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医是忘尘大陆最为古老和复杂的医术,没有之一,因为太复杂,近年来去墨涧谷求学的人越来越少,传言墨涧谷已有封谷的打算。
至于墨涧谷的谷主……
她确实有四位师父,但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一位是传说中的谷主,四位师父一个比一个没有存在感,她经常怀疑,自己之所以没有存在感完全是因为师父们传染的。
看病她就更不会啦。
她是习武的,不是学医的。
“苏姑娘可需要准备一下?或者先休息一会儿?”牧之凡生怕他口中的“苏姑娘”拒绝,一心要先将她留住。
传言当今世上,墨涧谷谷主的医术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那么,墨涧谷谷主的学生的医术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望城的医师对妹妹的病毫无头绪,他也是没办法了,才会找上这个正要接受玉牌而没有经验的小医师。
“我不是苏姑娘。”暖小问失望。
搞半天是认错人了,一城之主找的是苏姑娘,而不是她暖小问。她就说嘛,被人民群众忽视十六年,怎么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呢?那绝对不是她暖小问!
“苏姑娘别开玩笑了。”牧之凡尴尬,“之前是之凡唐突了,不该在成人礼上将苏姑娘带走,念在之凡救妹心切的份上,望苏姑娘见谅。”
“我真的不是苏姑娘,我的名字叫暖小问!”暖小问再三强调。
“苏姑娘……”
“再说一遍!我叫暖、小、问!”暖小问竖起一根手指,再近前一步,瞪住牧之凡。
牧之凡似被吓到,下意识地往后退,却不相信暖小问的话,固执地道:“苏姑娘……”
暖小问狠狠地攥住牧之凡的衣领,一把将他拉到眼前,一字一顿地道:“我从小在望城长大,没去过墨涧谷,不认识谷主,更不是医师。明白?”
牧之凡被暖小问的野蛮劲给震慑住了,下意识地点头,再点头,却仍是不死心,“可是……”
“我是习武的武者!”
暖小问突然抓住牧之凡的手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了个过肩摔,将比自己高大的牧之凡重重地摔倒地面。然后又扑了上去,以手臂压住牧之凡的胸膛,使他不能起身,挑眉道:
“还有疑问吗?”
牧之凡痛得倒吸凉气,他有求于人,不敢反抗,说话时又被暖小问截断数次,于是也不敢说话了。他举起从未脱手的玉牌,将镌刻着名字的正面递到暖小问的眼前,以证明他没有认错人。
掌心大的白色玉牌,工工整整地刻着两个大字——苏狐。
“顽固不化,既然我不是苏狐,这块玉牌当然也不可能是我的。”暖小问无奈地叹一口气,手臂从牧之凡的胸膛上移走。
然而下一瞬,她的脸色如雷雨般骤然转变,双手紧紧地攥住牧之凡的领子,拼命地摇晃他的脑袋,慌张地大喊:“我的玉牌呢?刻着‘暖小问’的玉牌哪里去了?”
年满十六岁而没有玉牌的话,属于黑户!别说在忘尘大陆寸步难行,就是在小小的望城都是缩手缩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