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与其说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倒不如说只是勉强自己睁开。
眼神是混沌，带有不清醒的，说是半梦不醒之间才正确的。
乔楚没有回话，只是看着她的眼睛，俩个人就这样相互看着彼此。
“倾国……倾国……倾国……”
她抬起手在半空中挣扎着，像是想要抓着些什么。
乔楚看着她的手，迟疑的不知道自己应该不应该抓住她。
明明，顾家对顾倾城来说，只是一个援助于她的善人，并无所谓的亲情所言。
顾倾国对她来说，是个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的义姐，除了金钱援助之外，说是冷漠的金钱交易，也不为过。
他不了解，她那花费时间与精力的举动，到底具有什么意义。
亲兄弟都会为了钱与名利，在对方的背后****几刀。
一个连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名义上的家庭，为什么非要做到这种地步呢？
“是你吗？倾国……”
乔楚勾着唇，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容貌，跟女人相同。
虽然迟疑了一段时间，乔楚还是抓住了她的手。
“不是，我是乔楚。”
就算是在迷糊不清醒的情况下，当听到他是乔楚的时候，顾倾城也是没缘由的颤了一下。
原来他在她的心里头，是那么可怕的对象吗？
“乔楚？”
“嗯。”
乔楚点了点头，敷衍的迎了一声，刚想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顾倾城小心翼翼的一句话，让他的动作忽然停顿了下来。
“散播嘉禾矿泉水公司生产的矿泉水，含有有毒物质的人……是你吗？”
如果是在平常的情况下，这种问题，就算是打死她，她也是不敢在乔楚的面前问的。
但是，现在估计是因为自己在做梦的缘故，所以才敢在乔楚的面前，问出这种问题。
乔楚松开了她的手，没有丝毫犹豫的说：“不是的。”
“是吗？”
“我不会欺骗你。”
“为什么一定要对嘉禾矿泉水公司出手不行呢？”
“我也不想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想，就可以不做的。”
想要守护一部分人的利益，就必须摧毁其他人的利益，很多人都是这样的，是无法能够抵抗的命运。
他并不是说自己是个好人，为自己做出来的决定开脱，只是有很多很多的原因，是无法自己能够阻止的了的。
嘉禾矿泉水公司是这样，顾倾国的自杀事件也是这样的。
他无法掌握全世界，很多时候必须舍弃一些东西，例如自己的罪恶感、同情心、以及善良。
因为这些东西，对商人来说是万万要不得的。
顾倾城闭上了眼睛，总觉得这个梦境做的实在是太真实了。
一直想问，却不敢追问的话，原来在梦境中是那么轻而易举问出来的啊？
只是，不知道他的话中，到底有几分的真假，但是能够听到这种消息，真是太好了。
她吞咽着干涸的嗓子，继续发问：“那么，顾倾国的死，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