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吗?”
“当然可以。”天上星说,“我们这儿不是黑室,我们这儿是一个家,大家情同手足,亲如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于是,李政将他替陆从骏当二传手(枪手)给陈家鹄父母传情递照的事一吐为爽。
老钱笑道:“你这不是棒打鸳鸯吗?他们有这回事吗?”
李政正为这事苦恼,因为他也不知道惠子跟萨根的具体情况,而且最让他担心的是,陆从骏还在怀疑惠子是日本间谍,是萨根同伙!天上星觉得这是问题的关键,问李政是怎么看的。李政想了想说:“到现在为止我是无法判断,我只能说希望她不是,因为我知道陈家鹄很爱她,如果她是日鬼,陈家鹄这辈子……那不管怎么说,心里都会有个大黑洞。”
天上星用筷子指着他大声嚷,“嗨,看你这沉重痛苦的样子,还让不让我再给大家报喜了。”李政连忙灿烂一笑,“报,报,你报喜才能冲我的忧啊。”天上星顿了顿,便用很郑重的语气向大家通报了第二件喜事,“徐州同志已经成功下山,而且就在陈家鹄身边!”“这太好了!”李政和老钱都发出惊喜的感叹。
“他的苦肉计成功了。”天上星笑微微地说。
“你见到他了?”
“我见到他给我捎出来的东西了。”
天上星拿出一个已经拆口的信封,那信封外面包着一层油纸。“这就是徐州同志捎出来的东西。”天上星介绍道,“他今天从邮局给我打了个电话,要我迅速叫人去陆军医院北门的垃圾桶里取个东西,就是这个玩意,东西塞在一只破布鞋里,我让小钟去取回来的。”
随后,天上星将相关情况作了说明:黑室并不在渝字楼里,而是在止上路五号,陈家鹄也并不在黑室本部,而是在本部对面的院子里,徐州同志现在就在那儿当门卫。“最近他的伤口还在发炎,隔一天要上医院换药,但这是暂时的。”天上星说,“估计今后他要上街也很困难,所以他在信里跟我们约定了一个今后交接情报的地方,今后要靠我们去取。”
信中约定交接情报的地方是,黑室附院后大门门前的路灯电杆,电杆是一根老杉木,杉木一米高处有一个节疤,日晒雨淋,节疤裂开一个大口子,有拳头一样大,可以塞藏东西。如果有情报,他会在门口放一把扫帚作提示,等等,约定是很详细的。
“问题是,如果我们经常去那儿露面,目标太大。”天上星看着老钱说,“所以,你这个邮差下一步要争取换一条线路跑哦,要去跑那条线,这样你可以利用每天去那一带送信的机会顺便看看情况,有情况就带回来。”
“这可不是我想换就能换的,”老钱长叹一口气,为难地说,“我现在在单位是个犯过错误的人,没地位,说话没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