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梁城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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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德 传

年前,按照本村习俗要杀年猪。祭杀前晚,土豆约黄瓜来自家赏猪。圈内,躺有1条300多斤重的白肥猪蜷缩在角落感愁世态。土豆拉紧黄瓜走入猪圈轻轻抚摸爱猪,许愿说这辈子要照顾好黄瓜,爱她万年,希望猪哥保佑黄瓜给自己生几个大胖小子。

黄瓜好感动,泪水滴滴掉落在猪哥的肚皮上。土豆气喘,激情吻住黄瓜小嘴,俩人随即侧翻在清扫干净的猪圈内。

随后,土豆将黄瓜抱上了床,再也忍不住将她占有。

火炉里的烈焰逐渐变小,只能隐隐衬托房间里的温馨。微亮的火光中,黄瓜很柔情地将自己献给了土豆,两人终于私定终身,畅享忘我的缠绵。

老山村里的烟花特别绚烂,土豆拉紧黄瓜坐在水库边上欣赏这片即将别离的村庄夜景。二猫子和他继父也坐在他们身旁傻傻地看着天空发笑,父子俩还大手拉大手,比亲生父子还感情浓烈。

“土豆哥,我现在觉得猫哥真的很幸福。你看他继父,就像你疼我一样这么疼他。”

“嗯,难怪柳叔常说祸福相依,没想到猫儿病了之后他继父会有这么大的醒悟。相信老天爷会照顾好他们的,我们终于可以安心的去大城市里为猫儿寻找有缘人了。”

“大城市美吗?”

“应该很美,我爸说过,那是另外一个世界,那里的一切和农村里的一切就是地狱与天堂的差别。我很小的时候和我爸去过一趟,可惜现在一点印象都没了。”

“哇,你还去过大城市啊?”

“吃了两碗阳春面就回来了,不过确实和农村的区别很大,尤其他们的穿着打扮都很特别。还有他们说话的方式很古怪,动不动就要把‘妈’字带上。”

“那我们这次准备逃到哪里去呢?”

“梁城。那是全国最大的古玩交易市场,等卖完了黑玉蚂蚱咱就有钱了。然后再回家把猫儿和他继父接走,一起生活,兴许猫儿自己就能碰上有缘人呢。”

“太好了,猫哥肯定会好起来的。”

“嗯,你这阵子要继续掩饰好,千万别走漏了风声。”

黄瓜满心激动,总算以后不用去四胖子家里过夜了。而且再也不用面对镇长那色咪咪的眼神,那种恨不得据为己有的眼神。

烟花落幕,土豆将二猫子和他继父送回了家中,然后又把黄瓜挽回了家里。黄瓜羞答答地垂下脑瓜解衣上床,早已满脸通红。

被窝里,土豆每每想到黄书记把黄瓜留在镇长家里过夜时都会恨意满怀。现在搂抱黄瓜疑似逮着镇长他儿媳妇,不随即把她折腾个半死决不罢休。

黄瓜很享受这份激扬的爱,并不明白土豆内心里有多针扎。自己深爱的女人被她父亲当做礼品一样送来送去,即使四胖子不敢对黄瓜做出什么事情,可谁也容不下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同房就寝,哪怕那人还是个太监。

快两个月的时间里,土豆帮二猫子家里砍了满满一柴房的干柴,并转卖了房屋地契,将所有祖产全部卖给了何金花的男人。

土豆将转卖过来的20000块钱全数交到了二猫子他继父的手中,自己只留下了一千多块钱逃跑的路费。

与此同时,镇长与黄书记也在大张旗鼓的操办着四胖子和黄瓜的婚事。由于近段时间黄瓜呕吐不止,黄瓜妈妈陪同女儿去医院检查得知她有了身孕,两家人都高兴得夜不能寐。为了及早把黄瓜娶进家门,镇长大人可算忙乎了一回,连新房都是他亲自设计的。

