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梁城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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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黄瓜在厨房忙碌,厨娘装穿在身上也盖不住她丰盈的身材。仙人球怀抱小土豆撅嘴逗乐着,时不时瞟上黄瓜两眼,教小土豆管自己叫爸爸。小土豆呀呀学语,喊成了粑粑。白玫瑰开怀大笑,抢过小土豆说,“小欣欣真乖,连你都知道他是臭粑粑。”仙人球走进厨房搂紧黄瓜的小腰,黄瓜刚欲挣脱,却听见他嘴里艰难地嘣出一句,“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真感人,黄瓜含着眼泪回转身子举起锅铲子朝他使劲拍打。

仙人球没有躲闪,在他心里,被女人打骂比得到上天宽恕更使他内心平静。

饭后,为弥补黄瓜遭受的损失,仙人球很阔气地摘下了脖子上那块大大的白玉观音挂到了小土豆的脖子上。看来他确实很在乎黄瓜,否则也不会把这块庇佑了他20年的大宝贝赠予她女儿。

白玫瑰拉起仙人球走上楼去,随即从保险柜里取出黑玉蚂蚱。令她意料的是,黑玉蚂蚱又变回了原来的色泽,之前的泛白现象荡然无存。

仙人球笑她看花眼了,自己从事古董这行二十多年了也没见过黑玉变色的怪事。白玫瑰的美目有些沉陷,眉宇间隐现暗光,一种难以启齿的不祥预感在心涧扩散。她回头看了看一脸傻笑的仙人球,似乎从他的头顶上看到了天使的光环,白白的,眨眼即逝。白玫瑰忧心忡忡地抱紧仙人球,莫名流泪。

仙人球穿好衣服准备赴宴,不时回头瞟了一眼躺在被窝里的白玫瑰,见她还持续着先前的忧郁,便走上前去亲吻她额头示意她不要疑神疑鬼,老天爷专宠坏蛋,我每年烧香拜佛就得花掉好几十万,它们没道理不保佑我平安无事。

临走时,他还不忘了捏捏白玫瑰的小脸蛋,夸她那方面的功夫越来越了得。白玫瑰怒颜,叫他去死。

真死了,仙人球驱车行至城郊的山道弯时,突然回转方向盘直直撞在了正前方的梁SB0748的大货车尾,当场暴毙。

据后来目击者说,他脑袋被挤成了面糊,脑浆溅了满地,时速起码在160码以上。也就是说他当时踩的不是刹车,而是油门。更令人称奇的是,那辆梁“****您去死吧”的大货车的车主根本没感应到车后面发生的惨事,直到第二天被有关部门以交通肇事逃逸罪逮捕后才从监控录像上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他哑口难辨,铁证在此不认也难,等待这位牛逼车主的将是严重的制裁。何况,他堵死的是梁城首富皆梁城市人大代表。仙人球说得对,老天爷专宠坏蛋,到死了还让他干了这么件死无对证的坏事。只怨国家人口太多,该得你倒霉躲都躲不掉。

邪乎了,这仅被鉴成了一场普通的交通事故,最终以肇事车主被捕结案。除了白玫瑰,谁也不可能联想到黑玉蚂蚱的玄事。遗憾的是,她没能参加上仙人球风光无限的葬礼。他死得并不憋屈,还被媒体宣传成了因下乡体察民情而劳累过度导致意外丧生的梁城市人大代表。某电视台还专门为他做了专题追悼,整理出来很多他生前做过的伟大事迹。

更邪乎的是,屏幕中莫名多了几位嚎啕痛苦的百姓,宣称说张代表死之前刚慰问过他们,老天不长眼啊,好人命不长啊。

真不要脸,有钱能使农瞎眼,白玫瑰看到这些虚假的画面连哭带骂,仍不相信这狗官就这么死了。真委屈了上天,居然开出这种不是玩笑的玩笑。然,谁都想笑笑,包括哪些爱哭的人。白玫瑰也只能面对电视台抱枕哭笑,好惨啊。

