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悠悠醒了过来,只觉得四肢和后颈火辣辣的疼痛着。
他眯了眯眼睛,才发现自己被捆在院子柴垛的柱子上,手上身上腿上,绳子困了一层又一层,轻轻一动就觉得全身发麻。
……这特么是要勒死老子的节奏吧!
女子特有的软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醒了。”
男人愣了愣,骂道:“踏马的小丫头片子,赶紧给爷爷解开绳子!”
“哟,脾气挺冲啊!”秦萱笑眯眯的说道,随手递了个物件给身后的女孩:“小荷,拿着!”正是那把锃亮的西瓜刀。
“怎么砍?”宋荷声音冷的像冰。
秦萱轻轻在男人的脖颈上比划了一下,“照这砍,嗯……最好是用割的,慢慢的,慢慢的划破他的气管,然后鲜血就会像开水一样咕噜咕噜的冒出来……”她的声音软糯清甜,说出来的话却阴森森血淋淋的,男人咽了咽唾沫。
“……那鲜血的味道,会把丧尸引过来,然后你就会眼睁睁的看着腐烂恶心的丧尸残忍的啃食你的身体,一口一口的把你的血肉撕扯下来,最后混着你的骨头、脑浆、眼珠子一起嚼碎了咽下去……”
“呕……”
秦萱回过头去,“……小荷,你,你怎么了。”
宋荷强忍着恶心的感觉,摆摆手:“没,没事,你继续,你继续……我,我喝口水去……”说着落荒而逃。
“……呃,好吧。”秦萱讪讪的笑了笑,转而恶狠狠的盯着男人:“说吧,你想怎么死!”
男人瞟了她一眼,见这妹子穿了个紧身T恤加中裤和滑板鞋,脏了吧唧的,但是却娇小玲珑,一张白净秀气的芙蓉面,一双点漆般的大眼睛,娇俏的短发,最关键的是——这特么得有38D吧卧槽!!
“喂!你,你怎么流鼻血了?”
“没,没什么……”男人别过头去,又问道:“小丫头片子,昨天打我的是谁?”
秦萱眼睛一瞪,“正是本姑奶奶我!”
男人忍不住又上下打量了一眼,鼻血流的更凶了,“别……别吹牛了,就,就你那二两肉……”他忍不住扫了扫某个地方。
秦萱半天才反应过来,我擦!这!这人绝笔不可能是顾云放那个禁欲男吧!!
她顿时没了心思,“说,你是谁?”
男人见她声音忽然冷了下来,也没在意,吊儿郎当的说道:“我倒想问你是谁呢?两个小丫头片子,就敢三更半夜的往爷爷家闯?要不是爷爷我……特么的没下狠手,非得把你们两个煮了吃了不可!”
秦萱对这个一口一个老子一口一个爷爷,一口一个丫头片子的贱人忍无可忍,一棍子抽到男人身上,疼得男人‘嗷’的一声。
“臭丫头!你还敢打我!!”男人挣扎了一番,发现绳子特么捆的太紧了,只好说道:“没看出来,昨晚上还真是你!算你能耐!”他冷笑一声,又道:“爷爷我走南闯北这多年,不说坏事做绝也差不多了,现在没死在外头那些牲口的嘴巴里,倒要死在俩臭娘们手上,真特娘的憋屈!”
“你骂谁臭娘们!”秦萱又一棍子抽上去。
男人这次没哼哼,他冷笑:“落到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便你!早死晚死都是死,我这死法也算体面了,人家说啥啥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来着!爷爷我不亏!”他瞟一眼秦萱,又吊儿郎当的说道:“不过你们俩臭娘们长得水灵灵的,出了这门,你们俩早晚也得下来陪我,哈哈!”
“你!”秦萱气的发抖,本是因为这张像极了顾云放的脸,才想留他一命。可是这人一醒过来,种种表现和顾云放大相径庭!顾云放是什么人,冷静睿智,不近女色,还该死的温柔贤惠,身上总有一股子文人的书卷气,却并不柔弱死板,只觉得相处起来温馨、舒适,极有安全感!可是,眼前这个人,空有一张顾云放相似的脸,却活脱脱的是个流氓混混!
她抡起棍子——
“云芷!!”
是宋荷的声音!
秦萱心下一惊,顾不得这个男人,拔腿奔去!
宋荷握着手里的西瓜刀,一步步后退,前头是个男人的身影,个头不高。那人手里举着一把斧头,正从昨天被两人踹开的小门里走了进来。
“……程涛小子居然还在家里藏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男人眯着眼睛,一步步的走来,看到秦萱奔来,“哟……还不止一个!”
(……糟了,这是来抢粮食的吧)秦萱握紧了手里的木棍,紧紧地盯着他。
男人大约四十几许,或许是经常干农活,略微佝偻,个头不高,但是却颇有些孔武有力,手里还举着一把砍柴的斧头。
(……难道,要动用大力丸吗?)随即,她否决了这个念头,虽然大力丸可以让她一瞬间解决这个人,可是如今的世道,不允许她昏迷12个小时,谁知道还会有什么人什么东西来到这里。
“……大叔,你看我俩手无缚鸡之力的,你,你是不是把那个斧头先放下,我,我们看着怪吓人的……”秦萱装做畏惧瑟缩的说道。
宋荷一瞬间就明白了,她果断把西瓜刀丢远了,“大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丧尸呢……你,你来干啥来的?我们这也没啥粮食了……”
男人瞟了二人几眼,可能是觉得两个小姑娘真没啥威胁,斧头举着也怪累的,他轻轻拎在手里,问道:“少废话,程涛人呢,我知道他在里面!他那个老不死的爹死了没有?”
院子里被绑着的男人喝骂道:“草尼玛的二柱子,你敢骂我爹?你特么活的不耐烦了?以前老子乐意喊你一声叔,不乐意你特么就是条狗!”
二柱子走了几步,看到程涛正被绑在院子里,笑了:“你特么才是狗,你瞅瞅你,捆在这不是狗是啥?哎呀……我这运气可真是好!少说废话了,快说,你爹死了没有?”
“你他吗要干啥!!”
二柱子冷笑,“老子自己去看!”说着,他往柴房旁边的屋子里奔去。秦萱并宋荷两人果断躲到一边。
程涛呲目欲裂,他狠命的挣扎起来:“草尼玛你个狗曰的,不许你动我爹!老子弄死你!!”
秦萱不明所以,难道屋里还有个人?
却听到里头二柱子张狂的笑声,“果然死透了!前儿车队来的时候,你没跟着走,我就觉着你爹肯定快不行了,哈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看着还新鲜着!”说着便听到重物搬动的声音,刺啦刺啦的拖在地上,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