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宇,我們談談好嗎?”校門口,恩秀看到憲宇出來了,從自己身邊擦肩而過,恩秀追了上去,拉住憲宇的胳膊對他說。
“鬆開……”憲宇沒有看恩秀,因為害怕自己會心軟,所以只能背對著她,壓抑自己的心。
“只要幾分鐘就好,我不會打擾你太久,所以拜託你……”恩秀走到憲宇面前,看著憲宇的眼神,他的眼睛充滿悲傷,讓恩秀有话说不出口。
“是你讓不要打擾你的生活,是你說讓我離開你的世界,你現在這是在做什麽?不是說只是學生嗎?我現在就是很本分的做你的學生,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憲宇甩開恩秀的手。
“憲宇,那天……那天是因為我太難過了,所以才會說了那麽多讓你傷心的話,老師跟你道歉,所以你不要在生氣了,好不好?”恩秀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變成這樣,憲宇的冷漠讓恩秀最近總是精神恍惚。
“你現在這是做什麽?傷害了別人,說句對不起就能解決嗎?老師總是這樣,只知道接受,從來不知道付出,為什麼總是讓所有人因為你傷心難過,你就這麽了不起嗎?”憲宇看著恩秀,實在忍不住心裡的憤怒。
“憲宇……”憲宇的話,讓恩秀覺得心裡一震,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自己,他是第一個這樣指責自私自利。
“怎麽了,我說錯了嗎?你不是這樣的人嗎?對你媽媽,哥哥,還有叔叔,你都是那麽冷漠的對待關心你的人,我也是……你總是把所有關心你的人拒之門外,還装作一副自己是受害者的樣子,為什麼你就不是不願意相信別人?”憲宇難過的問。
“對,你說的沒錯,我是這種人,讓所有人因為我傷心痛苦,沒錯,原來我這麽狠毒……”恩秀的眼淚就這樣流下來,看到恩秀哭了,憲宇的心就軟了,不想讓自己變得更卑微,憲宇只好選擇離開,但是聽到恩秀的話,讓憲宇怎麼也挪不开腳步。
“我以為你是不一樣的,誰不想過幸福快樂的生活?我……我……心裡的傷口……算了,說了你也不會懂……”恩秀擦去眼淚,轉身準備離開。
“我煩透了這樣無能的自己,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碰到面,也不要打招呼……”憲宇好恨自己,這麽沒出息,總是一次次因為姜恩秀退讓。
“憲宇,你是一個給人溫暖的孩子,我們就像以前那樣相處,不行嗎?”恩秀轉過身,看著憲宇說。
“我真是要瘋了……”幾天來,憲宇對恩秀總是很冷漠,這並沒有減弱恩秀在憲宇心裡的地位,反而讓憲宇更加在乎恩秀。
“憲宇……你在幹什麽?不是要一起去打球嗎,我們走吧!”泰豐看到憲宇和老師好像又在吵架,就想把憲宇拉走。
“知道了……我先走了!”憲宇沒有準確回答恩秀,轉身就和泰豐一起走了,看著憲宇離開的背影,恩秀捂著心口,這隱隱作痛的感覺是什麽?
“你又跟老師吵架了嗎?”泰豐看到憲宇一言不發,表情凝重的。
“沒有……最近很累,大叔請直接送我回公寓!”憲宇對泰豐家的司機說。
“是……”
“學姐……你不是要去國外休假嗎?怎麼會在這裏?”學姐之前說想要休息一段時間,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
“我沒有去國外,陪我喝一杯吧!”在英說。
“進來吧!”恩秀打開家門,弄了些酒菜。
“又是因為我哥哥嗎?”看到在英一副準備喝醉的樣子。
“恩秀啊,你知道徐致煥吧?”在英放下酒杯問。
“是那個醫生嗎?”
“對,就是那個醫生,他……他……說要等我……等到我騰空自己的心……”
“學姐,你準備接受他嗎?”
