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健,健”有微弱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我回过头去,已经不见了王芳的身影,已经走过的那段桥隐入黑暗之中,看不到却能够感知很多物体在黑暗里流动或滚过,莫名其妙的,纷杂的声音一遍一遍传过来,仔细听时,却又寂静地,仿佛来到时间的尽头。
“健、健、健”,微弱的女声依旧从身后传来,声音如此熟悉,我却无从判断是谁在喊我,在哪里喊我,喊我又为了什么。她在叫我回去?可是回去又回到哪里,除了面前雾茫茫的人群,我已经无处可去。
我掉回头继续向前走,走过桥,面前豁然开朗,一群衣着奇怪的人拿着刀在空旷的草地上搏抖、撕杀,血不断地从被破断的肢体里流淌出来,染红了郁郁葱葱,绿得仿佛发狂的草地。我张大嘴巴,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高大的男子拿着一把大刀,刷地一声向我砍来。
我下意识地抬起胳脯挡刀,心想:这条胳膊肯定要被砍断,日后上班,必定要像独臂大侠杨过一样,在滚滚的车流与人流中飘扬着一只空荡荡的衣袖。然而,只听得“铛朗朗”一声,那男子大声叫道:“好大的力气。”
我仰头一看,不知何时,我的手里多了一把银光灿灿的长剑,它挡住男子砍来的大刀,并且蛇一样在男子的发际、耳畔、肋下、双腿之间来自游走,伴随着剑的游走我像一个武艺高超的剑客一样,潇洒、自如地转动着身体,最后,剑尖抵在了那个男子的喉头,这个情景我在电视、电影中无数次看到,叫做“一剑封喉”。
男子雪白了面孔,嘶哑着嗓子喊了一句:“朱将军,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