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禄儿,你说上回欺负你的就是她?“姚氏简直要跳起了来,拽着诸葛无庸的腰道,“大人,这事你可不能不管啊,禄儿可是你诸葛家的唯一独苗啊,怎么能让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任意欺凌呢?”
“大夫,玄月是我的女儿,妾身一见她就觉得亲切,绝对不会有错,妾身愿以性命担保。”沈氏不甘示愿,一脸决然。
“你一条贱命也想来抵我的禄儿?哼,大夫,今天我也把话摞在这里,这个府里有我没她,有她没我。”姚氏得意地看着我,大约是料定了诸葛无庸会为了她将我赶出去吧。
诸葛无庸左看看右看看,不住地摇头,却始终也没有发话。
“大人,你是铁了心,要留下她是么?”姚氏大哭起来,边哭,边将诸葛禄和诸葛珊往外拽,“珊儿,禄儿,我们走。”
“夫人,夫人……”诸葛无庸追上去,拦住了姚氏,“夫人,我也没说要留下她啊,你这是做什么?你把禄儿和珊儿带走了,我可怎么办?”
沈氏见诸葛无庸追回了姚氏母子三人,便道,“大夫,既然如此。妾身无话可说,但若大人赶玄月走,请让妾身随她一起出府。”
“夫人,小喜,愿意跟着夫人小姐一块去,小喜从小跟夫人惯了。”小喜红着眼睛说道。
“好小喜。”沈氏拍着小喜的手背说道。
“哟哟哟,好一幕感人的主仆情深呢,大夫既然姐姐要离去,何不给她一封休书,随了她的愿。”姚氏趁机说道。
“好啊,大夫,纵然妾身与大人十几二十年的情分,终也不比过这贱婢能养会生,抵不过夜夜风情。大夫,你写吧,我等这一封休书,已久,如今我找回了女儿,诸愿已了。”沈氏毅然绝决地说道。
昨天,闲来无事时,曾听小喜说起过,母亲沈氏的娘家是个大户,诸葛无庸与沈氏家邻,但却家境贫寒,靠着沈氏的接济,以及沈氏赠金,才得以有路费上京赶考,考中做官的。诸葛无庸名正言顺娶了沈氏之后,起初沈氏算是不错,特意买来几名婢女来服侍沈氏,姚氏就是这几名婢女其中的一个,只是姚氏服侍沈侍不知怎的服侍到了诸葛无庸的床上去了,后来怀孕了,成了二夫人。那些原来一起服侍的几名婢女全都被姚氏以名种理由赶出府去了,小喜的母亲本也是同姚氏一样的婢女之一,在被诸葛无庸买进府之前,已有了小喜,为了生计才进府的。被赶出府后,夫家嫌她断了财路,索性将她一次性卖嫁出去了,在被卖嫁之前,她偷偷来府里找母亲沈氏,将两岁不断的小喜托付给了沈氏。
小喜言道过,姚氏最讨厌也最害怕别人提起她的出身,但凡府里有人交头结耳,或是私下听到二夫人几个人,都要令她炸毛,其结果不是被赶出府,就是被扣了工钱。时日久了,大家都知道这位夫人的习性,也就不敢再多言语。因此姚氏应该也是很久没有听到有人提起她的婢女身份了,尤其是沈氏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揭她的短。顿时,姚氏气的脸都绿了,“你……”
“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唉哟,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忘恩负义的事情来呢?那岂不是枉为一州之官。”诸葛无庸面露愧疚之色,接了一沈氏道,“夫人,有话好商量,切莫再提什么休书之事。”
“大人……”
“好啦,你也闹够了吧。”诸葛无庸面有不愠之色。
“大人,既然你不想做忘恩负义之人,那么就让我这不忠不义之人来做吧。”说着姚氏拔下头上的金簪子,猛一下扎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珊儿,禄儿,记住你娘今天为什么死的,为娘报仇。”
诸葛无庸眼疾手快,抢抓住了姚氏手中的金簪,与姚氏争夺了起来。
“夫人,你这是何苦。”诸葛无庸夺得了姚氏手中的金簪扔到了地上。
姚氏大哭起来。“大夫,你还是让我死了吧,我出身低,即便做得二夫人,仍是被人看不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时,诸葛无庸看向沈氏,想要说什么,忽然听到,下人来报,“吴王殿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