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梁城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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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白玫瑰在房间里和黄瓜闲聊,聊至伤心处俩人禁不住抱头哭泣。白玫瑰说自己是在养父养母家中长大的,很小的时候就听养父养母说起过自己的身世。由于当年家里穷,亲生父母只好把她卖给了他们。

养父养母死后,她爱上了一个搞艺术的男人,本来打算嫁给他好好过一辈子。可她后来发现这个伪男人只爱艺术并不爱她,仅把她当成他天天必画的裸模。

她每天都要在他面前脱个精光,根据他的要求摆出各种姿态,至少要定上五六个钟头。日子越过越苦,而且他又缺钱创作,没过几年就把自己卖给了‘天上人间’。

前年平安夜,白玫瑰在街道口碰见他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逛街时才明白,原来这长毛怪是个同性恋。之后,自己又爱上了一位娱乐圈的大股东,差点被他捧成明星,要不是自己犯贱意外怀上了那狗东西的孽种,大家现在都能在电视上看到她唱歌跳舞了。

直到去年,她才认识了仙人球。虽然男人都是狗东西,不过他对自己还算不错,给了自己花不完的钱。

“那他到底是不是文物专家?”黄瓜好奇地问道。

“狗屁,他是梁城的人大代表,专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

“那你为什么还跟他在一起呢?”

“他有钱啊,能满足我对金钱的欲望。妹子,别犯傻,女人其实跟谁在一起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跟个有钱的男人,管他是畜牲也好人渣也罢,别再稀里糊涂相信什么爱情。嫁不嫁人也没什么关系,能满足自己对物质的需求才是首要的。”

“你说的不对,土豆哥就是个好男人,我到现在还爱着他呢,而且小欣欣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那他人呢,你为什么嫁给了范滔滔这条野狗?”

“土豆哥被他们老板娘陷害了,判了3年劳改。等他出来了我就带上女儿和他一起走,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平平安安的生活。”

“你还真想得开,他是因为没钱才会被人陷害。换句话说,即使他出来了你能保证他再也不会被人陷害了吗?就目前这种环境,你觉得还会有你们平安生活的地方吗?”

“我不怕,只有能挣到钱就会有平安的生活,我相信土豆哥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或许吧,可人是永远不会知足的动物,人的本质也都停留在忍饥挨饿的阶段。既然你这么信任你的土豆哥,那你更不应该留在范滔滔身边等他出来。”

“好难理解啊,什么意思?”

“你仔细想想,范滔滔这么变态,你这么跟他相处下去迟早得死在他手里。不如这样吧,你干脆离开范滔滔这个败类。要愿意的话跟我走,姐姐帮你找个大款。你就舒舒服服的把女儿养大,等你的土豆哥出来了再另做打算好吗?”

“离开范滔滔可以,我也愿意跟你走,但我绝对不会找大款的。我现在也特别害怕这种日子,只求姐姐暂时收留我们母女俩好吗?”

“太好了,就这么定了。”

前晚,白玫瑰和仙人球私约,仙人球说,“亲爱的,只要你能帮我搞定黄瓜就送你一辆法拉利跑车。”眼看大事即成,白玫瑰舒展笑颜回房睡下。于她而言,男人不如跑车听话。跑车在自己手里想怎么操弄就怎么操弄,而自己在男人手里却只有被操作的份。她亲吻着脖子上的白玉观音,请求菩萨保佑自己美梦成真,也希望菩萨能将世人所拥有的东西都赐给她一份。当然,仅指物质,别无它求。

第四天,仙人球终于如愿以偿掘出了黄玉如来,几度发疯。蒲公英等人各自得到了20万元的封口费,按照先前约定,所有文物交由仙人球运回梁城献给政府。

其实献与不献心知肚明,任你该卖卖该藏藏。也并非蒲公英等人不贪图文物,只是他们没有旗帜,生怕仙人球这类狗官对他们强加个盗墓的罪名,有命挣钱没命花销。

前车之鉴多如牛毛,现实歪成了一个道理,有时候抢活人的钱比挣死人的钱要安全得多。即便是刁民再不懂得刑法,至少被判个无期徒刑比挨上几颗枪眼要划算得多。肉价与白菜的价格同在上涨,决定天天吃肉呢,还是日日啃食大白菜?自己掂量着腰包说话。

眼看着十多箱金银玉器及各类古董被仙人球派人运走,蒲公英眼红不止,即便再给他100万也不为过,却又奈何?