“徐致煥,他性格好,個子高,人也很帥氣,家世好,又是醫生,最重要的是他愛我,這樣的人喜歡我,我應該感恩戴德的,可是為什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恩秀,你說我這是怎麽了?”在英說著說著流下眼淚。
“姐姐……”看到在英學姐這麽痛苦,恩秀真的好想給哥哥打電話,告訴他。
“前幾天,我在公園遇到你哥哥了,他哭了,他流淚了……看到他的樣子,我覺得我的心都碎了……恩秀,你說我該怎麽辦?”在英想起那天晚上在公園偶遇的情景,雙手捂著心口,蹲在地上,痛哭失聲。
“姐姐……你別這樣,看到你哭,我也好難過,你這麽喜歡我哥哥,為什麼還要分手呢?”恩秀看著學姐哭的那麽傷心。
“我以為我可以忘記他的,恩秀,我真的以為我做得到的,可是每次看到他,我的心就好難過,恩秀,就這一次,我只在你面前哭著一次,就這一次……”只有在恩秀面前,在英不用偽裝自己。
“同學……”于惠珍知道恩秀對憲宇有不一樣的信任,所以就想來找憲宇,幫助她化解自己和女兒之間的心結。
“伯母,您怎麽又來了,又在這裏等老師嗎?今天沒有老師的課,她應該不會來學校的。”憲宇聽到有人叫自己,回過頭看到原來是老師的母親。
“伯母,您好!”泰豐和丙燦對老師的母親鞠躬行禮。
“你們好……同學,今天我是來找你的!”惠珍說。
“找我嗎?為什麼?”憲宇覺得一頭霧水,不明白。
“憲宇,那我們先走了!”泰豐說。
“知道了!”
“伯母,您找我有什麽事情嗎?”憲宇和惠珍阿姨來到學校附近的咖啡廳。
“這樣出來,會不會打擾你上課啊!”惠珍問。
“不會,反正我經常逃課,您不必在意……對了,您找我到底因為什麽事情?”憲宇笑了笑說。
“我終於知道我們恩秀為什麼這麽喜歡你了?因為你笑起來,和恩秀父親一樣溫暖,和你在一起,我們恩秀臉上總是流露出燦爛的笑容。”于惠珍說。
“老師的父親嗎?”
“我今天來,是有事想要請你幫忙的……”惠珍說。
“您請直說吧,我能做的一定盡力而為。”憲宇說。
“我想请你勸我們恩秀搬回家住,我看得出來,你的話我們恩秀願意聽,所以我想請你幫我勸勸我們恩秀!”于惠珍說。
“伯母,對不起,這件事情,我可能愛莫能助……我和老師……我們之間……”憲宇不知道該怎麽跟阿姨解釋。
“是因為上次的事情,你和恩秀吵架了嗎?”
“跟您無關,這都是我自己的問題……”憲宇說。
“你不要怪我們恩秀,她是個心地善良又很孝順的孩子。”
“心地善良,是嗎?為什麼我沒有發現她的孝順呢?老師那麽對您,您還說她孝順嗎?”憲宇問。
“她因為心中有太多傷痕,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于惠珍說。
“伯母,您介意告訴我原因嗎?我不知道前因後果,不知道該怎麼幫您!”憲宇說。
“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于惠珍說。
“她的幽闭空间恐惧症是怎麽回事?”憲宇問。
“那時候恩秀只有八歲,她父親剛剛去世,我的世界整個都塌陷了,我現在的老公帶我去散心,我不小心把恩秀一個人鎖在了房間裏……”于惠珍回憶起痛苦的過往,心都在滴血。
“憲宇……你怎麽在這裏……”恩秀從外面回來,看到憲宇站在自己公寓門口。
“憲宇啊……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哭了?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聽到恩秀的聲音,憲宇抬起頭,眼眶濕潤的看著老師。
“老師,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你原谅我……原諒我……”憲宇看到恩秀回來了,一个箭步走到恩秀面前,緊緊的把恩秀抱進懷裡,一個勁的道歉。
“憲宇啊,你別嚇我……你到底怎麽了?”看到憲宇這樣,恩秀很害怕。
“你心裏那個不能碰觸的傷口,我不該說那些混蛋的話,我該怎麽做,才能讓你不在悲傷呢?”恩秀母親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了憲宇,他才知道恩秀為什麼總是這麽難過,不願意原諒她母親。
“你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句也聽不懂呢?”恩秀推開憲宇,問他。
“你媽媽都告訴我了,所有一切我都知道了!”憲宇說。
“你說什麽?”聽到他說,恩秀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老師,不要哭,不要悲傷,只要你需要,我會一直在這裏……”憲宇伸手擦去恩秀臉龐的淚水。
“你走吧!”恩秀不知道如何面對憲宇,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被憲宇知道了,恩秀覺得很自卑,覺得無地自容,她最不想讓憲宇看到自己這麽狼狽的樣子。
“好……好……只要老師說的,我都會照做,只要老師開心,我願意做任何事情,老師,請你相信我,你只要一回頭,就能看到……”憲宇看著恩秀的背影說。
“憲宇……”聽到憲宇離開的腳步聲,恩秀轉過身,看著他,像太陽一樣溫暖的孩子,卻因為自己那麽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