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我急忙接听,里面传来了风之谷夹杂着山西口音的普通话,“龙哥,有时间来茶坊,有事商量。”“好。”我简单地应了一句,便挂了手机。我想无非就是又要和朋友们去哪里过周末的事,自从我结识了这一帮朋友,就感觉得特别充实,旅游,打牌,饮酒,聊天…几乎每个周末都有事情要做。茶坊座落在雍城北市,是大姐冰雪开的,是我们经常聚会的地点。这帮人原本都是在网上认识的,后来知道根本就是在同一个城市,于是由冰雪建议建立了这样一个实体的朋友圈。我们给这个圈子起了个非常雅致的名字一一伊人茶坊。
我来到茶坊,刚一进门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少了往日的喧闹,多了严肃和凝重。风之谷坐在床边上抽着烟,冰雪坐在电脑旁用手指随意地按着键盘,大哥乘风站在货架前不时摆弄几下铜佛。三人见我进来,立即招呼我坐下,冰雪说:“疯子,把事情从头至尾再说一遍。”我接过冰雪递过来的茶,对风之谷说:“怎么了?什么事把你折腾成这样?”被冰雪叫做“疯子”的风之谷紧张地叹了口气,讲出了刚刚发生他身上的一个件极其诡异的事。
开发区北面有一条河,叫龙凤河。河的南畔上原来有一座私体化工厂,九十年代至新世纪初,干得非常红火,是本区个体经营的纳税大户,曾一度被评为天津市百强企业,很是为区争了光。但随着可持续战略的发展,对环境指数的要求越来越高,市局领导视察开发区建设的时候多次提到了化工厂的问题。区政府也只得忍痛割爱,以高价收购了化工厂的厂房和地皮。而厂主将设备和所有的原材料运往了河北的香河。化工厂走了,环境卫生好了,可这片地方暂不属于开发的范围,这几十亩的地皮也不能就这么闲置着。于是政府决定以60年的期限租赁出去,晋城制版正想在雍城做大企业规模,并以此为北方基地,进而打开国际市场。于是便以极其低廉的价格将地租了过来,并盖上成片的库房,而作为外事员的风之谷自然也到了这里。他选好一块地方,在半年的时间内盖了一所工作和住宅两用的小别墅。别墅有两层,下面用来办公,上面用来休息。别墅盖好两个月后,又经过了简单的装修,他便住了进去,恶梦也便由此开始了…
楼是独立于厂房,建在河边的,可能是原来的主人在经营着化工产品的同时,也十分注重环境的美化。从远处看,这小楼确像是一栋别墅。别墅的造型很普通,一楼中间是个大厅,里面放着两张办公桌和两台电脑。一般来此提货或办业务的人都在此接洽。大厅左右各有一个门通向左右两室,左面的屋子是个档案室,存放着库房的重要帐目和数据。右面的屋子是个简单的会客室,放着一圈的组合沙发和一个大大的茶几,茶几上摆着迎客松的盆景,旁边是一套紫砂茶具,整个布局典雅怡静。在大厅后侧一楼梯贴西墙而上,一个回折后便可以登上二楼。首先进入的是一条东西向的走廊,由这个走廊可以进入五上不同的房间。南面的三间是卧房,招待客户用的。背面的两间靠西侧的是洗澡和方便用的卫生间,东侧的则是做饭和吃饭用的厨房。疯子就住在南面三间卧房的最东面一间。刚住进去的时候,除了装修遗留下的一些木漆味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在一周以后的一个夜晚。这天清晨天气不错,疯子起了个大早,到河边走了一圈,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然后进入别墅大厅,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这么大的一个库存基地,只有一个大门,由两名保安值勤,工作人员除了疯子以外,还有一男一女,男的五十多岁,是出库员,负责调度装货的车辆及出库登记,女的三十岁模样,则主要是做一些统计及文秘工作。这一男一女白天在这上班,晚上则要回到厂部宿舍去。虽说几十亩的一个大院,只有这五名人员驻守,但每天都是来往车辆不断,进出繁忙。可到了晚上,就显得静寂了很多,虽然也是灯火亮如白宙,但看上去总让人有一种空荡的恐惧感。下班以后,原本不错的天气,突然变得压抑起来,气温骤增,北天的乌云就像是从人的头顶上向这边压来,压的人喘不上气。疯子意识到一场大雨正在老天的酝酿中,他忙上忙下,把别墅的所有门窗都关好后,已是一身的臭汗,于是上楼,进了卫生间,打开了淋浴。就在快要洗完澡时,突然听到楼下大厅“啪”的一声,这声音非常得大,即使是隔着好几道门,再加上水流的冲击声,还是让疯子打了个寒颤,更让他吃惊的是与此同时,卫生间的灯灭了。他用手寻摸了一条毛巾,一边擦着身子一边往外走,外面也是漆黑一片,很明显整个别墅甚至是整个基地都断电了。他慌忙地来到一楼,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竟照得大厅如亮宙一般,疯子抬眼向外看去,这一看让他吃惊非小。大门洞开,外面尘烟四起,一股冷风直冲进来,不由得他打了个激灵,心想:这门难道我忘记关上了。边想边走到了门口,想把大门重新关好,就在他的手刚碰到门的把手时,一道白色的魅影攸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只冷冰冰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