现千芊不是当年的千芊了。她经常挂在嘴边的微笑是那么的刻意，不再如从前那般发自内心，纯洁无瑕。说出口的每一句话她都会深思熟虑，经过修饰后，将别有用心隐藏了起来。
有句话他没有骗小问。
照顾千芊，是一种习惯。
小时候和千芊共患难，一起经历过很多挫折，失去父母变成孤儿，流落街头相依为命，相互扶持勉励对方。那段记忆里，千芊是他唯一的亲人，也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勇气，他不会忘记那段记忆，甚至因为千芊一句“做你的专属医师”，他去习武。
在没有认识小问以前，千芊是他生命里的重要存在，可以这么说，是千芊才令他走到今天的成就。他无时无刻不想着照顾千芊，因为他将千芊当成亲人，而他心里的千芊一直是小时候那个纯真弱小的千芊。
所以，与千芊重逢后，他仍将千芊当成那个娇弱的需要照顾的小女孩，总是忽略千芊眼底一闪而过的城府。
千芊已经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了，真正需要他照顾的女孩却被他抛弃了。
“我现在就把话挑明了说，小问没有武器，我是临时凑数的，你们狩猎的时候，我和小问当定观众了。”罗琳也不知是气疯了胡言乱语，还是真打算撕破脸皮，“东方谷主，你说句话吧，现在你是领队，我和小问是走是留全听你的，免得后面几天遭人嫌弃，看人脸色。”
她一边说，一边瞪着千芊，说完又瞪一眼容宇。
于是，除暖小问外，所有人都看向东方鹤。
东方鹤平静地说道：“我们十个人，只有千芊一位医师忙不过来，罗琳也是必不可少的。”
“那么小问呢？”罗琳似乎想给东方鹤出难题，故意指出道，“小问不是医师，也没有武器。”
东方鹤轻轻转头，望向暖小问的侧脸。
她没在看他，被火光映红的脸颊透着冰冷，好像坐在她身边的人，是不相干的陌生人。从傍晚遇上到现在，他们没有跟对方说过一句话一个字，似乎都在刻意回避对方。然而眼下，所有人都仿佛在逼着东方鹤，必须正视暖小问。
“问儿的那份力，由我出。”
这是他的答复。
不是亲密特殊的“夫人”，不是人人都会喊的“小问”，是介于两者之间的“问儿”。
她的那份力，由他出。
在场的人，只有唐小天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以前东方鹤也是这么对他和莫笑笑说的，他们狩猎，暖小问只要看他们狩猎就好，而且出现危险时，东方鹤一定会先救暖小问。
可惜，暖小问对这句话已经没有当初的感觉了。
她不懂东方鹤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嘴上说的，手上做的，包括心里想的，从来都不一致。
她不会再试图揣摩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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