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暖小问的困惑中，他的头挨近她的脖子，鼻尖蹭了蹭她白璧无瑕的肌肤。
暖小问从凤笙的身上闻到一股清冽的香气，活尸人的腐朽气味被完美地掩盖，那香气似能蛊惑人心，令她不能自已地任由他摆布。
凤笙的手臂亲昵地搂着暖小问的芊芊细腰，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他轻轻地咬了咬她脖子上的肌肤，柔声说道：“问儿，想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嗯？”暖小问迷离地轻吟。
凤笙忽然张嘴，活尸人尖厉的牙齿狠狠地刺入暖小问的肌肤，圣子的血液溢出，流入他的口中，仿佛琼浆玉露。
“唔……”暖小问皱眉。
被刺破肌肤的瞬间，她感到疼痛。
然而，当血液流出体外时，她又莫名的感到兴奋。
就在这时，石门缓缓上移。
石门与石壁摩擦，发出隆隆的声响。
凤笙听见了，却无动于衷。尖尖的牙齿从暖小问的肌肤拔出，灵舌轻舔流下的血，朱唇吻住她的伤口，不浪费一滴血。
暖小问也听见了，她微微侧头。
透过朦胧的红纱帐，她看见石门后露出东方鹤的墨色下摆，随着石门逐渐往上移动，又露出东方鹤紧握成拳的双手，然后是散落在他胸前的凌乱墨发，最后是抿成一线的唇瓣、永远看不透的墨瞳。
然后，她看见东方鹤明显地踉跄了一下，接着便如飞燕般一掠而来。
那个泰山崩于眼前而漠然以对的东方鹤陡然间变得狂暴起来，他撕毁碍眼的红纱帐，攫住凤笙的肩膀，将凤笙拉离暖小问，再一拳重重地打在凤笙的脸上。
从凤笙的嘴里溅出两滴血。
东方鹤不躲不闪，又是一拳。
暖小问似乎听见一声“滋”，仿佛一滴生水溅入滚烫的油锅，然后她看见东方鹤的手背起泡、破裂、化脓、腐烂。
东方鹤仿佛不自知，那双幽深的眼眸有暗火在烈烈燃烧。
他一拳又一拳，狠狠地打在凤笙那张蛊惑众生的妖魅脸庞上，好像不将凤笙打到毁容，他就不罢手。
凤笙静静地瞅着东方鹤。
不挣扎，是因为他感觉不到疼痛。
不反抗，是因为真正受伤的是东方鹤。
暖小问看得心惊。
她猛地扑上去，一把推开东方鹤，舍身般地挡在凤笙的前面。
东方鹤不打了，喘着气，后退一步，指着凤笙道：“他是活尸人，需要活人的血肉养自己腐烂的身躯，骨生花虽然可以催生新肉，但长期服用，效果会减弱。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暖小问抬眸望住他，冷笑道：“你接近我，就没有目的吗？”
东方鹤怔住。
是啊，他也是有目的的。
想让她给苏狐做个伴，于是就和她订立婚约，觉得她没用了，又把她推开，连婚约都不再作数。
暖小问走近他，贴近他，抬头瞅着近在咫尺的苍白的脸，用一种仿佛乞求的口吻对他说道：“我已经按照你的话，走得远远的，别再纠缠不清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