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小问眸深似海，古怪地瞅着东方鹤。
他变了。
同她一样，不再是去年的自己。
他少了淡漠与静谧，就像她丢了天真与柔软。他变得有些强势，就像她变得有些恶劣。人都会变，被残酷的现实改变。而他们，是被对方逼的，不得不变。
她转看向凤笙。
短短两三天，她对凤笙的依赖与信任超越东方鹤。第一眼看见凤笙，为那超凡脱俗的美丽而震撼，第二次看见凤笙，被那眼里的深情所吸引。她猛然记起，第二次见凤笙就是在这里，在那张垂挂红纱帐的大床~上，他望着她的眼神，情深意重，每一个动作都充满诱惑，似乎在勾引她。
得知她叫“暖小问”后，他用手遮住她的眼，停止了引诱她。
“凤笙。”她突然唤他。
“嗯？”凤笙的目光停在东方鹤身上。
他似乎经常望着东方鹤，有时候是淡笑中带着一分挑衅，有时候是漠然中带着一分审视。
东方鹤偶尔会被他激怒，大多时候会忽视他，但却从未被他眼里的深情所迷惑，由此可见，东方鹤是个冷血的人。
“看着我。”暖小问忽道。
凤笙疑惑地转向暖小问。
“凤笙的眼睛真漂亮。”暖小问赞美道。
此刻他眼里的情是淡淡的柔情。或许是他刻意克制，否则他的目光是非常炙热的，是令人醉心的深情。
凤笙微微讶异，不懂暖小问为何突然赞美他，于是他的眼里又蒙上一层氤氲的雾气，愈发美艳。
东方鹤捧住暖小问的脸，将她的脸转向自己。
于是，暖小问对上了一双墨色深眸，是敛尽一切情感的冰冷眸子。
东方鹤冷冷地说道：“该休息了。”
他后悔没在第一时间杀掉凤笙！如今再想动手，却是难了。
“你吃醋吗？”暖小问盯着他问。
东方鹤怔了一下，不语。
“心，难受吗？”暖小问又问。
对于他的沉默，她已习惯。
东方鹤望进她的眼底，平静得像是冰封的湖面，她将感情全部藏匿。
暖小问手按他的心口，淡然道：“你说千芊比我重要时，我的心比你现在难受千万倍。”说完，她轻轻地拂去东方鹤的手，向唯一的大床走去。
她很乐意睡他铺好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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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凤笙准备了满满五大箩筐的骨生花，全部都已晒干。他似乎很早就知道自己一定会出远门，因此早已将出城的粮食准备妥当。活尸人不需要吃喝，但想维持不腐的状态，就必须食活物。凤笙有意识，他的食物便是催生新肉的骨生花。
将两大箩筐分别绑在尸人紫焰和尸人柔儿的背上，然后他又拿起另一大筐，对着暖小问连哄带骗地道：“问儿乖，把手臂举起来。”
暖小问知道他是要将箩筐往她身上绑，倒也不拒绝，只是下意识地说了句，“我也要背吗？”
感觉他们像贩卖骨生花的。
凤笙笑了笑，顺便捏了捏暖小问的脸蛋，道：“当然，除非问儿想看我变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