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了一遍又一遍残雪剑,我狠了狠心终是将它装进了剑匣内,听从素艺的建议做下改变。首先从穿衣打扮开始,将我往日的喜爱的素净之色的衣服,都放到了一边,换上明黄色的皇后服,我始终不喜欢红艳艳的颜色,无它只因这个颜色看着便让我感觉不舒服。
头饰与发髻也纷繁复杂了起来,整个未央宫也都焕然一新。刚好这天晚上裴琰来了未央宫,裴琰眼中露出惊异之色。
“月儿,你怎么了?如此性情大变?”裴琰问道。
“裴琰,……”
“咳咳咳”裴琰干咳了两声打断了我要往下说的话,裴琰用余光环扫了一下四周,表情严肃地对我说道,“朕现在是皇上。”
我脸红大囧地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去给朕上茶。”裴琰对着素艺说道。
素艺垂下眼睑,“是陛下,奴婢这就去。”
“月儿,你真应该好好学学,连个你的婢女都懂得尊卑,朕不希望自己的皇后是个不懂尊卑礼法,只知道杀戮之人。明日让训仪尚宫来好好教导教导你吧。朕还有些奏章没有处完,就不为难你了。”裴琰说完,背着手离开了未央宫。
“娘娘,皇上怎么走了?”素艺端着沏好的茶,见裴琰已不在了。
“素艺,你还是叫我小姐吧,娘娘,我听着不习惯。”裴琰人虽然走了,可刚才的话还有那里。每一句都重重地撑在我脸上。
“好吧,小姐,你这是何苦呢?”素艺听出来了我的语气中的怨气。“王爷如今已是皇上,自然会与从前不同,小姐无须为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素艺,我知道,可我就是心里不痛苦,难受得紧。”我一直都是叫他裴琰的,封后的那天他送我回未央宫时,我也是这般称呼,他也没说什么,我想不通今日这是怎么了?
第二日,果然训仪尚宫来了未央宫,自称姓郑,五十岁上下,拒她自己说在宫里呆了四十多年。
一身墨绿尚宫装,发髻整理得一丝不苟,浑身上下透着干练,依着宫规向我行大礼之后,便道,“娘娘,陛下派奴婢来给娘娘讲习宫规,接下来,奴婢便要正式开讲了,听或不听全在娘娘,奴婢只会向陛下如实禀报娘娘学习的情况。”
我一听,忙转脸看向素艺,这个郑尚宫果然不好对付,昨天我还与素艺商量着今天怎么应对这个训仪尚宫。
见我与素艺交换眼色,郑尚宫笑了一下,缓和气氛道,“娘娘,不必过分紧张,学习宫规礼仪并没有什么难的。奴婢听说,娘娘是扬州府尹家的嫡千金,虽不是奴婢训教过的妃嫔中出身最高的,却也好歹是有些底子的。娘娘身上的气质甚是特别,是奴婢从未在其她娘娘身上见过的。”
“你有训教过很多皇后?”我问道。
“也不是很多,加上您一起不过五位,妃子倒是多些。”郑尚宫不卑不谦地答道。
“五位皇后?”
“是的。不过两位是天命皇后,其中一位便是您。其他三位都是由嫔妃升上去的。”
“是么?那这么说,郑尚宫功高至伟?”自裴琰登基之后,到我封后的这段时日,我多少也知道一些,关于皇宫的一事情,也知道本朝开国至今,统共一百一十作余,共历经七代,而近四十年,共历经三代皇帝,出了四位皇后,除了先皇先后立了两位皇后,其余二位,在世时都只有一位正宫。而这位郑尚宫,居然全都训教礼仪过。因此,我不得不对这个郑尚宫另眼相看重新打量一番。
“娘娘赞誉,功高至伟奴婢不敢当。一切都是娘娘们自己的造化。”郑尚宫更加恭谨。
我让素艺给郑尚宫上了壶茶,然后赐坐。也不再多问什么,直等郑尚宫自己开口。
一样是讲规矩礼仪,从前在府尹时,诸葛无庸请来幽兰苑的秦嬷嬷按着教条一条一条让我做来着,严肃至极,又枯燥无趣,听得我时常想打瞌睡。而这个郑尚宫却并不是如此,从头到尾都是以讲故事的形式的给我们讲礼仪,又搬来一面大铜镜,让我和素艺一起照着铜镜练习,看看哪里做的不对不好,哪个动作不够优美。
有时还有未央宫的宫人分成两队,来演练,有规矩和无规矩的区别什么的,确实是有趣多了,至少在郑尚宫教习的时间里,日子不会过得那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