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难记西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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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始终是画

“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啊。”八戒一脸的茫然,但想起师傅说的话:把画送给大师兄。握着手里的画,不顾那一人一马,拖着沉重的身子飞走了。

我感受到身后那人的气息,身子一缓,便停了下来。

半个呼吸间,那人就到了,我笑道“蛮快的吗?难过能装得了俺老孙。”

他满脸的轻蔑“没本事,也不敢做孙悟空啊?你说是不?”

说起来也好笑,两个长得一样的人,一个一身战铠,一个身着虎皮裙,对起话来,看着也十分好笑。

我看着他,一股火就涌了上来,拿起金箍棒就轮了过去。

他不知从那里也拿出来根棍子,竟和我的金箍棒一模一样。

两把金箍棒频频向撞,像是闷雷在天空炸响,惊了地下的土地,慌了天上的众神。

玉帝停了千里眼和顺风耳传来的消息,便令托塔天王带着天兵天将去捉拿那杀千刀的妖猴。

到场的天兵天将看到这一幕也都惊呆了,傻了,帮不上手,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快,渐渐地,周围的人也都只能看到些影子。

我心里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假猴竟然有这般功力。

山外,观音说道“佛道本是一家,您又是佛祖的师弟,您又何必放不开的这些呢。”

“如果佛道本是一家,金蝉子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观音大士想了些许,缓缓开头“他那是入魔”

“他只是修了自己的道罢了!”祖师想都没想就反驳道。

八戒寻着猴子消失的方向,飞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他们,却发现他自己已经挤不进去了,两个猴子战斗的外围,围了里三成外三层,八戒挤了很久,终于挤了进去。

看到这一幕的他也傻了,八戒眼睛一转,好像想起来某些事。

八戒忽然大吼道“大师兄!”纷乱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眼光都寻着声音看去,却发现是一头猪。

八戒受着这些目光,两个猴子也挺了下来,八戒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低着头咳嗽了两声,从背后拿出了那幅画,放在了一朵云彩上“这是师傅让我交给你的”

说完,抬起头,瞧了瞧两个大师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一出人群,八戒偷笑了一下,悄悄地向着月亮飞去了,天兵都来了,月亮不就没人了。

我望着那画,对着对面的他说道“不如谁先拿到画,另一个人就自己了断?”

他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直接把棍子直射了出去,然后自己抓着棍子的后端,带着阵阵劲风,化作一道流光,向画飞去。

我把金箍棒抡了一圈,犹如一道弯月。

“镑!”天空响起一道闷雷,震得周围的人直捂耳朵。

他被打的一下子转了方向吗,直勾勾地向地面砸去,我心中一喜,便向画飞去。

一根棒子一下子从下面飞到了我的面前,他拄着棒子,一个踢向我飞来,我抬手把金箍棒立在我的面前,想要挡住这一脚,可他却身子一扭,在空中换了方向,

把这棍子的末端,在空中轮了一个满月,我急忙把金箍棒横在头上,接着又是一声惊雷,不过人却换了过来,真是十分不爽。

我刚刚抵住下降的势头,便见他已经到了画前,举起金箍棒,对准他,一掌便推了出去,犹如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

唐僧走来很久,也不知道在向着什么方向走,只是心里的执念在告诉方向。

到了郊外的一个茶馆,四周青葱翠绿,倒是个好地方。

那姑娘在其中独自饮茶,眼泪也掉了下来,落在茶碗了,消失不见,一阵微风吹过,吹的四周的叶子沙沙作响,仿佛在陪她哭泣。

这一幅画面真的很让人心疼,当然,唐僧也看见了。

唐僧想要进去,却被一道无形的光幕拦住了。

里面的茶小二为姑娘上了一壶新茶,便向唐僧走了过来,轻松过了那道光幕。

望着唐僧没有说话,却给人一种安详的感觉。

唐僧笑了笑“没想到师傅您也来了?”

