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怕了吧!我的间谍女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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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为什么这么做?”一打子厚厚的照片和纸张从天而将,像雪片一样。

“你在说什么?”山田之介将洒落在自己身边的纸张向一边拨了拨,仍旧不紧不慢的品着杯里的香茶,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么回事,脸上完全是处事自若的表情。

“是不是你安排的这些人,”佐藤奈子按下山田之介抬起的左手,品茗杯里的茶水四溢于手背之上,温润的很!

“你逾越了,佐藤!”山田有些不悦的看着她,脸上满是愠色。

“你曾经信誓旦旦的告诉过若水,这次的任务不会有危险,那么现在呢?你却亲手制造了危机,若水现在受了伤,很严重,也许会——难道你不该针对这件事情稍微的解释一下?”佐藤奈子毫不放弃的盯着他的眼睛直视。

“为什么一口赖定是和我有关系?你太无礼取闹了!”山田之介放下手中的杯子,重新斟满茶水。

“就因为你这种态度,我就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这件事情绝对和你脱不了干系!”

“放肆!看来你是一点都没有把我的权威放在心上,才会如此傲慢狂放,不要以为我不会治你!”

“你当然会,我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人怎么可能管得住您的想法,可是,少主,你必须要明白,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道理。”

“下去吧!没有我的召唤,以后不要私自进来,”山田之介的表情阴霾的恐怖,似山洪暴发爆发前的预兆。

“若水是因为相信您绝对会信守诺言,才会冒险出岛去执行任务的,希望您不要让她失望,更不要一错再错。”

“佐藤!这一次错的人是你才对,就算没有我的指示,若水也是很希望出岛的,她的心始终都没有像你我这样平静下来,”山田之介狠狠地放下手中的杯子,捏的很紧。

“不,这样说对若水不公平,她一直都在严守自己的职责,从来都不曾逾越,你不要总是怀疑她对凌族的忠心,在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向她那样的去遵守一个古老的约定。”

“可她终究只是姑姑找来的孤女,如果没有我当初那样舍命保护她,恐怕,她早已经横尸在这左翼岛上的任何一处荒野了,而现在她并不想报恩于我,既然这样,与其我得不到,倒不如——”

“少主,你我是从小一起在这里长大的,我了解你的为人,就像你了解我一样,我们所执行的这些个任务随时都有危险相伴,而且,真的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很喜欢它,报恩的方式有千千万万种,若水她不想嫁给你并不表示她不知感恩,相反,她是太知道感恩了,才会违着良心在凌族生活了这么些年,如果她当初没被前任圣女带来凌族,说不定现在还会有更好的生活在等着她呢!你不该强求的!”

“我只是要拿回原本就该属于我的东西仅此而已,不该有人横在中间阻拦。”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和雷修赫结了这么深的仇恨,难不成还是跟上次发生的事情有关系吗?”佐藤奈子将室内的百叶窗轻轻的拉开,暖暖的阳光照进来,“她已经为自己从前犯下的错误接受了最严重的惩罚,你没有必要再三挂记在心上,那样会让你丧失了自己。”

“那是最严重的惩罚吗?我那么做是救了她一命,要不然恐怕她早不知死多少回了,而雷修赫当时在哪里?凭什么她就该一直想着他啊!”

“果然是雷修赫,我一直都在猜测,那个背后的男人究竟是谁,竟让你恨了这么多年,并且乐此不疲,原来真的是他,可是不明白,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若水去执行这次的任务呢?难不成你是故意想要试验她的忠心?如果你真是这样想的,那么我只能说,你这样做真的是太愚蠢了!”

“那一年不能够除去他,是因为我的能力不够,现在,这样做当然有这样做的理由!”

“你总是会为自己找好多的理由,当初发生那件事情,我不在岛上,所以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并且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了,可是你自作主张的将若水的记忆催眠,我个人认为这是一种残忍的行为,难得的回忆——对于一个任务人员来说是多么的宝贵,想来你是永远都不可能明白了!”

“希望你以后在若水面前还能继续保持缄默。”山田之介转过身背对着她,表示这一次的谈话到此为止。

“好,只要她还有命活着回来,”佐藤奈子的脚步在临出门时停住,“我要出岛。”

“这才是你今天上这里质问我的最终目的吧?”冷冷地笑声,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随你怎么想。”

老话说的果然都很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要不是她得听命于组织给出的任何命令,说不定还真的缺乏飞身向前的勇气呢!这该是愚蠢还是忠心使然呢!