仙人球的死并没给梁城的经济带来任何损伤,反倒成全了某些日夜期盼他不得好死的人。几位跟随他多年的艳女总算可以放纵自己了,不再躲着他四处偷情。现在想嫁就嫁,想玩便玩,没钱的男人都成了她们的玩偶。

仙人球也算是死得瞑目,他该花的都花了,没花完的也都成了他叔叔的。唯一不敢睁眼的是,他没能用钱给自己的人生画上句号。好不容易在白玫瑰肚子里播了颗种,却没来得及给自己送终。这叫,人恶终究及不上天狠。

他私藏的那些没有实际意义的古董,吃不能吃,碰不敢碰,就连摸摸它们都得小心翼翼。某晚,他在日记中写到:

“其实我好想安安静静的钓一天鱼,到一个被阳光普照的沙滩上晒晒太阳,只想以这种方式还社会一些本质,但不代表朴实。然而,仅此一点点奢望也被我的****给剥夺了去,我的情人们太需要我去宠爱。

我很有钱,但我没有灵魂,我的内心一天比一天空虚。我除了在床上能感觉到自己存在以外,任何不与女人缠绵的瞬间我都像一具行尸走肉。

在众多情人中,青青让我最爽,这个高级婊子能把高官巨商玩于股掌。可笑的是,那些与她有过一夜情的伪人还自以为睡了她有多么的了不起。其实他们压根就没想过自己比妓女还妓女,你们一群人睡了她一个,她一个人就睡倒你们一群,且还名利双获。

惟我不同,我喜欢哲学,所以我包养了她,我喜欢长期占有一个经常被人占有过的女人。与她做爱,我最喜欢幻想她被人蹂躏的画面,我觉得这个社会再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些更让我感到刺激。这****偏还生有一副玩世不恭的个性,每次都能爽到你心眼里去,真是世间罕有的极品。因此,我把最心爱的黑玉蚂蚱送给了她,只因她曾这么评论过我,‘在所有钱能堆成大雁塔,权能压倒太行山的狗东西里你是最贱的一个,也是最有品位的一个’。

你想啊,她就连骂人都这么富有哲理,怎能不讨人喜欢。更何况她还特爱扇脸,让你疼在脸上甜在肺里。也许我将来会死的凄惨,但这不是阻挡我继续堕落的理由,因为有些罪孽是佛祖也难以饶恕的。毕竟,从我手中倒卖出去的佛爷不下百樽,就连那樽绝世珍宝黄玉如来也被我卖给了****的。

凡人嘛,就得干点庸俗的事。人什么都可以装,但千万不能装死。我哲悟到,人,其实就是一种富有思想的植物”。

这本空灵日记渐渐在火炉里焚化,书本内一切不为人知的秘密永远埋葬在了仙人球他叔叔的手中。这位朽木耄耋的老头的脸色看起来不太乐观,却不悲伤,倒是有些愠怒。

他拨通了某人电话,密令他必须完成三项使命:第一,召集你手下全部精英,必须查出青青这个女子是谁?第二,黑玉蚂蚱就在她手上,务必取回。第三,速派特工追查日老板,一旦打探到黄玉如来的消息要立马向我汇报。

仙人球刚走两天,那位已脑瘫的假不了也随他去了。孽人孽报,他死之前痛喊了三声,“好大的蚂蚱呀!好大的黑蚂蚱呀!好大的黑玉蚂蚱呀!”眼下,梁城最大的古玩店‘镇宝德’已转到了新首富冉天翔的旗下。

他是个苦瓜脸,只要有他到过的地方你都能感觉到周围的人都欠了他数不清的纸币。苦瓜脸最喜欢黑玉,他毕生最大的愿望是得到真正的黑玉蚂蚱。爱黑及黑,单看他身旁的那个黑人情妇,足能把你憋得挠墙抓肺。更别说他那两个半黑半黄的中非幼子。

仙人球的死似乎带给了黄瓜和白玫瑰某些触动,尤其是心灵深处。她俩成了最特别的姐妹,俩人在不缺钱的日子里产生了爱情。受尽男人伤后,她们特别珍惜这段同床共枕的日子。

社会确实有这股魔力,能让两位姿色绝代的美人由异性癖变成了同性恋。大圆床上,黄瓜将耳朵贴近白玫瑰高鼓的肚皮上爱意柔肠地说,“乖孩子,爸爸听得到。”白玫瑰深情抚摸黄瓜的头发,露出甚为满足的微笑。

似是这个意思,有种不被人理解的爱,不是我爱你,而是我听得到。

“妹子,你觉得我肚子里怀的是男孩呢,还是女孩?”

