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桃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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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何辜

何辜终于改名,他的新名字,是何甘棠。

“甘棠”出自《诗经·国风·召南》,是他博学的爷爷取的。

他改名的理由,其实很简单,只拿了他幼时的一句话。

“我不要做河菇!”

河菇,是被那时的人用来下菜的。他却偏偏取了这么个名字,遭到很多同龄人的嘲笑。

他渐渐长大,对这些也就没有多在意了。

只是,为了那两个美丽的人,不管是真是假,算是圆了一桩事。

只是,还能不能再见到那两个人呢?

那两个,比明星还要美丽的人。

何辜……不,何甘棠,他在一个节假日,再次去了那条河。

那片草地上,却再没有,沉睡的少年。

是不会在来了吗?他来……只是为了找回自己的名字吗?

找到了,不和他告别,便走了吗?

他们两人,究竟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习俗?

他们,会去哪里?

我还会——再见到他们么?

——不会。

是的,不会,很多年过去了,我都没能再遇见他们。

或许,他们是去远行了。

只是,一切,未可知。

弱柳盈风,春意不散。

一少年行走岸边,此时,是深夜。

少年一直地前行,他目光沉静,若是看着,不会有人觉得,他是在寻人。

他是在寻人,寻一个,名叫何辜的人。

为什么,要在这里找寻?

因为这里,是他遇见他的地方。

他只见过他一面,那是一个,长相美丽的男孩。

和男生一起的,还有一个美丽的男子,那个男子,有些冷漠,何辜却不会。

何辜……这原本是他的名字,他是为了男生的愿望,才更了名,他如今名何甘棠。

“何辜!”

这一句,却不是出自他的口,是他迎面的人,声音华丽。

正是多年前,遇到的那个有些冷漠男子。

他的样貌,却不曾有变化。

而他何甘棠的面貌,自那日更了名,也不曾再变化。

“我想你是叫错了,我现在已经不叫何辜了,我叫何甘棠。”

“何辜呢?”

何甘棠问他。

“何辜啊,何辜他……不见了。”

何甘棠不信:“当初,你们是一起走的。你怎么会找不到他?”

男子道:“我不知道,他是突然不见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怎么会,突然就消失了呢?

他何甘棠,想再见他,是不可能了吗?

“你只不知,你现今模样,却正是何辜的模样。”

所以方才,我才会叫你何辜。

“我的模样,是何辜的模样?”

水中倒影,却是自己平日里的模样。

这是何辜的模样。

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曾注意,原来,我早已是他的模样。

或许,我原本,就是这般模样。

和何辜一般的模样。

“我是河菇。”

男子如此说道。

“我和他都是。”

何甘棠此刻的心情,只能是震撼,不是么?

“那么……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是消失了

他是不见了

他的名字,叫何辜。

男子问他:“你现在叫什么?”

“何甘棠。”

“不错的名字,现今,我也要去寻找我的姓名了。”

何甘棠突然觉得,这个美丽的男子,似乎是变了。

可是,他说不出变化。

“你——还没有名字吗?”

“我没有。”

看着他神色,何甘棠觉得熟悉,他忍不住问他:“你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男子道:“何辜,我要找一个,名叫何辜的人,我需要他的名字”

“何辜他,不是找不见了吗?”

“找不见了?”

“等等……”

何甘棠觉得,这似乎是太奇异。

“你认得何辜吗?”

男子疑惑道:“不认得,几天之后,我才会认识他。”

何甘棠这才明白,原来,并不是面目神似,而是,他们原本就是同一个人。

男生,男子,不过是不同阶段的一个人,面目会略有不同,但是,不会差太多。

“那么,你便慢慢寻罢。”

何甘棠决定离开,他对男子笑了笑,便真的离开了。

男子望着他的背影,眸中带着疑惑,但他,没有拦他。

六还来

何甘棠走在上学的路上,却被好多人偷偷跟随。

那些人,都是喜欢他的人,其实说是喜欢,应该是喜欢他的容貌。

何甘棠尽管已经习惯了,但此刻,他却是有些不耐烦。

因为,他今天是诸事不顺,此刻的他,真的是无法去忍受那些人。

“甘棠!”一个女生喊住了他,何甘棠想着勉强应付着。

“甘棠,这是一个男生要我给你的,他长得和你很像,是你弟弟吗?”

女生跑来,笑着递给他一个信封。

他谢过她,立即打开了。

“何甘棠,我是何辜,能见个面么?河。”

何甘棠看着,终于是笑了。

我道为何今日诸事不顺,原来,是有惊喜等着。

何辜,终于等到你来。

何甘棠飞快地跑了,他跑向那条河,那里,何辜在等他。

何辜,在那里等他。

“何辜?”

白衣的少年,站在一树青葱下,遥望着他。

“何甘棠。”

“我是何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