该是愚蠢才对,如果不是愚蠢,她怎么就得非听命于别人呢!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是这一枪在打得正一点,要是那个雷修赫没有很警觉的拉开她一点点,说不定她现在已经去地下找阎王作伴了,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

昏昏沉沉中,只觉得疼痛,尖锐的灼痛弥漫在她的身体里,刺激着全身的神经线。

火烧火燎的疼痛感,从肩上流窜到四肢百骸,她努力的想要睁开双眸,却是不能,不断溢出嘴边的呻吟声好像又将她带回了那个许久不曾找上来的梦魇里,就如同那个男人的呼喊,那么的撕心裂肺,好像都已经渗进骨头里了。

糟糕,她又要陷进去了吗?疼痛好像少了一些,男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还夹杂着纷乱的脚步声。

抬一抬手臂,挣扎着想要动一动身体,却换来更大的痛楚,瞬间,就有一股强劲的力量抱紧她,防止她再次挣扎。

好温暖!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她好像已经等待了许多年一样,迫不及待地靠向温暖的来源,她依赖这种熟悉的感觉。

小小的颠簸之后,一股疲乏的困顿渐渐替代了疼痛,在她彻底陷进昏迷之前,只记得有个男人的声音告诉她要坚强。

之后,只剩下黑暗与她相伴——

“怎么样了?”雷修赫坐在自家医疗室外面的休息间里,问着身边的人。

“还在手术,”北易看了看雷修赫手臂上的伤,“总医生怎么说?”

“只是擦伤罢了,要不是那个女人替我当了一下,说不定还就真的麻烦了,”雷修赫晃了晃手臂上的纱布,满脸的凝色,“她伤的比较重。”

“嗯,”北易同意的点点头,“很危险的位置,不是你拉她一下,恐怕——”

“我们是互救,”雷修赫睁开闭着假寐的双眼,看了看北易的神色。

“只是一切都太凑巧了,小蝶说,这女人是一下子从旁边的树林里冲出来的,之前都没有看见她的身影,那么,看来是早有预警的才对,这人其实很可疑。”

“我明白你话里的意思,可有些事情是很难解释的,就算是再危险的人也不一定能够在这么危险的时刻冲出来,更何况她确实救了我,”雷修赫站起身,“今晚为什么联络不到你们?东洛哪里去了?”

“我怀疑是有人故意破坏了信号,我们没能及时地看见你的联络讯号,来的时候听说南枫突然犯病住院了,东洛已经赶去医院看他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告诉过他一定要小心才行,可他疏忽了,才让别人有机可乘!”

“关于那个杀手,因为身份比较特殊,所以我们只是将她关了起来,等着你的命令——”

“特殊?”雷修赫不明白北易在打什么哑谜,“有什么背景?”

“她就是童可琳!”

“哦!”雷修赫明白的点点头,原来是她。

“要去看看吗?是个美人,只是很怀疑她会是你要找的人,不过身上确实是有一块烙印。”

“等等再说,我现在离不开这里,你和西蝶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悄悄地转身退出,北易预感到了在不久的将来这个受伤的女人很可能会对赫少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力,只希望是福不是祸——

清晨六点钟。

凌若水眨眨紧闭多时的双眸,自隐隐梦境中悠悠转醒。

天色已经亮了起来,但是太阳还不是很足。

她肩膀上的伤仍在隐隐抽痛着,已经由灼热的斯痛转变为深深的麻痛,试着动一动肩膀,那突来的针扎似的疼劲儿让她忍不住到抽一口冷气。

这是——什么地方?

她只记得那天自己奋不顾身的替雷修赫挡了一枪,之后,就一直昏昏沉沉的,隐约间好像听见了男人的谈话声和纷杂的脚步声,但这一切却又像是在梦里一样不真实。

昨天,会是谁救了她呢?难道是雷修赫?那样说来她倒是反欠他一个人情了。

凌若水单手扶住受伤的肩膀,勉强坐了起来。她的身体现在虚弱得很,头也十分的沉,像是灌满了水泥一样,大概是受枪伤使得她有些发烧的缘故,努力地眨眨明亮的双眸,她试着低下头检查一下自己身上的伤。

这——衣服?她身上原本穿着的黑色小礼服早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敞身的淡紫色棉布晨褛,前襟的缎带并未系上,受伤的肩膀被包裹在白色绷带下,一床薄薄的丝被轻盖在她的身上,避免了夜晚的凉气伤身。

凌若水疑惑的看着房间四周的摆设,尽管明亮度还是比较低的,但是也依然可以轻易辨别出这不是女人的房间。品味高雅却很深沉的布局处处显示了这房子的主人有着不俗的眼光,该是个了不起的人。

总感觉有些的不对劲,凌若水试图起身下床,却是全身缺乏力气地跌回床上。

全身软趴趴地一点力气都没有,才动了那么一下,就出了好多冷汗!凌若水身手擦拭这额头上的香汗,这才发现一直在找的感觉不太对劲的地方究竟是哪——她脸上的面具呢?

