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千姿百态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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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乔国老与孙香《上》

龙争虎斗百姓难,

群臣诡计谋江山。

国老为财行龌龊,

命运戏弄女婵娟。

载着孙香的船由众兵丁护卫着,在东吴靠岸,众多官员在岸上迎接。孙香左顾右盼,不见母亲身边的人。下了船,急急赶回太后府邸。进的大门,只见母亲从二门红光满面的迎了出来。孙香立时生疑,嘴虽不说,心里已明白八九,太后见女儿脸色突变,没等女儿问安,先问女儿:“香儿,你咋回来了?”孙香说:“难道母亲没病?没病母亲为何派人接香儿?”老夫人被问的哑口无言。孙香一看母亲不言语,以为是母亲用计。随不进母亲的屋,径直奔几年前自己的屋中走去。知女莫如母,女儿的脾气母亲是知道的。已知女儿是生自己的气,怕女儿想不开,也就跟到了女儿的房间。对女儿说:“接你之事,母亲确实不知,只是半月前的一天,听丫环来和妈妈说,张召与你哥还有几个谋士在你哥屋中谈论调兵攻打荆州。当时娘赶过去冲进你哥的议事厅,厉声训斥他们,我女儿现住荆州,当时把女儿许给刘皇叔的是你们,现在要打荆州害女儿的还是你们,东吴现有九九八十一州,还非得抢夺我女儿的荆州不成?你们哪一个敢去打荆州,我就死给你们看。张昭与几个谋士一看娘发了怒,都悄悄地走了。后来他们怎么派船接你,为娘确实不知,莫错怪为娘。”这时的孙香一肚子怒气,无处发泄,忽听有两个人进院来,便大声喊叫起来。

门外来的两个人是谁?他们为啥来的这么快?原来这两个人一个是孙香的哥哥孙权,孙权觉得对妹妹有愧,为了国家大事,拿妹妹的婚姻开了玩笑,所以,妹妹到家立时来看望。另一个是乔国老,孙香嫁给刘备,自己是谋人,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来到孙香的住处,刚走到院子当中,却都站住了,因孙香正在愤怒的喊叫,不知是和母亲发脾气,还是故意的给他们二人听,只听孙香喊道:我本一女流之辈,你们孙家的江山社稷关我啥事,前者拿我做诱饵,骗杀刘玄德,现在又叫我们夫妻分离,你们有能力尽管去打打杀杀,拿我一个女人推来拉去,不怕外人耻笑。还有那个乔老翁,身为国老,不思国家大事,收了刘玄德的一箱珠宝,前后撮合,妈妈,您好糊涂呀……您让女儿现在咋办?”孙权与乔国老听到这里,没敢进屋,悄悄地退了出来。孙权与乔国老虽然走了,可孙香越说越气,一时气冲丹田,昏厥过去,母亲急忙派人找来御医急救,多时方才苏醒。母亲又叫丫环煮来姜汤暖身,方才平安无事。是夜,孙香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我该怎么办?在这里,江东的大小官员各个都难入眼帘,我能去哪?甚至想到自杀,不…………不能死,死不是我的性格。辗转反侧,已是天明。丫环端上饭来,尽管是山珍海味,难以下咽。中午又没吃,如此三天,水米莫进腹中。这三天,除了母亲与丫环,任何人都不见,在孙香的脑海里江东的任何人都是魔鬼,就是母亲都不可信,在他的眼里,只有丫环孙霞是她的主心骨,丫环其实不姓孙,小孙香两岁,十一岁进的孙家门,孙霞父母双亡,哥哥嫂嫂把她用五石米的价钱卖到孙府,孙府赐她姓孙,取名霞字。孙香拿她如亲妹妹一般,从小到大,习文、习武,又跟去了荆州,这次又跟回来。孙香几次劝其嫁人,孙霞都无动于衷。这几天孙香不吃不喝,可急坏了孙霞,左右不离的劝说,到第四天勉强吃了点饭,

在这几天里,孙香想了很多,想到了父亲过早的离开了人世,想到了大哥的死,想到了二哥手下众将的阴谋诡计,我一闺中女子,成了他们争夺地盘的饵料。好后怕呀!多亏赵云把阿斗抱了回去,不然抱来这里还有命吗?我不能再在这里,这里就是一个是非坑。我应该吃饭,我才二十八岁,以后的路还很长,我要摆脱这个是非之地,哪怕就我自己的一人世界,这里虽然富有,但太可怕了,想到此时,忽然眼前一亮,出现了一片光明世界,一片花草斑斓的世界,美丽动人的世界,自己仿佛化作一只飞鸟,飞向蓝天。好不快活,如果真能这样的生活,哪怕不是酒海肉山,饿了吃点松柏仔,渴了喝点水甘泉。正在这时,房门声响,母亲从外面进来,打断了孙香的梦想。