“是男是女都行,以后名字就交给土豆哥来取吧。”

“不,他是你爱人,你是我爱人,名字必须由你来取。”

“可我不会取名字,我总觉得世界上要没名字的话该多好呀!名字这东西就象是背了个包袱,好像大多数人都是被名字给累死的。”

“话不能这么说,要是没名字的话那跟植物有什么区别,满世界还不都是植物人呀?我总觉得名字是最神奇的东西,它很容易教人记住你,也最容易让人忘了你。人都是因为某个名字而伤害了自己,它就像一把刀子一样能深深雕刻在你的内心。让你痛不欲生,也让你恨得彻底。人原本就是一个需要伤愁培育的动物,因为人有了罪恶的思想,所以也必须拥有一个该死的名字。名字更像一把利剑,会让那些伤害过你的人忏悔,也会让那些被你伤害过的人唾骂。而孩子生下来是天使,母亲一般不承担取名字的义务,好坏也都由来男人做主。我把你当做我的“男人”,所以孩子的名字必须由你来取。”

“可我终究还是女人呀,我难分好坏的。”

“哪有好坏?女人是世界上最恶毒的宠物,一旦放归自然又是最温顺的羔羊。可自然界又潜伏着太多的野狼,羔羊们随时都有可能被他们掳走。某些猎人不忍心看到她们这样毫无意义的牺牲,便急忙采取手段赶跑了狼群,然后将她们包围和圈养起来,想留给自己慢慢品尝。可是,猎人们后来发现他包养的不是一群羔羊,而是一条条披着羊皮的巨蟒。最后,这些还没来得及扼死蟒蛇的猎人反被蟒蛇给缠死,而蟒蛇又披上了羊皮回到了自然。猎人与狼争抢食物,狼输了,猎人赢了,羔羊又缠死了猎人,你说谁好谁坏?”

“何青姐,你说的太深奥了,我真想知道你都是怎么想出来的?”

“都是张金贵说过的话,这个狗东西坏事干尽,惟有一点值得我欣赏,他喜欢哲学。哈哈哈哈,真是一门能把人折磨至死的学问。刚开始我也很难听懂,不过渐渐的,我懂了。世界本就该这样,人不可能象植物一样循规蹈矩的生长,循规蹈矩的死亡,人是有欲望的猎人、野狼和蟒蛇。这是一个多么俗不可耐的世界,假设你还傻呵呵相信什么虚伪的感情,那你不是神经病,也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人。”

“我好像懂了一点,我们活着就是为了死得安稳一些对吗?其实一切都是空白的,男人只能活上一次,而我们女人可以像植物一样的传宗接代?!”

“没错,所以男人必须利用这次机会好好学坏。因为他们死后只能留个名字,而我现在把这个权利交给了你,我的孩子无论好坏都可以长久的复活下去。”

“明白了,那我可不可以给他取一个没有人用过的姓名,但要能代表所有人的那种?”

“当然可以,不过我很难想象出来,还有什么姓名没被人糟蹋过?”

“有的,我在给小欣欣研究名字的时候就在字典上看到过一个,那个字好像念囧。”

“囧?不错,既形象又有深意。那你觉得再配上什么样的名字念起来爽口一些呢?”

“囧叶怎么样?叶子的叶,我觉得男女都挺适合的。”

“囧叶(耶),好,就这个了。”

“呵呵,囧耶!”

小欣欣哇哇大哭中断了她俩的探讨,敢情她也能听懂这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