明明记得她在受伤之前是带着面具的才对,那不成是救她的那个人替她摘下了面具?那么,他岂不是也将她的容貌看去了,更甚者这衣服都极有可能是他亲手换的,这下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也许,她现在最需要做得就是马上联系佐藤来这里救她回岛才对!

咔——嗒——

远远地传来声音,像是有人在开门,凌若水的神经紧绷起来,她强按着肩膀上的伤,躺回原处,将衣服拉好之后,就快速地闭上眼眸装睡,可心中却是绝对的忐忑不安,擂鼓宣明。

门被打开来了,低沉稳健地走路声向凌若水的床边靠近。

是——男人?

凌若水凭借着灵敏的听觉感觉出这是一个处事沉稳的男人,也许他还极有心机也说不定,可是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无论来的人是谁,恐怕都没有办法应对,只好继续假寐了!

原本搭在腰际的丝被被人轻轻地向上拉起,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地,有一只大手重重地碰到了她受伤的肩膀,就算是再努力地隐忍着,却还是发出了轻微的抽气声,实在是太疼了!

这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臭男人!

但是就算是再气,却也是绝对的不好发作,她现在可是在装死呢,被人揭穿了会很尴尬。

她醒着?

雷修赫停下手边的一切行动,近距离地盯着凌若水的眼眸瞧,只差没粘在她的脸上了。

嗯,睫毛是在微微地颤,看来,这女人早已经醒了,不然也不需要装睡来骗他!

之前的手术做得很顺利,他还一直都没有机会告知她呢!那天幸好子弹从她的肩膀上穿了出去,否则就危险了。

可能是枪伤的缘故,这些天她一直都在低烧不退,医护人员一直都在想法为她降烧,直到昨晚她的情况好转,他们才撤出雷宅,因为不放心,所以他将她移到了自己的主卧室,这样更安全一些,毕竟眼前这个女人是为了救他才会昏迷这么些天的,身为男人他有义务担当起照顾她的责任。

还有就是——

雷修赫伸出手轻抚上凌若水的脸颊,对着这样一张美若天仙的脸孔,恐怕很少能够有男人不心动,不遐想万千的!

只是除了这些,他对她还有着绝对不可与其他女人同日而语的理由,原因就是她身上的烙印。

就在稍早之前替她换衣服的空档里,他不小心瞄到了她的左胸上的图腾纹身,大概比一元的硬币大上一圈,似乎是个印章之类图案但又不太像,总之看上去似乎眼熟的很,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晓得,这样美丽的脸孔,该有一双怎样的眼眸与之相配呢?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与她对视!

只是睡美人似乎不太想要搭理他,就算他再有耐心的等待,也不愿睁开眼眸看他一看。

雷修赫伸出一只手在她的额头上测了测体温,还是比较正常的,没有任何感染的状况出现,看来恢复的还行!

这下,只等着眼前这美若天仙的女人愿意醒来和他交谈了。

之后,就是久久地沉默。

这男人在干什么?

凌若水忍不住好奇偷偷睁开眼眸,搜寻着这房间里该有的另一个身影。

那个离着自己不远处挺拔站立在窗边的男人,他有着一双深邃的眼目,那双该是令许多人丧胆的眼目因为不知名的缘由而不再那么锐利,但那种从眉宇间流露出的霸气仍然分毫不减,让人望而生畏,绝对不敢小觑。他微微侧着头,朝阳从落地窗照进打在他挺直的鼻梁上,在深刻的五官上造成些许暗影,紧抿的唇令他显得有点严肃,甚至是无法亲近的那种严肃。这个高大的男人浑身所散发的气势是纯然的刚硬,却也是绝对的性感。

凌若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眼光似乎只能粘在那个面窗而站的男人身上,就连疼痛也似乎在一瞬间减轻了。

由于看得太过专注,以至于在雷修赫转身的一瞬间,凌若水没能及时的闭上眼眸,羞得她只得暗叫自己‘色女’,怎么能被男色所迷惑呢?

