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暖小问残忍地说道，“内丹我也要。”说着便又要动手里的刀子。
“你别动，我给你。”苏狐紧张地道，苍白的额头溢出细密的汗珠，无可奈何地叹息，“虽然死不了，可还是会痛的。”
暖小问听罢收手，森寒的刀子从苏狐腹中拔出，鲜红刺目的妖兽血沿着刀刃滑落，滴在光滑的葬花石台上。
凤笙仙姿玉立，淡淡地微笑，眼底一片漠然。他静静地凝望坐在血泊里的妖兽苏狐，一点都不同情。他要放出苏狐，却不代表他和苏狐是盟友，而苏狐是妖皇，也不会甘心为他所用的，所以要在苏狐被封印的时候想办法控制他。
腹部的伤口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苏狐仰着头，深深地盯着暖小问。他嘴唇微动，一颗血色红珠咬在他的上下齿之间，约拇指指甲大小，表面似有一层淡淡的血雾。
“你敢不敢拿？”他咧着嘴，挑衅道，声音仿佛从喉咙里发出的。
暖小问没有片刻犹豫，伸出两根纤长娇柔的手指，夹住被苏狐咬在嘴里的内丹。苏狐似乎并不想将内丹给她，紧紧地咬着内丹。暖小问也不硬抢，不过，只要苏狐稍微松口，内丹必到她手中。
苏狐不敢咬她。
他顶多咬断她的两根手指，而她一定会用刀子割开他的皮肉，让他品尝疼痛。她以前就是个野蛮的丫头，揍人不手软，如今更像恶魔，伤人不眨一下眼睛，何况他是妖兽，在这片大陆上，人和妖兽是对立的。
他在内心挣扎良久，最终为了自由，他松口了。
血色的内丹落在暖小问的手里，暖小问沉吟道：“我拿走你的内丹，你会有什么损失？”
苏狐心疼地说道：“没什么损失，就是没有内丹了，以后会重新凝聚的。”
“要多久？”
“一年、十年、百年，看妖兽的修为，不过，就算马上凝聚起来，那颗内丹也没什么用，年份太短。”苏狐痛惜道，“我那颗内丹已经好几千年了啊。”
“所以，你不愿意给我？”
“你都拿走了，还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你身上什么东西拿了是不会再凝聚的？”
“废话，我身上哪样东西拿了都不会再凝聚了，除了内丹。”
“我懂了。”
暖小问话音刚落，手里的刀子倏地刺进苏狐的左胸，残忍而绝决。
苏狐惊诧地瞪眼，不敢相信暖小问竟然又对他出手，她手里的刀子在他的胸膛里翻搅，刀刃撕扯着血肉，痛得他唇皮泛白，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是雌雄同体的特殊妖兽，而且是不死之身，就算搅碎他的心脏，他也不会死。
但是，暖小问并不是碎他的心，而是将他的心脏完整地挖了出来。
凤笙安静地伫立在一旁，始终保持着微笑。在他的眼里，苏狐只是妖兽，哪怕外貌是人，也改变不了妖兽的本质。他对暖小问挖心的举动一点都不在意，这片大陆上的猎妖师，无一例外都曾挖过妖兽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