那小二的眼神还是那么淡然,嘴唇未动,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

“唐僧,你从东土大唐而来,历经磨难,眼下这就是八十一难,回头,你便成佛。”

“我为什么要回头?”唐僧反问道。

“回头便是我佛,不坠五行,不堕轮回。”

“我不是佛,只是自己,还有,师傅,我更喜欢您叫我金蝉子”说完微微一笑,向那茶馆中走去,竟没受到一丝阻拦。

这身披袈裟的身影竟和那人在大雷音寺的背影有些重合了。

小二一下子回过神来,自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想了很久也没想起来,便摇了摇头,回去做起了生意。

“我回来了。”唐僧看着低着头呜呜哭泣的姑娘说道。

姑娘抬起头,眼睛还有些红肿,脸上明显的还有几道泪痕,沙哑地说道“你不是他,他已经死了。”听得出,语气十分悲伤。

“他是死了,我叫唐僧,我是自己,不是他。”唐僧用赶紧的声音缓缓说道。

广寒宫前,八戒眉头紧皱,看着这一切,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玉树已经凋零的不剩几棵,这唯一的院落也越发荒凉,他一下子笑了,但又很想哭,他明白了,什么护送之后便可自由,她不在了,自由又怎么样。

看到此情此景,就是一头猪可怜起来,也十分让人心疼。

不知从哪里跳出来只兔子,直勾勾地盯着八戒,八戒的耳中也传进了一阵声音。

“你护送唐僧一路,未有大功,却有苦劳,这边是那八十一难最后一难,跟我走,变成了佛。”

八戒好像没听到一样,一脸沉痛地进了广寒宫,茫然地走着,在桌上拾起了一张纸条:我要去东边寻找我失去的人,听闻他自东而来,望我们可以遇见。

八戒一下子来了精神,急匆匆地跑出宫门,去发现那兔子还在那,耳边又想起了同样的话。

八戒停了下来,对着兔子说道“俺取经不是为了成佛,只是为了寻她,既然她已经去寻我,那我就去寻找寻我的她。”

“你顶着个猪头不怕他伤心吗?”八戒的话音刚落,就又传来了一阵声音。

八戒一笑,几分释然“我取经原本是为了便会原来的样子”说完,指了指脑袋“可我如今才明白,我一直都是自己,他寻的也是我自己。”

一转身,向东飞去了。

那兔子眼中一下子失去了光彩,蹦蹦跳跳寻吃的去了。

猴子听着耳后有阵撕裂空气的声音,下意识地身子一缓。

那光直挺挺地从他面前飞过,刮得脸一阵火辣。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就已经到了他的身下,翻身倒挂,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蹬了出去,他的眼神带着戾气没离开过我,好像还有几分不甘。

等他止住了身形,画已经到了我的手上,我笑着看着他,他站在那盯着我,一声不吱。

其实我知道,真的打起来,我还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我低头看着画,湛蓝的天空,蔚蓝的大海,一只百鸟抓向从水中飞出来的鱼,我眉头不禁一皱,因为实在不明白画上的意思。

那猴子忽然眼神一滞,气势也有些变了,好像换了一个人,开口,声音格外宏亮“孙悟空,你已经度过第八十一难,随我去西天,你便是西天的斗战胜佛”

我一笑,笑他的可悲,笑他的可怜。

“我更喜欢做这天地间的齐天大圣"我十分装逼地说道。

猴子的表情还是那般,没有变化“看着这话,天是这白鸟,你是这鱼,逃不掉的。”

我低着头看这话,陷入沉思,耳边又想起了一段话

“万般造化难善终,且行且懂且悟空。”这一刻,我终于懂了。

“逃不掉,我便不逃。”转身,挥挥手离开了,外边的天兵天将自觉地让开了一段路,却没人敢上前阻拦。

猴子在后面望着我,表情还是那般,没有什么变化,十分庄重,目光却停在了画上,好像想起了某个人。

师徒几人四散而去,沙和尚和白马却还在原地。

天空中金光大闪,佛祖亮出了真身。

“沙和尚,你护送唐僧有功,如今功德圆满,随我去西天成佛吧。"佛祖的声音在天空回荡。

沙僧还是自顾自地看着书,蹦出一句“你有病吧!”

佛祖表情未动,眼神却有些落寞。

一旁的白马却跑了过来,上串下跳,嘴里发出一阵声响。

佛祖低眼一瞅“你?还是做你的白马吧。”

山外,观音大士问道“祖师,您当年送给金蝉子的画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祖师看着他,反问道。

观音大士想了想“我们是鱼,而有人是那白鸟?”

祖师摇了摇头“我们始终是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