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唐芸先是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待确定了没有危险后,便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她原本并不知道,自己的房间中竟然也有密道,而且这密道似乎是直通唐府外面的,再加上柳如眉今日的话,她便决定趁着这次机会一探密道,然后顺便去玉王府探探路。
站在密道外面的唐芸,在走出来之后,眼界一下子开阔了起来,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密林,而这密林的深处竟似有一条小路,那小路绵绵延延不知会通往何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条小路是绝对可以转到玉王府的,而且,她转头看向另一条小路,另一条小路竟然是通往皇宫的!
在两条小路之间看了又看,唐芸心中的迷惑更深,为什么唐芸的房间里会有这样的密道,想了片刻,她也没找出任何跟这两条路以及这条密道的资料与消息,看来,唐芸只知道这些的存在,却从不曾去过吧!
现如今换了灵魂的唐芸便要真正走上这条路,去一探究竟了,她深深地看了眼那条通往皇宫的小路,转身向着通往玉王府的那条小路走去,今晚,她的目标便是玉王府,不是么?
身为当今皇帝的胞弟,当今玉王爷的府邸绝对称得上富丽堂皇,一派金碧辉煌的模样昭示着主人身份的高贵与气派,此时的玉王爷正与一人同坐后花园中,整座后花园此时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一般,侍女仆人们通通被谴散,不得靠近。
“这一步我是走定了,可不能说我不让着你啊!”北堂玉此时正拈起一颗白子,长眉轻挑,浅笑着看了眼面前的人,而后手腕微动,便要落子。
坐在他对面的是位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眉眼间与北堂玉似乎颇为相似,但是他与北堂玉唯一的不同便是,北堂玉给人一种湿润如玉的公子感觉,而他,则像极了深不可测,永远无法猜透想法的高深隐士。
只见他淡淡地看着桌上的棋盘,双手自然地插在袖中,对于北堂玉刻意的挑衅并无半点反应,这使得北堂玉很是不爽,北堂玉猛地将白子落下,而后一挥手道:“该你了。”
黑袍男子闻言,仍旧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动也不动,似乎根本没听到北堂玉的声音,但是二人离得如此近,这样也听不到,难不成是个聋子?
“来者皆是客,玉王爷是不是还请了其他贵客?”片刻后,正当北堂玉有些着急,想催促的时候,黑袍男子这才懒洋洋地淡淡开口道。
闻言,北堂玉立刻警惕起来,他之所以将所有下人都清出去,就是不想有人打扰他们下棋,现如今在这个时候出来打扰的,那肯定是不速之客!
转头四顾,他目光灼灼的盯在一处茂密的花草前,冷声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还不给本王滚出来!”
“一会儿说人,一会儿又说鬼,难不成王爷连人和鬼都分不清了?”一道清丽的声音自花草后传出,唐芸大大方方地自花草后面走出来,那模样没有丝毫愧疚,就好像这是她家的后花园,她只是出来逛逛而已。
北堂玉见状一怔,不敢相信的大步走上前去,伸手便要拉起她的手,却被她轻易的闪到一旁,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一下。
唐芸很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如此轻浮之人哪里像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幸好当时自己没有决定跟他,不然当个王妃也肯定会倒霉!
“这位姑娘,可是玉王爷请来的贵客?”黑袍男子见状,眸中闪过一道精光,饶有兴味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唐芸,这女子出现得无声无息,若不是因为她的气息有些不稳,自己还真的感觉不到有人潜入了王府呢。
“是的!”被唐芸嫌弃的眼神伤到的北堂玉失望的垂下手去,却仍痴痴的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他便满心满眼都只有她了,只是,她却当众选择了另一个人,一想到若玄那得意的样子,北堂玉就恨不得将他拆皮扒骨!
“哦?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原来是玉王爷的贵客?”唐芸闻言,知道这人对自己还没死心,招惹这样的皇家之人实非她所愿,若不是想弄清自己的身世,她绝不会冒这个险!
听到这话,黑袍男子突然爽朗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玉弟,看来今日你这面子里子都是保不住了,人家不领你的情呢!”
北堂玉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痴迷的看向唐芸,忽地一把抓住唐芸的手祈求道:“芸儿,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对我这样残忍,好不好?”
“我跟你很熟么?”唐芸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手刚被他握住,便立刻条件反射般的甩开他的手,快速往后退了数步,嫌恶的翻了翻白眼道。
黑袍男子见状,却猛地沉下脸来,伸手指着唐芸厉喝道:“好大的胆子,一介女子竟然如此对待当今王爷,你可知你所犯何罪?”
“难不成,这样就成了谋逆叛国了?是他先对我无礼,我只是闪避,这样是不是也是犯法的呢?”唐芸闻言,冷哼一声,转头直直地看向那黑袍男子,语气淡淡的却颇有气势的道:“你又是何人,当今王爷都没有说什么,你一口一个大胆,岂不是要爬到王爷头上去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中,除了唐芸面色如常之外,另外二人齐齐变了脸色,北堂玉立刻跪在地上,向那黑袍男子抱拳道:“皇兄,芸儿不识皇兄身份,所谓不知者不罪,还请皇兄看在臣弟的份上不要怪罪她,若一定要怪责,便全算到臣弟身上吧,臣弟愿一力承担!”
皇兄?
闻言,唐芸微微垂下头去,唇角微一上扬,旋即便恢复正常,她方才便看出这黑袍男子身份不凡,再加上那北堂玉又特意将周围的仆人全部谴散出去,不准人靠近,这更让她确定了这男子的身份,但是,确定归确定,她还是要让北堂玉和黑袍男子亲自说出来,这样一来,她便可以置身事外,装装无辜了!
黑袍男子还未出声,唐芸便已经率先跪了下去,一副被吓到的柔弱模样,伸手掩面,那小模样真真像极了泫然欲泣,她垂下头去,低声道:“唐芸不知皇上在此,还请皇上恕唐芸冒犯之罪!皇上乃万金之躯,日理万机,万不会为难唐芸一介小小的女子,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