母亲看着女儿憔悴的脸,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短短几天时间,回来时那红光满面的面容全无,为了这个慌乱的时代,女儿付出的太多了,才二十八岁的人,正是好时光,可为了乱世,为了国家,别人把他当做了战争的工具,为娘的心中有愧呀。想到伤心之处,老夫人抓住女儿的手,两眼落泪,不由自主的哭出声来:“女儿呀,莫怪母亲,怪就怪这个世道吧。明天娘准备船只,送你回荆州。孙香见母亲伤心,也哭起来,娘俩哭作一团。孙香一边哭着一边对母亲说:“我能回吗?咋回?如果我平平安安地把阿斗抱回,住几日,风风光光的回去,那是有脸面的事,可阿斗半路被赵云抢回,我已和赵云与三叔撕破了脸皮,回去咋说?其实,与刘玄德的结合,一开始就是错误。那乔国老得了刘备一箱珠宝的贿赂,来规劝母亲,香儿被母亲与受贿的乔国老百般劝说,才动心。”夫人说:“母亲是想,那刘备是皇家后人,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到那时母亲也跟着光彩。”孙香说道:“妈妈,您好糊涂呀,要说名份,是出人头地,整天的酒海肉山,丫环、侍婢、前呼后拥,可情感是空虚的,现在那刘备已年近花甲,表面看他驰战沙场,可实际他已是老态龙钟了。妈妈,女儿白活一回呀。妈妈,人都说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可我的命我总觉得是别人给我编织出来的。妈妈,我还不到三十岁,您让我的路以后咋走呀?”老夫人流着眼泪说:“香儿呀,事已至此,以后的路就听天由命吧。”孙香看了看站在一旁一直流泪的孙霞说:“小霞呀,这回听姐一回劝吧,我去荆州之时,叫你嫁人,你不同意,到了荆州,又叫你嫁人,你还不同意,从十一岁一直跟我到现在,这回去嫁人吧。这几天姐已想好了,离此一百里有一香山寺,和香山寺相邻有一尼姑庵,我想到哪里落发为尼,你以后就不要跟我了。”孙霞一听此言,拉住孙香的胳膊大哭说:“姐姐,姐姐,你是我的亲姐姐,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咱们姐俩一生一世不分开。”老夫人看这姐俩哭也跟着哭,娘仨个哭作一团。

第二天一早,老夫人秘密的雇了一辆马车,装了不少金银细软与姐俩所用的物品,安排至近的侍从,把姐俩送去了香山尼姑庵。

没有不透风的墙,孙香走后不久,文武百官尽知。毕竟孙香是郡主,这件事情心里最不是滋味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孙权,因为那是自己的亲妹妹,不是为了一个荆州,哪能让妹妹做了牺牲品,本来妹妹现在是侍从成群,吃的是山珍海味,这次又逼得妹妹出了家,我怎么对得起亡故的爹爹。还有一个如万箭穿心的人是乔国老,当时如不收刘备的那些贿银,哪有后来的这些事,好好一个青春年华的郡主,却因我的贪婪,走上了出家之路。后悔药去哪里去买,我今已是古稀之年,如果再活一回,我必定好好做人。乔国老整日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转眼一月有余,一场大病不期而至。孙权派来御医调制,吃百药不见好转,乔国老自知不久于人世,对下人们说:“把我的浮财分给你们众人,我死后,你们各自安身立命去吧。”院公说:“地窖里有一箱珠宝,不知老爷咋处?”国老说:“那箱珠宝不要动,我自有安排处。”

第二天早朝,文武都已到班,这时有侍从推一轮椅,上面坐着乔国老。后面又有两个侍从抬着一个箱子,众文武不知所以,孙权下殿说道:“岳父大人,你老病体欠安,有何要事来大殿?”乔国老说道:“在家里我是岳父,你是女婿,在这里你是君主,我是臣民。我今天来这里,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诉说我灵魂的缺失。”这时乔国老示意抬箱子的侍从,打开箱子。只见满箱子的金银珠宝。众人不知内情,只是窃窃私语,乔国老接着说:“这些金银珠宝是刘备给我的贿银,刘备为了娶郡主,把搜刮来的民财,给我拿来,我接了刘备的贿银,百般撮合,把郡主嫁给了刘备,因我的过错,给江东人蒙了羞,误了郡主的青春年华,打乱了前方谋略者的计谋。仔细想来,钱财本是身外之物,生没带来,死不能带去,老夫今已年近古稀,且又大病缠身,留这些东西何用,今天上缴国家,一来是表示我对过去的忏悔,二来以警示后人在钱财和国事面前,应首先想到国家,要以国家利益为重,不要似我,在别人呕心沥血的献计献策之时,我却为一箱珠宝拆国家的台,这些天来,每每思想此事,总觉得无颜面对祖上和后人。”说完,在大殿上,动容的大哭起来。孙权与众人百般相劝,耐心安慰,把乔国老送回家中。自此,乔国老不思饮食,于建安十八年正月亡故。后人有诗一首单说此事:

刘备东吴来迎亲,钱财打动国老心。

不是贿银来铺路,玄德难免剑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