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策马冲到车前,伸手去拉马缰。小靳大急,长鞭甩去,原只打算吓他一吓,没想到这一鞭又快又准,正中那人后脑。那人大叫一声,捂着脸向一旁冲去,想来鞭梢卷到前面,击中了他眼睛。小靳惊喜交集,见又有一人冲到身旁,又是一鞭抽去。这一鞭却无甚力道,被那人轻易抓住。那人呵呵大笑,用力一拉,蓦地一股巨力传到,身不由己腾空而起,竟从车顶飞过,重重摔到另一边去了。
这一下后面追赶的强人都是大惊,不觉放慢了马速,只听驾车那人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哈哈!哈哈!"更是莫名其妙。
忽听身后有人轻叱一声,正是刚才那黑衣妇人。便有一名强人应声落马,大声呼痛。有人叫道:"先干掉这个点子!"众人立即回身,向来者杀去。
过了老半天,石全疲惫地拖出一具尸体扔到车外,见小靳血红着眼睛,一边打马一边道:"好!老子知道了,有种再来呀!"他回头看看,已没有追赶的人,便扯下几块布,包裹身上的伤口,一面道:"小兄弟,你驾马的功夫很好啊,这么跑马步都没乱。那个人怎么回事?死了吗?"一指趴在车架上的人。
小靳道:"这人跟我扳手劲,突然就不动了,大概被我冻死了罢!"
石全笑道:"是么,那可不得了。"也懒得跟他瞎扯,俯身将那人推下车去。夜色昏暗,也就没有看清小靳脸上洋洋得意的神色。
原来小靳鞭子被人抓住,就要被扯下车时,不由自主右脚一跨,与左脚刚好成马步开合之势,与道曾教他的那十八式中第五式的姿势一样。他练习这功夫日久,当下熟练地右手沉肘,左手提拉。
这一招使出,脚下生力,那一道暖气自气海升起,顺着手少阳三焦经一路飞速行到手腕阳池。这一丝气虽然弱小,但手臂上其他本是混乱的寒气皆跟着它运行,内力勃发,轻而易举便将那人扯飞。
他顿时明白到道曾曾说的"力自根起"的道理,心想:"哈哈,原来老黄强行打通我的经脉,虽然是要命了一点,却着实帮了我大忙。这些寒气对老子不客气,可是我自己的气一引导,对别人更不客气得很,刚才抽中别人脑袋那一下不正是第六式的架子么?哈哈,哈哈!天助我也!"
他一边想,一边只顾打马前行,石全道:"稍慢一点,马儿奔了一夜,快吃不消了。"转头往后看去,颇为担心地道:"钟大哥跟大嫂不知道脱险没有。今晚真是险恶,先是残兵,再是强人,怎会凑到一块?"
小靳正在兴头上,忙道:"我们回头救他们去!"
石全摇头道:"不行,我们俩去只是送死而已。况且我还要护送小姐回江南。"掀开帘子看了看,道:"睡着了……这一夜她也惊吓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