倒是委屈了四胖子,受黄瓜哀求,死命帮她隐瞒实情,对任何人也没提起过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土豆种下的小命根子。

婚事定在明日上午举行,镇长大人的接亲车队会在明天上午准时赶来迎娶黄瓜过门。

这晚,黄瓜爸妈睡得很早,生怕耽误了明天的大事。镇长大人再过几天就上调到县里工作了,此刻的黄书记正做着下一届镇长大人的美梦。

月色很灿,黄瓜偷偷溜出了大门,只提了个咖啡色的小包,里面也就装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她的心脏砰砰直跳,难以抑制住这股逃婚的刺激。

土豆早已租了辆小三轮车,藏在村口的拐角处等候黄瓜。

两人会面后无比激动,彼此给予了对方一个狠狠的拥抱。看得那位老三轮车主连连摇头,真羡慕他们年轻人如此的敢爱敢恨。

“站住!谁啊?”

蒲公英手中的电筒光线直射他俩,已快速朝小三轮车走来。

“豆儿,快上车。”

老三轮车主急忙启动发动机,可蒲公英已赶到他们面前伸手抓住了三轮车边框。待看清楚车座后面的土豆和黄瓜后,他急忙张嘴大喊。

“逃婚啊!”

但他只喊出了一声,然后就被老三轮车主用扳手给敲晕在地。

黄瓜紧紧地搂住土豆的手臂,生怕被人给逮了回去。土豆对老三轮车主的仗义行为感激不尽,没想到他这么富有爱心,连地痞都敢敲晕在地。

“明叔,你真狠,太感谢您了。”

“豆儿,别跟我客气。叔叔真是羡慕你们啊,要我也能再年轻一回该多好。”

“明叔叔,您看上去一点都不老,谢谢你帮我们打晕了范滔滔。不过他是个老流氓,等他醒了会不会找您麻烦呀?”

“怕什么,这种家伙就该打死。他要敢去我家闹事,我那几个儿子也不是好惹的。唉,你们去城里以后要多保重自己,现在世道不太平,坏人很多啊。”

“知道了明叔,您也多照顾自己,有空我们会常回来看您的。”

“糟了,后面好像有车追来了。你们先下车往山坡上走,我来引开他们。”

土豆和黄瓜赶忙下车,顺着山坡方向快速走了上去,然后躲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观察动静。

老三轮车主刚拐过山道弯,就见黄书记的轿车已呼呼呼地追了上去,应该是范滔滔的喊声惊动了黄瓜爸妈。幸亏老三轮车主反应迅速,否则土豆就该倒大霉了。连镇长的儿媳妇都敢抢,要是被逮回去了肯定要被扒去一层人皮。

好险,土豆搂紧黄瓜走在山路上。为怕被人发现,他俩没敢点火,只得趁着月色赶路。

夜风嗖嗖袭来,黄瓜特别害怕,总觉得马上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土豆也有些担忧,毕竟之前和二猫子有过几场非比寻常的遭遇,只怕又会掉进哪个地洞里去。

县城里去往市区的公车都要经过一条三岔口,而那条三岔口就在左面的山腰下边,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道路可以通往市里。但要到别的地方却可以穿过最前边的一座山头,然后再行走70多公里山路。因为在山路的拐角处有一条列车轨道,运气好的人经常可以在火车缓速经过隧道口时爬上货车厢,最远能去梁城。

土豆以前听二猫子提起过,不过早几年连续出现几次攀爬火车结果被碾成碎块的事故后就很少有人敢去搭乘便车。听说那地方是鬼留人,只要谁去攀爬列车都有可能被鬼留下。就连火车经过时都能被身后什么东西给拉得缓速行驶,可见它们不是一般的好客。

现在他俩已被发现逃婚,想安全搭上去往县城的班车赶往市区,再从市区买票去往梁城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唯一出路也只有翻过最前边的那座山头,然后再行走70多公里山路,等到火车来了再伺机攀爬上去,再漂泊远方寻找落脚之地。