短暂的失神同样出现在了雷修赫身上,他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双眼眸与他对视,除了诧异和惊喜之外,雷修赫在这一瞬间里他几乎已经肯定眼前的这个女人就该是自己找寻多年的人,这么清澈的眼神,只有他的所爱才配拥有!

“你终于醒了,”雷修赫自窗边走向凌若水,步伐里全是自信满满,他来到床边,轻轻坐了下来,“手术很成功,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的。”

“嗯,”凌若水乖巧的点头,却换来雷修赫伸出大掌轻抚她的秀发,像是情侣一样亲昵,凌若水不习惯的向后仰着身子,尽管已经想到八九分的可能,但是她还是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是你把我带回来的吗?”

“对,我叫雷修赫,还没有好好谢谢你那天救我一命呢!现在你受了伤急需要修养,家里有设施完善的医疗室可以让你好好的养伤,就是这里的大婶刚刚回家去了,所以有什么问题之介直接找我好了。”尽管受到排斥,但是雷修赫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她的声音也很熟悉,就像是才听过一样,“不过,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天?”凌若水在他更靠近自己的时候,反而不那么别扭了,“你的意思是已经过了很多天吗?”

“你昏迷了三天,一直都在昏昏沉沉的睡着,但是梦里好像并不太平,你一直都陷在里面。”

“是吗?”凌若水对于这一点完全都已经没有印象了,不过根据以往的经历来看她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也不是没可能,“雷先生,很谢谢你带我回来,关于那天发生的事情,你完全都没必要放在心上,我当时只不过是凑巧替你挡了那一枪罢了,如果因此造成了您的困扰我是真的很抱歉,而且——”

“修赫,”雷修赫打断了凌若水的话。

“什么?”

“以后叫我修赫,”雷修赫的右手紧紧地扣住凌若水的后脑,“告诉我,你叫什么?”

像是受到了最古老的诅咒,凌若水丝毫没有反抗的顺从,“若水,凌若水。”

“凌若水——”雷修赫低喃着她的名字,反复的回味,就是她!阿洛说的那个凌族圣女就该是她吧!这种感觉是那么的强烈,相信再也不会有另一个女人能够有给他这么震撼的冲击了,“那么,我们以前一定见过面吧?”

“我们?见面吗?”面对着雷修赫,凌若水忽然感觉自己像个听不懂大人说话的孩子,“应该没有吧!”她可是不经常出岛的人,怎么可能会和左翼岛以外的人交往呢?更何况这个人选还是雷修赫这样有着显赫声望的名人。

“你不肯定?”雷修赫轻易地抓住她语调里的不确定因子。

“嗯——”凌若水的话语里出现了短暂的停顿,基本上来说,她应该使用很肯定并且坚定的语气来回答这男人才是,可一看见他充满希翼的眼神,她忽然有些模凌两可起来,不该是这样的啊!

“还是你忘记我了?”雷修赫的眼眸忽然变得有些凌厉起来,阴霾的可怕。

“我们应该没有见过面吧!”这样说来,谈何忘不忘记呢?

“不,我们曾经相遇于一座岛屿上,但是看你的样子似乎是忘记了,难道是肩膀上的伤的缘故,使你忘记了一切?”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扯的事情!凌若水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否认这种可能性,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不是正在想方设法的靠近雷修赫,以便取得之介哥需要的东西吗?既然这东西只有雷修赫才知晓,而自己现在确实是无处可去,一旦否认了,那么就等于是自动丢弃一个机会了,但是要她骗一个痴心的人,那她是万万做不到的,究竟该怎么办呢?

“不过没关系,”雷修赫稍微低下自己的眼眸,遮住眼睛里的精光,“你就留在这里慢养伤吧,我派人去通知一下你的家人,把地址告诉我就好,我让他们来看你。”

“家人?”妈呀,她怎么可能说出自己在什么地方住,“我是一个孤儿,早就已经没有父母了,所以——”这样说也不算骗人吧,毕竟她的父母早已经去了极乐世界,该不会有人抱怨她的不孝顺才对,相信远在另一个世界的父母一定可以理解她此时的难处——

“孤儿?”

“是啊,能不能——”凌若水故意拉长声音,希望可以引起雷修赫的注意,她刚刚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不会伤害到别人,对自己也是很有好处的,说不定就靠这条妙计才能取得之介哥想要的东西了。

“什么?”

“让我留在这里。”

“当然,我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要你在这里好好的养伤,直到痊愈——”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可不可以让我在这里工作?”

“留在这里?”

“没错!我可不可以留在这里做女佣?”

“你?”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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