临行前,白玫瑰执意要求黄瓜同去。见仙人球板脸在旁,蒲公英只得默认。黄瓜出走时,蒲公英特意从房间拿了件外套给她披上,并含住眼泪抱了抱黄瓜,交代她累了就回来歇歇。

“真他娘的虚情假意。”仙人球朝蒲公英啐了一坨口水,怒视他半晌,奉劝他别再假言惺惺,莫不是担心自己照顾不好黄瓜姑娘不成?蒲公英连说不是,假到了骨子里,贱兮兮地恳求仙人球替自己照料好她们母女俩。

仙人球生平最不喜欢玩假,赶紧搂紧黄瓜的柔腰钻入车内飞快闪远,以尾烟回答了蒲公英。意思是你小子说话就跟汽车放屁一样污染环境,还是比比谁最黑吧。

飞机缓落,再次返回梁城,黄瓜蓦然情伤。快一年没见到土豆哥了,不知道他现在监狱生活得咋样?

在白玫瑰的别墅内,黄瓜安详地坐在床边上瞅着憨憨入睡的小土豆,泪水哒哒滴落,从没这么思念过心中的土豆哥。

白玫瑰靠近黄瓜坐下,搭着她肩膀表示安慰。

客厅内,黄瓜边喝咖啡边听白玫瑰灌输如何傍到大款的思想。白玫瑰多次提到梁城首富仙人球,说他对她格外好感,并点醒黄瓜要好好想想将来,就算为了女儿也该有个长远的打算。

黄瓜恍然明白了白玫瑰的意图,可既已到来又能怎样?何况她说得也有些道理,与其让女儿跟自己受惊挨辱,倒不如利用时机给她创造一个好的条件。

“妹子,你条件这么好,可千万别辜负了这段美好的青春。”

“可我不能这样,要是被土豆哥知道了会不要我的。”

“他要真是个男人就不会在乎这些,自己没本事养活老婆也就算了,还敢计较自己的女人去创造条件,他根本就不配爱你。”

“何青姐,我好累,先睡了。”

“去吧,我知道你也睡不着,自己好好想想吧。”

黄瓜刚走,仙人球就急呵呵的打来电话询问白玫瑰事情办得怎样了?白玫瑰捂住话筒小声说,已经成功了大半,瞧你那着急的狗样,限你3天之内给小娘把法拉利跑车送到别墅里来,否则你休想碰黄瓜半根指头。

仙人球很爽快的答应了她,恨不得即刻睡到黄瓜枕边。他使劲捏了捏胯下的孽物,得意忘形地淫笑道,“你开跑车我骑黄瓜,值了。”白玫瑰撂下电话,点着香烟。

烟雾仿若尘世浮云,使她脸上的忧伤在朦胧中加剧。

梁城时间下午17:48分,老灵芝突然猝死在监狱的大操场上,享年63岁。死之前晚,他交给了土豆两颗鸡冠花种,要土豆来年春天出狱后帮忙把它们种在江南的别墅里,但愿自己下半生能像鸡冠花一样红得发紫。

临死前,老灵芝还亲笔书信给了远方的密友,也是他最忠心的管家,假若自己在监狱逝世,那他隐藏在海外的所有遗产全由土豆继承。自己无亲无挂,现已收土豆为义子,也算是报答了好兄弟段岩的相识之情吧。土豆当时很不理解,小声问道,“爸,为什么你有那么多钱不买通关系呢,干嘛还在这监狱里受苦?”老灵芝哈哈大笑,说,“不懂吧,我们盗墓贼所有的财产都属于政府,你能买通谁去?更何况这些财物是我们自己拿性命给拼来的。再者,知道的财产越少判得越轻。豆儿,记住了,任何时候都得留上一手,让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土豆惶然,傻愣愣地凝视着老灵芝人去床空的场景,内心极度揪疼。他捧着鸡冠花种泪雨纷飞,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又稀里糊涂的死了个爸爸。

狱房内议论纷纷,有人说盗墓贼死都不会有好下场;有人说土豆是个傻鸟,老不死的随便给他两颗花种子就认他做爸爸了,天生的贱骨头。骂声渐长,终究还是山芋脸搂着荷花男说了几句人话,“都给老子闭嘴!土豆是我最铁的哥们儿,他爸死了就是咱爸死了。我数三下,都给老子默哀30秒,谁敢吱一声就准备好给咱爸陪葬去吧。”这半分钟似有半年这么漫长。但,除土豆外,都是冲着山芋脸去的。默哀结束,荷花男撕破沉默。

“团长,我今天能不能睡自己床上去。我屁眼好疼,看来我得好好休息几天才行。”

“哪那么多毛病,你又不是娘们儿,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

“可我痔疮犯了。”

“滚!”

