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日后又二三日,我和师父聂无殇方才起程,继续赶往华山。
聂无殇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瘦老头刘大夫教了我们幻影身法,赠了两小瓶药缓解晕血给我,又将药方告诉了师父。临别之时,我们三人又大醉了一场,当然我连小酌一口的机会都没有,这二人都不让我喝酒,自己却都大喝特喝,大醉一场。
聂无殇伤好之后,每天依旧是每天早上早起练剑,我也不自觉地跟他一块早起练剑了起来,屋顶,阳台,平地,森林,但凡能练习的地方,聂无殇从来不错过,我亦是如此。
离开百花镇后,往华山的这一路上既没刺客,也没黑店,偶遇几个小毛贼,都是小打小闹,我们方一出手,都跑得光了,为了堪验我们这一路练习的效果如何,聂无殇提出和我一起比赛抓贼,结果师父抓得一人,我也抓了一人,可谓不分伯仲,我为自己能与师父平分秋月而自喜,师父亦赞我有长进。
其实本来总共也就两个毛贼,但这二人却很是辛苦,被我们一路猛追了二三十里,跑不动了,终于瘫地讨饶,不但悉数归还我们的银两,还将一应所得一并交与我们。但见我们没有要杀他们之意,这二人又软磨硬泡,死缠烂打地要拜我们为师,这是我们万万没想到的,哪里受得了,于是我和师父赶紧归还他们的脏物,拿回我们自己的银两,落荒而逃。因此可称得上一路太平。
但,武林大会,我们却还是来迟了,当我们赶到华山时,武林大会已经开始了,已是第三天了。
那日我们刚赶到华山脚下的华城,见此地风景不错,山明水秀,景色宜人,幽泉怪石,山花野树映衬其间。时值九月,树叶悄然变黄,层林尽染,秋天一色,遍地野菊开得正好,偶有几只雁掠过长空,更添秋气,如此美景实在是瞭人。
我有心停下来,好好看看风景,顺着溪涧而行,溪涧石头很多,水急流而过,发出哒哒哒的声音,似万马奔腾。再往下行一路,水流平缓,声音又变成了叮咚叮咚,我听这水声,实在是有趣,竟能有这许多变化,便沿路继续探寻跟随,想听听前面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声音。
行至溪流旁草丛处,前面有座木板搭的小桥,甚觉有趣,见聂无殇落后了,我冲他喊道,“师父,快来……”就在这时,忽觉小腿肚,像是什么东西蜇了一下,一阵麻袭麻疼卷全身,接着浑身无力,晕倒在地……
“玄儿,玄儿。”听到有人叫我,好像是师父的身影,我努力睁开眼睛,见师父正趴在我的小腿上吮及,然后又将血吐到一边。我眼前渐渐清明,意识也恢复了过来,我意识到自己应该是什么毒物咬伤了,看样子,十有八九是毒蛇。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毒血被清的差不多了吧,聂无殇又将我抱到附近的溪边,清洗了一下伤口。溪水清凉,山风阵阵,我瞧见小肚子上留下两个锥子扎过的小洞般的印子,微微有些肿。膝上三寸,已被师父撕衣布条捆扎住了。我刚想把它解开,师父说现在还不能解。
说着,即背起我,使起幻影身法,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附近的医馆,请了大夫为我医治。大夫是个花白胡子的老头,未待师父细说,便已甚有经验的问道,是被毒蛇咬伤的吧,又见我的伤口已被简单处理,赞许了声幸好处理及时。我看了一眼师父,心中又愧又喜,愧的是自己只顾着看风景,没注意到身边周围有蛇,喜的是师父在第一时间赶过来救我。
大夫又替我看伤口,摸了把胡子,自言自语道了一声,“奇怪,华城怎么会有这种岭南的毒蛇?”
我亦莫名其妙,怎么会突突地就出现了一条蛇?又一想,许是自己当时太关注溪流之听,未有听到异常吧。花白胡子似捉摸不定,详问了我被蛇咬受伤之地,又问师父那蛇的样子,聂无殇却说当时只顾着处理我的伤,没顾得上蛇,之后好像蛇不见了,也许是逃走了吧。
花白胡子老头一阵叹息之后,接着又给我把脉,上药,开药清余毒。并嘱咐我们,按时用药,余毒未清期间,需节制,不可行房……
我和聂无殇顿时大囧,师父亦是脸红,我差点没一口血喷到那大夫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