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叹了一口气，道：“先前已经告诉了你那么多，多告诉你一些也无妨。”他神色怅然：“虽然我们找不到戏天教在哪里，却与他们是打过一些交道的。彼岸曼陀罗是尤其不好招惹的。”
彼岸曼陀罗确实是一种标志，但它也代表了戏天教下的一股势力，并且，还是相当强的一股。彼岸曼陀罗的颜色各有不同，又代表了其不同的也是最强的几个手下。比如蓝色，代表着无比冷静，睿智的杜绝。而青色则是代表着笑容温和如同笑面虎的华笙。而绿色是温婉如大家闺秀，实际上手段高超的季颜。
“那……墨色呢？”黎楚昭问。沉希说得太模糊，看起来穆老倒是对此有几分了解。而墨色……却是连沉希都不知道的。
“墨色……”穆老来回念叨了几遍，才道：“没有听说过。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有这个颜色。没有谁敢说了解戏天教，我也不例外。虽然我特意探查过，却也只是比他人多知道几分。”
黎楚昭紧接着问：“那能使用这个标志的35岁以上的女子有哪些？”楚越已近20岁，依女子15岁及笄嫁人的习俗，就算是嫁人过来就生孩子，也得有36岁了。更何况他娘是江湖人，多半年龄还要大些，不过想来也不会超过40岁。
穆老沉吟片刻，道：“季颜如今也不过二十到三十。而其他的，倒是没听过。华笙倒是有三十多到四十岁，他却是个男子。杜绝不仅是男子，并且也不知道年龄，不过也该是老一辈的。”
老一辈！黎楚昭捕捉到关键词，瞳孔一缩而后渐渐深邃。符合年龄的都是老一辈。那么，他的那位娘，会是隐藏的墨色标志的那个人么？
黎楚昭道了谢，看起来委实是君子之风。穆老笑了笑，挥手止住了黎楚昭的道谢：“这倒不必了。也不知道那家伙那样的人，怎么能交上你这样的朋友？看起来实在是两个性子啊。”说着，他摇头笑了起来，身影一闪，就再也看不见了。
陌如卿之前一直没说话，只听着两人交谈。见穆老离开，他沉默良久，道：“（有我在，）你何必问他？”你为何不来问我？
听出隐藏的意思，黎楚昭有些愕然。他想不到陌如卿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为表尊重，他其实已经打算不问陌如卿了。他突然感觉到，陌如卿的的确确是对他不同的。他知道，其实他是有些犹疑的，不论陌如卿如何表现，如何言语，他心中也一直有着不信任。初见时，给他的那种印象实在是太深。哪怕，他是真的对陌如卿很有好感；哪怕，他已经慢慢交付了信任。
黎楚昭半晌没有言语，他闭了闭眼，睁开，眼神熠熠，似满天星辰落入其中，他认真的看着陌如卿，道：“因为我不想为难你。如卿如果不想说，我不会勉强；如卿如果想说，我也不会阻拦。”
陌如卿怔然，尔后轻轻笑了起来：“真正狡猾的，分明是昭吧。”
不知怎么，微微一笑间，两人就好似关系更加好，更加默契了些。
黎楚昭摇了摇头，有些失笑：“这倒没有。再狡猾也是骗不过如卿的呢，不是么？”
陌如卿：“……如果是你的话，那就不一定了呢。”
黎楚昭：“……”他这回是真的被堵住了。陌如卿说话啊，总是这么戳人心窝子，不论是好话还是不好的话。虽是这么想，不过他的唇边却溢出星星点点的笑意来，看起来格外动人心魄，令人炫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