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二度
2003年,我遭遇了小小的挫折,由于种种原因没有拿到去日本的签证, 作为卫冕冠军却无法赴大阪参赛,当时这对我打击确实挺大的。而且,由于非典,那年国内很多比赛都取消了,日本又去不了,我都有点灰心,还好那时没有放弃。
2005年,中国的女子九球只有一次区域性比赛,我整整一年都在等11月的日本九球锦标赛。等待比赛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就像是当年中考时一样,既希望比赛早点到来,好让我大展拳脚,又希望不要那么快,好让自己多一点时间来练习。因为一年就这么一次比赛,我可不想让自己失望而回。而且,作为2005年世界台球协会(WPA)最后一项世界九球排名赛,第38届全日本九球锦标赛是一项由WPA和亚洲落袋台球联合会(APBU)认可的国际官方赛事,并且被WPA定为世界排名赛的第一站。这对于当时极度渴望走上国际赛场的我来说, 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对比赛的渴望,几乎使我走火入魔了。去日本之前,我有两个月没有好好休息。我不许别人碰我的球台和球杆,每天练球8到10个小时,最长的一次连续打了12个小时,打到肌肉都僵硬了。练球的时候,我讨厌别人打电话找我,甚至不想吃饭,不想逛街,空下来的时间就去做按摩,满脑子只有那等了一整年的比赛!
不过在这次日本赛场上,我的成功之路并不轻松。韩国名将金佳映,世界排名第三,前9局我以3比6落后,从第10局开始,可以说是风水轮流转,我在赢了第10局后,好像一下子找到了感觉,完全放开了手脚,丢下了心理包袱,掌握了主动权,集中精力开始全力反击,并以9比7反超了比分。过了这一道坎, 徐荣根(亚洲撞球协会会长)给爸爸打电话:" 你就等着喝庆功酒吧。"没想到,还真给说中了。
但是,想拿到冠军还真不像说说那么容易。在半决赛对阵中国台北的林沅君时,一上来我就以0 比5 落后。因为一直是对手在上面打,所以我坐在下面可以有很多时间,想很多事情。坐在下面时我就想:"我不会就这样停住了吧, 真的进不了决赛吗?"不过最后想想,很多男子选手在0 比7 或者0 比8 落后的时候还可以反超对手,就忽然有了一点信心。
我是典型的比赛型选手,越是有压力的情况下,只要我的理智还能控制住情绪,就能越打越生猛。最后,林沅君有了一个失误,我终于有了上台的机会。这一上台,那刚有的一点信心就开始不断地膨胀,以前看到的男子选手逆转对手的场景在我脑海里一一闪过,在强大信心的支撑下,我果真一局一局地追了上来,最后到打进决赛的那一刻,我觉得这冠军应该是我的了。
现在回想起来, 那次比赛, 只要想赢的欲望少那么一丁点儿,我就会输了。决赛对手高木真纪子,从首轮比赛到决赛,一路没人能在她身上拿过5局,在前几轮正选赛刚打了我一个7比2,但我第三次上演了"奇迹", 9比1打得高木真纪子心服口服。那天晚上的比赛,我觉得自己不像是一名球手,
而是变身为一名舞者。我在球台旁翩翩起舞,球撞击的"噼啪"声成了那晚最美的华尔兹圆舞曲。
可惜,这次比赛爸爸妈妈未能亲临现场观战,不过,徐会长成了义务情报员,每局结束都会打个越洋长途给他们,9局打完,爸爸妈妈正好接了9个电话。
赢了比赛之后,我最先想到的就是打电话给二老报喜,不过,电话接通之后,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他们已经连声恭喜我了。真是有喜无惊!我本来想给他们一个惊喜呢。最后还是徐会长告诉我说:" 你爸爸是在第一时间得知消息的!"
2002年夺冠之后,2003年我因签证问题无法出国比赛,2004年我的个人状态不好。蛰伏了两年,2005年我终于夺回了属于我的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