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小祝想了想,坚决地说:"姐姐那套,就先留着吧。我爸妈那套,我去要回来,你就别管了。"
总体说来,蜜月度得还算愉快。在没有旁人干扰的情况下,新婚夫妻惬意而甜蜜。什么人都不用顾忌,不用跟任何人斗智斗勇,唉,如果一直这样多好!
往回走的时候,趁着气氛好,祁小祝语重心长地跟卓越说:"你看,还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自在吧?一旦有别人掺和进来,就会出问题。所以,你以后一定要记往,不要总打着致力于家庭和睦的旗号做一些搅和不清的事儿。攘外必先安内,这话没错。"
卓越笑嘻嘻地说:"是是是。娘子教训得极是。以后一定服从太太的宏观调控,跟着党走总没错吧(祁小祝是党员)?"
祁小祝拿胳膊肘拐他一下:"你别嘻皮笑脸的,我这是跟你说正事。你以前也信誓旦旦地保证什么都听我的,你做到了吗?咱们结婚那些事儿,大部分不都是听你姐姐的?没必要那么听话吧?还有,我爸妈那儿,你也用不着整天琢磨着撮合我们。我们要是能亲善了,不用等到现在。我跟他们是远是近,我自己说了算,你别再瞎掺和。以前我睁只眼闭只眼,是为了让他们少难为你。现在我们婚都结了,形式主义那套就算了。你听着,现在我跟你再约法三章,你要是做不到,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我说,陛下,用不着这么严肃吧?我对你的心可是苍天可表……"
"你别转移重点,这是两码事。你听好。第一,以后再也不要你姐姐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起码也有点自己的想法;第二,你跟我爸妈的关系点到为止即可,没必要培养太深的感情;第三,在你就我们家庭内部的事情做决定前,请先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可以吗?"
卓越想了一下说:"那必须的呀。不过,我说说我的想法啊。如果姐姐提的建议是对的,那咱们也没必要非得拧着干呀,是不是?咱们是成年人了,早就过了青春叛逆期了,差不多点儿就得了,干嘛惹家长不痛快呢?那个,咱爸妈那边吧,我没别的意思,我是真的渴望父爱母爱,这,可不可以适当地满足一下?不用太多,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你不高兴。真的……那个,那三条绝对是浪费了,我觉得你可以再换一个。你看,除了钥匙那事儿,我什么大事小事没跟您请示过,是吧?就咱家那杯子,还记得吧?我请示得你都烦了……"
"你就贫吧。就你这态度,我真不敢指望了。"
"我不都答应了吗?好了,亲爱的,你要不要休息一下?等到了老家,事可多了,真够你喝一壶的。"
一提起这事,祁小祝又开始郁闷:"我就说吧,去了又没好事,还非得耗上两天,何苦呢?"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得去,就别那么抵触了。姐姐让咱们去,一定有她的道理……"
"你看你看,刚说了,你又犯规。什么叫姐姐让去就一定有道理?这是什么逻辑?你明明也不太想去,诚实地说出来有那么难吗?……"
卓越见势不妙,决定结束这个话题:"我有点困了,睡会儿啊。来,亲爱的,肩膀借我一下……"说完就趴在祁小祝肩膀上装睡,好像真的又困又累。祁小祝无奈,只能由他去了。
跟祁小祝预想的差不多,那个磨人的"祭祖"活动实在是很考验人的神经。
卓越的老家在青岛一个风光比较秀美的小渔村。那里的人去世后都把骨灰盒存放在一个祠堂里,逢年节时死者的家属就到这里来祭奠。下飞机后,卓越拉着祁小祝直奔祠堂与卓然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