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募傻愣愣地还在,她才装作漫不经心地走出来,脸色阴着。
张募立即迎上去,陪着小心笑着说:“姚小姐,你回来了,我可在这等你挺长时间了。”
姚箐半仰着脑袋,不满地说:“怎么?让你在这多等一会儿你不愿意呀?”
“不是,我怎会那样想。”张募此时觉得自己很虚伪。
姚箐把手插进裤兜里,随后掏出200块钱,说“喏!给你,省得你在背后嚼我舌根子。”
张募讪讪地接过来,说:“谢谢姚小姐,我最近确实手头紧。”
“谢什么,这本来就是你的。”姚箐的语气不冷不热。
张募傻笑,脑子考虑着该不该向姚箐借钱。
双方一时无话,姚箐斜眼偷看张募。
张募一声不吭,姚箐真的有些生气了,暗骂:“死张募,一点情趣都不懂,就会犯呆。”
于是她说:“你还有别的事吗?没事儿我可走了。”说完,她摆出要走的架势。
张募急忙说:“有!姚小姐,我有事。”
姚箐背朝张募扑哧一笑,然后一本正经地转过身来,问:“什么事啊!赶快说,本小姐的时间可是宝贵的。”
张募踌躇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说:“姚小姐,你能借给我点儿钱吗?”
“啊?”姚箐大失所望,原本预想张募会可能借此机会约自己到外面走走,可这个家伙却又提到了钱,她无奈地问:“多少?你用钱干什么?”
“嗯——”张募在思量借多少合适,奓着胆子提出了一个数字:“1000。”随后解释说:“我朋友不幸出了意外,现在正在这家医院的病房里躺着呢!急需用钱交住院费。”
姚箐想了想,说:“可以,不过现在我身上没有现金,你要跟我去银行拿。”
张募笑逐颜开,说:“行行行,谢谢姚小姐,我一有钱就会还给你。”
姚箐说:“先别忙着谢,我可不白借,有利息的。”
张募的脸暗淡下来,问:“多少?”
姚箐心里偷着乐,卖着关子说:“利息嘛!不一定多少,那要看本小姐心情,如果心情好,就少收一点,如果不好,那可就没准儿啦。”
张募随即明白姚箐的话纯属调侃,他痛快地答应:“行!没问题,要多少我都给。”
“你说的,到时候可不准反悔。”姚箐的表情突然变得认真。
“那当然,我说话算话。”张募诚恳地说。
张募随姚箐到银行取钱,姚箐一共取出来2000大元,都递给了张募。
张募数了数,不解地问姚箐:“姚小姐,怎么这么多?”
姚箐装模作样地说:“当今这社会,有啥也别有病,缺啥也别缺钱,可是你的朋友偏偏就这么倒霉,既没钱还生了病。这对一个人来说,委实是命中的大灾。不多预备点钱,哪能轻易过难关。你就收着吧!到时候你有钱了,连本带利还给我就是了。”
张募欣然领情,再次感谢姚箐。
第二天的中午,魏东醒了,能够说话,却不能下床活动。
他对三人讲了自己前天晚上的遭遇,说绑架谢丽娜的和设计暗害自己的人是同一个,她的目的是为了给被火烧死的苏慕樱报仇。她虽然自称是苏慕樱,但魏东却肯定她不是,她是一个魏东不熟悉的人。三人惊诧之余,暗自沉思,替魏东猜测着对方是谁。根据魏东描述对方的身体特征,李作为和云蕾将苏慕樱生前有密切关系的人过滤了一遍,觉得没有一个符合的。没办法他们只好将此事先放在一边,眼前维护魏东的安全是首要的,至于谢丽娜安危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两天后的上午,闫丽出院了,其实她的身体早就好了,只是程凯利让她多在医院观察两天。
她是被程凯利开车接回鑫龙花园里的那套别墅的,程凯利还专门为她摆了一桌压惊宴,就他俩,两人甜甜蜜蜜地互碰酒杯,杯中是浪漫血色的红酒,他们把几天前生日晚宴上的惊悚一幕暂时抛在了脑后。
下午,程凯利回到了秦香酒楼,留两个保镖在别墅里负责闫丽的安全。
保镖来自辽宁葫芦岛,是当地**上有名的煞星,很能打,杀过人,程凯利请他们过来花了不少钱。不过这笔钱花的值,他们很懂规矩,知道尊重雇主,且有保护人的经验。
白天他们一个在别墅前院,一个在别墅的后院,相互之间有对讲机联系,没有闫丽的招唤,他们基本上不会进别墅楼。
傍晚时分,姚柏红来到别墅,两个保镖认识她,痛快地让她进去了。
姚柏红是在接到闫丽电话才赶来的,闫丽说有重要的事和她商量,叫她一个人来。
两人在二楼的卧室里密谈,直至天黑姚柏红才从别墅楼里出来,前院的保镖籍着院内灯光看出她的脸色很凝重。
夜色加深,两个保镖缩小了保护范围,他们走进别墅楼,一个坐在一楼的客厅,一个站在二楼的走廊——闫丽始终在二楼的卧室里没出来过,他们把住了通往那里的要道。
一个黑影躲在别墅院落外的一棵大柳树上,夏夜里的蚊虫很多,但她却不惧叮咬,静静地隐藏在茂密的柳叶中,似一只等待老鼠出现的黑猫。
院落里、一楼客厅、二楼走廊都亮着灯,唯独闫丽卧室的窗口黑着,柳树上的黑影把别墅里的情况尽收眼底。
晚上九点多钟,一辆宝马车开进别墅院内,来人是程凯利,他停好车,走进别墅楼里。
闫丽卧室的灯亮了,两个人影在窗纱上晃来走去。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程凯利从别墅楼里出来,开车走了。闫丽卧室的灯再次熄灭。
时近凌晨,那个黑影从柳树上一跃而下,落在了院墙内侧的草坪上,发出的声音极其轻微。
她矮身慢行,以院落里的植物作掩护,不露行迹地溜到了别墅楼旁。
上方就是闫丽卧室的窗口,一个下水管从楼顶向下延伸至地面,途经卧室窗口的一侧。
她双手把住水管,脚蹬在墙上,迅速地向上爬。
爬至与窗口同高,她估摸了一下之间的距离,大概一米多远。
她飞身一跃,手抠住了窗台,紧接着拉臂向上挺身,脑袋贴在了防蚊虫的纱窗上。
隔着窗纱她看见幽暗的室内有一个人直挺挺地坐在一把椅子上。
这个人面朝窗户,眼睛瞪得很大,白多黑少的眼珠向外凸出,样子十分可怖。
趴窗户的黑影被吓了一跳,手差点抠不住窗台。
“黑影”夜间的目力如白天一样好使,她看清椅子坐的人就是闫丽。
闫丽的两只手紧紧地攥住椅子的扶手,两腿前蹬,绷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