狱房内哈哈大作,荷花男快速钻出山芋脸的被窝溜到了自己床上。怪难为他的,自入狱以来每晚都在山芋脸被窝里过夜。印象中,躺在自己床上的日子屈指可数。

老灵芝才离开7日,山芋脸在藏区清理山路时被飞石击中了后脑,幸得医院抢救及时保住了性命。不幸的是,他成了梁城第一位阶囚植物人。下辈子不知还有没有希望,醒来也要继续漫漫无期的狱中生涯。

就这么躺着挺好,人只有在昏迷和睡着时最有存在感,可把世界放在脑子里随意捏造。土豆哭了,说不上什么感觉。荷花男也哭了,但他感觉最强烈,总算逃离了魔掌,再也用不着躺在山芋脸怀中忍痛受虐。

老团长走后,新团长处于待定之中。原狱房内的新老囚徒分成了两派,每晚都要各自派出拳手进行激烈的单挑赛,人人都要参加,按输赢比分计算,最后胜出的囚派将整合另一派,由其领导人出任兰花草的新团长。

土豆无门无派,由于是前任团长山芋脸指定的铁哥们儿,辈份自要高于其他囚员。因此,他被两派领导人给奉成了仲裁,执掌游戏大权。

比赛惨烈结束,两派正巧打平。经此一役,两派小弟们无心再战,全都投奔到了土豆门下。

大势已去,两派领导人孤立无援只好诚服,恳请土豆哥出任兰花草的新团长。

晋升仪式新颖庄重,所有囚团成员围成大圈,准团长土豆哥立于中间,领头宣誓,“我愿与兰花草的所有弟兄们生死与共,同度苦窑,永不叛团。”完毕,每人朝土豆身上吐砣口水,再挨个给予新团长大大地拥抱。

土豆换床位了,被囚员们搬到了前任团长山芋脸睡过的床铺上,正对大门,座北朝南。床架四周被囚员们挂满了彩带,表示对新团长诚挚的祝福及最崇高的敬意。

在这没有香槟的夜晚,大家只好抽烟庆贺。尽管呛得热泪潸然,却满心欢悦。像在人生拐角处实现了某种富有成功意义的生活,秋风得意的土豆竟领头大喊毛主席万岁。狱房内激昂地欢呼声招来了狱警,喝斥过后,星空寂然。

当夜,荷花男骚鸡鸡地溜到了土豆的被窝里,坦言说已深深爱上了土豆哥。却被土豆一脚踹到了床下,骂道,“母狗,找你妈去”。

黄瓜娇弱弱地走出浴室,随身带出热雾腾腾,大腿内侧明显有两行尚未擦干的水滴顺着她滑嫩的肌肤缓缓流下。她满脸羞晕地拉紧浴巾立在门口,都快忘了自己在做什么。

仙人球色咪咪地盯向黄瓜的锁骨,以及她大腿内侧的水珠,然后喘着粗气掐灭烟头朝她奔去。黄瓜刚欲张嘴,就被他横手搂抱起来钻进了卧室。

白玫瑰仰靠在沙发上品味着红酒,手中不时把玩着法拉利跑车的钥匙。搞定黄瓜还真不容易,要不是答应帮她打通关系救出土豆,黄瓜也不会答应和仙人球睡觉。可惜黄瓜太傻,不仅没有救出土豆,甚至连土豆出狱之前两人都没能见着一面。

仙人球爽完事,随即抛给黄瓜一张存有200万现金的银行卡,命令她以后就和白玫瑰住在一起哪也不许去。黄瓜拽紧被子遮掩羞体,泪水不知不觉滑落,为了小土豆她也别无选择。仙人球拉开房门大步离去,猥琐的背影中伴随着****的贪婪。

白玫瑰关上房门取出黑玉蚂蚱,突然发现它们开始泛白。她顿时七窍冒火,恨不得立马杀了仙人球这个狗东西,居然敢拿假货哄骗小娘。

仙人球在电话尽头解释千万,仍被她骂得狗血淋头。最后火了,回复说,“你要不信就退给我,反正你们臭娘们也不懂得什么是古玩。”白玫瑰摔断电话,决定明天就去找行家好好鉴证鉴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