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以为他的那番话是为转移话题，并不放在心上。
东方鹤发窘，怪他自己说话含糊不清，便叹道：“问儿，我们稍微保持下距离吧？”
他是平凡的男人，面对自己的女人是会动情的，尤其是她的话和她的举动都透着浓浓的蛊惑力，而他暂时不能碰她。
虽然身为医师的他可以不令她怀孕，但生儿育女是自然法则，岂能用人力去违反自然规律？就像圣教改变人的体质孕育圣子，背后不知牺牲了多少人。医师救死扶伤，害人性命的事万万不可行，既能孕育新的生命，又怎能剥夺新生命的降临？所以宁愿不去碰她，也不能用药物图一时之快。
“好。”暖小问一口应下，又道：“那你脱不脱？”
脱不脱？
嫁不嫁？
她似乎永远不会考虑说出这些话的后果。
东方鹤望着她那双执拗中带着些许怨怼的眼睛，忽然明白了。
是他心有杂念，满脑子想的是男女间的情~事，而她也许真的只是想为他擦身沐浴，也许只是想尽一个妻子对丈夫的责任，他却一开口便拒绝了她，将彼此的关系又弄僵了，她心里一定不好受吧？每次她想亲近他的时候，他却总是推开她。
东方鹤暗暗自责，放开她的手，刚想点头应她，却又发现……
“身上已经干了。”他略显歉疚地道。
他又间接地拒绝了她。
刚才两人一来一往，又是动武又是斗嘴，身上的水珠早已被体温烘干了，哪里还需要她擦身？
暖小问见他有所松口，便不再剥他身上唯一一件袍子。她将挂在屏风上的中衣拿在手里，底气十足地道：“那也要换衣服，你总不能把外衣穿在里面。”
东方鹤匆忙之中披了件外袍，里面自然什么也没穿。暖小问一句话令他觉得自己确实是多心了，这次没有拒绝，他默默地转过身，避免面对面的尴尬，将后背对着她，乖乖地脱下唯一的袍子，让她伺候他穿衣。
暖小问没想到他这么听话，之前明明抵死不从的，倒是愣了一下。然而看见他的后背，她又深深地皱起眉头。
两人僵立许久，空气里的热气几乎消散光了，那被热气熏红的肌肤恢复了以往的白皙细腻，白的近乎透明的肌肤上没有任何瑕疵，像一块完美的白玉，干净得叫人心惊。
是的，她很惊讶。
他的背上何来七阵图？
“问儿？”
见暖小问迟迟不替他穿上衣服，东方鹤困惑地轻唤一声。但他不敢回头看她，因为一丝不挂的他在她面前有些不好意思。
“嗯？”暖小问比东方鹤还困惑。关乎苏狐的自由，所以苏狐不会骗她，可东方鹤背上却什么也没有。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东方鹤白净无暇的后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问儿？”东方鹤身子微微一颤。
她的手抚过他的背，一种奇妙的感觉从他体内溢出。
明白那意味着什么，于是他尽可能地克制着那股呼之欲出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