但这只是个设想,毕竟前面那座山头上有个荒废的古庙。早年就被人砸得零零碎碎,值钱的东西也全都给偷去卖光了。虽说是座小庙,而且空空荡荡,但奇怪的是,这座小庙里每到深夜时都有人点亮灯光。

二猫子的亲生父亲是第一个走夜路时发现这个秘密的,结果消息传出去没多久就突发疾病猝死在病床上。随后这条山路很少有人再走,都把那座小庙看成了索命屋,谁从小庙经过谁就回不了村子里。

怎奈必须经过这座小庙,只有一条山路可以到达70多公里以外的隧道口。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趁夜逃跑,待黄书记他们赶来了就是死路一条。土豆管不了那么多神鬼邪事,只好拉紧黄瓜朝小庙跑去。

小庙里确实亮着灯,土豆和黄瓜心惊胆颤的向小庙挪去。山林里不时传出来野兽的笑声,使得他俩禁不住浑身冷颤。

快接近小庙时,土豆才看清楚,原来庙里面有个老太婆在生火熬汤。看她穿得破破烂烂,而且头发苍白,黄瓜赶忙躲到了土豆身后。

老太婆似乎还没察觉到这两个年轻人的出现,只顾弯腰吹火。土豆再仔细查看了一下,才发现她脚边上还趴着一只懒猫,正闭眼享受着暖暖的温度。这只猫的额头上有一撮白毛,像鞋刷子一样竖立着,怪有一股斗猫的感觉。

要嘛继续赶路,要嘛在小庙里歇息一晚。

经过思想上紧张的判决,土豆决定继续赶路,免得一大早睡醒后发现自己被手铐吊在了派出所的横梁上。

黄瓜也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最好是在天亮之前赶到隧道口,然后爬上列车美美的睡上一觉。俩人达成一致,土豆也就壮大胆子拉着黄瓜走进了庙里,准备穿到小庙后院的山路上去。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走到了老婆婆身旁。

“小伙子,这么晚了带上这么漂亮的姑娘干嘛去啊?”

“老婆婆,打扰您了,我们只是赶夜路经过这里。”

“来,坐下来暖和一下身子。晚上风大,容易着凉。”

“不了,我们还有事得先走,您照顾好自己吧。”

“嘿嘿嘿嘿,难道你们不怕这山中有鬼吗?”

“怕也没用,只要能快点离开这里,就算碰上了我也不怕。”

“有勇气。小姑娘好福气啊,能够跟这么勇敢的小伙子在一起肯定会幸福的。”

“那当然,土豆哥对我可好了。对了,老婆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

“这个嘛,哈哈哈哈,天下之大何处不是人家。都坐下来吧,喝碗汤再上路,保证你们将来长命百岁。”

“不喝了,谢谢您,老婆婆,我们还是先走吧。”

“放心,这汤里没有毒,你们要是不相信啊,我现在就喝给你们看。”

老婆婆说着就舀了一瓢汤慢慢送进嘴里,她的表情告诉土豆这碗汤绝对好喝。就连那只瞌睡的猫,闻到香味后也直起了身子。还用前爪挠抓老婆婆的布鞋,咪妖咪妖的流着口水。老婆婆从怀里掏出来一条干瘪的鱼,然后将剩下的小半勺热汤淋在了瘪鱼身上,再使劲朝院墙外一扔,就见这只懒猫飞向了三米多高的院墙外。

这也太惊奇了,这只懒猫居然能飞起来。土豆他俩看得出神,却见老婆婆已盛好两碗热汤递到了他们手中。

汤的香味很浓,只是汤的颜色有些发绿,再加上这瓷碗残缺不全,黄瓜没敢贴近嘴边。土豆也捧着这个破瓷碗傻傻发笑,并没有打算尝试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