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小问不动声色地说道：“柔儿也很思念圣左使。”
王烨脸色微变，但马上恢复淡然的微笑，装作不在乎地道：“可否让王烨与柔儿见一面？”
“可以，不过有点困难。”暖小问为难道。
“有什么困难？”王烨心虚。
当初他答应东方鹤和暖小问，以教主荷双双换尸人柔儿。然而回教以后，副教主另有打算，叫他忘记尸人柔儿，毕竟尸人已死，在教主心中，尸人、活尸人都只是人偶，坏了可以再炼。他无法违抗教令，只得孤身前往墨涧谷，心里想着也许能将柔儿偷出来，如果偷不出来，也只好将她忘记了。
“柔儿作为人，早已离世，作为尸人，她也该入土为安了。圣左使真不巧，柔儿已经在墨涧谷长眠，你若想见她，只能去阴间与她相会。”暖小问冷冷笑道。尸人柔儿已于昨晚被东方鹤割断脖颈，确实是长眠了。
王烨脸色一白，微笑尽失，袖中的拳头紧紧攥着，内心挣扎良久，还是忍不住说道：“至少请将柔儿的尸身还给在下。”
“已经拿去喂妖兽了。”暖小问淡淡道。其实她不知道柔儿的尸身在哪儿，也许还在七星楼楼顶，也许被墨涧谷的弟子发现并安葬了。
“你说什么！？”王烨暴怒，一步冲上前似要跟暖小问拼命。
东方鹤拉住暖小问的胳膊，将她往后带了一步。
圣教两名弟子扑上去拉住王烨，在王烨耳边低声说道：“圣左使勿冲动，副教主的教令要紧。”
他们的任务是迎回圣子、抓住凤笙，能将墨涧谷谷主骗到圣教最好，若谷主不肯来，也不勉强，但尽量不要跟墨涧谷起冲突，以免误事。
王烨怒瞪暖小问，没再冲上前，但也不退后，如果眼神能杀人，暖小问这会儿已经被王烨千刀万剐。
“本来我不讨厌圣左使，甚至有点喜欢圣左使。”暖小问道，“圣左使将柔儿炼化成尸人带在身边，是因为爱她吧？爱到时时刻刻都不愿与她分离，尽管柔儿已经离世，也还是深深地爱着她。可是，圣左使这次却为了副教主的教令抛弃柔儿，既然如此，圣左使已经不配再爱柔儿，就让柔儿安息吧，别再打扰她了。”
她的话是对王烨说的，却似乎在暗示东方鹤。
为别的事而抛弃所爱之人，那就不配再爱了。
东方鹤松开暖小问的胳膊。
暖小问不去看他，她只是看着王烨，由愤怒到失落，然后退后一步。
王烨痛失爱妻变得颓然，一时间也没心情再执行教令，默默地退到一旁。
在场的人不清楚暖小问和王烨之间的过节，似乎暖小问将王烨心爱的尸人弄坏了，但圣教以外的人对尸人、活尸人这类东西没有好感，都觉得暖小问的做法很对，尸人已逝，是该安息，圣教的做法大错特错，也就没什么人同情王烨。
东方鹤见没人再站出来打断他讲话，便道：“诸位到此参加我的婚礼，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