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显然不太明白姐姐在做什么，奇怪地问道："姐，现在是什么情况？"
卓然笑笑："你别说话，看着就行了。"
其实，在刚才卓越接电话的空当，卓然已经理出了头绪。那幅真迹，在送到祁建军手里之前，曾经过一个人的手。只不过，她现在还需要最后的确认。
何丹动作很快，很快就把画拿来了。卓然仔细看了一遍，抬头看着何丹，眼神里多了丝冷厉："你在这行混了多久了？"
何丹似是吓了一跳："5、5年了。"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何丹疑惑地趴上前去看了一遍，再看一遍，终于不太确定地说："难道，这是真的？"
卓然盯着她，一言不发。卓越的目光在两个人中间打转，突然间恍然大悟："拿错了，是吧？"
卓然还是不说话，直盯着何丹，笑得很没有温度。何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然姐，我不是，我错了……"
卓越最见不得女孩子这种可怜样儿，忍不住开口为她说情："姐，算了吧，她也不是有意的……"卓然扫了他一眼，吓得他马上闭了嘴，摸摸鼻子坐回了原处。
何丹是卓然的死党钟神秀的表妹。因为这层关系，她还没毕业的时候就跟着卓然实习。两个人的关系，介于师徒和姐妹之间。说也奇怪，何丹不怕表姐，就怕卓然。卓然对她很好，也很严厉。眼下犯了这么个错误，又听卓然说了由此造成的恶果，急得都快哭了。
跟祁家人见面的那天，因为画廊里有点事，卓然就拿着这幅画过来了。一听说这幅画要当聘礼，何丹嚷嚷着说以后再也看不到了，要再看一眼。卓然不以为意，也就由着她。等到卓然处理完事情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何丹已经欣赏完毕并且装好了。晚上吃饭时，祁建军刚打开看了没几眼，就被祁小祝"勒令"还回去，接下来众人又在讨论这画该不该收的问题，谁都没有仔细去看。于是，莫慎行和卓然都没发现出了问题。
要不是祁建军拿出来晒宝，而恰巧请来的观众里又有一位是行家，恐怕这件事就成了无头公案了。当然，还可能会有一个糟糕的连锁反应就是真画被当成假画给卖了。
何丹在抽抽嗒嗒地解释当天的经过。说她就是想对比一下，所以才拿来了致生仿的那幅，结果不小心给搞错了。一边说一边还跟卓越道歉，最后都搞得卓越不好意思了。可回头一看姐姐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又不敢多话。
最后，卓然终于开口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明白什么意思吗？"何丹自打跟了卓然，从没犯过这么大的错误。听卓然这么一说，禁不住有些羞愧。打发走何丹后，卓越见姐姐一直盯着何丹的背影若有所思，好奇地问："怎么了，姐？想用你的眼神杀死她呀？"
卓然回过神来，突然说道："你们当时为什么分手？"
卓越吓了一跳。他一直以为他跟何丹那点暧昧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还是没瞒过姐姐。他讪讪地笑笑，说："嗨，不合适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过姐，我真是服了你了，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你们之后私下里还有联系吗？"
"当然没了。她的目标向来明确，要傍大款，嫁有钱人。我不是她想要的菜，有什么好联系的。"
"你知道就好，以后还是要离她远点，知道吗？"
"好了。可是，姐，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