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小问点了下头，道：“为什么说，我是圣子？”
凤笙媚眼瞅她，“问儿似乎对自己的身世不感兴趣。”
暖小问冷淡地道：“以前我过得很幸福，满足现状，不追寻没有记忆的过去，没有经历，所以没有感觉。”
“现在呢？”凤笙问。
“现在更不想。”暖小问摇头，注视前方，“我只想往前走，不想往后看。”
在她后面的人，是一言不发的东方鹤。
东方鹤听罢。
心，仿佛被暖小问的手紧紧攥着，很疼很痛，一旦逃离，他的心就会被她生生地拧下。
“没有经历，没有感觉，经历过后，刻骨铭心。”凤笙一边喃喃，一边拧动壁上灯台。
随着灯台转动，眼前一堵墙缓缓上移，原来是一道石门。
凤笙将灯台里的蜡烛端在手上，照亮周身一丈。
石门后是条阴暗的甬道，看不见尽头，不知通往何处。
没有风，前方似乎是封死的。
凤笙身上清冽的香气愈发浓郁，他目光淡淡地瞅一眼东方鹤，道：“我要告诉他的，得从头说起。”
他轻轻地牵着暖小问的手，举步迈入阴暗的甬道，“我们边走边说，等我说完，差不多就能走出这里。”
………
那一年，凤笙与现在的东方鹤同龄，刚继任葬花城城主不久，还不是活尸人。
他生得极美，尤其是一双天生含情的眼眸，与他对视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爱上他。然而他不爱任何人，他眼底的深情是天生的，没办法剜去的，所以他讨厌看见人。
他消耗大量人力物力修建地下宫殿，派人到大陆各地收集美丽的珠宝，装饰他的宫殿。他讨厌城主守城的责任，喜欢城主呼风唤雨的权力，这样他可以收集更多更美的珠宝。
就这样，他一个人住在地下宫殿不外出，葬花城大小事务全部交由暖小家族的族长打理，日子过得惬意悠闲。
有一天，有个小女孩慌慌张张地闯进他的地下宫殿，那个小女孩叫荷双双，才七八岁大，在葬花城出生，寄住在暖小家族。
小女孩手颤抖地抓着他的衣角，哭着求他：“凤笙，我不要去圣教，不要当教主，他们说这里你最大，你快赶它们走。”
后来，一群尸人涌进地下宫殿，将小女孩带走。
他冷眼旁观，没有出手相救。
从小女孩出生那刻起，他便知道，那个爱哭又胆小的小女孩是圣教教主，她早晚是会回去的。就像他从小知道，自己是要继承城主之位的，哪怕不愿意，也总会有人逼他坐上去。
小女孩走后，他又回到安稳平静的日子，但是没能维持太长时间。
城里突然有好多人中尸毒，人数过多，医师来不及为每个人清除尸毒，时间一耽搁，有些人便失去意识，变成狂暴的活尸人。暖小族长这边在查尸毒的来源，活尸人那边咬伤城里的民众，尸毒蔓延。
暖小族长抑制不住尸毒蔓延，无计可施之下，终于将尸毒的事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