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贝尔爽朗地笑了笑,笑的时候,她全身都在发抖。“那是我见过的最有趣的事,”她说,“那些白人孩子都被吓得魂不附体,眼睛睁得像茶杯那么大,只有你还能神情自若。”
“那是因为你弟弟,他调教有方。”
她摇了摇头说:“贺瑞斯跟我说,你是他的得意门生,是经过他训练的最出色的一位,他说没有什么能阻止你成为伟大的球员。”她把身体往前倾了倾,“你们两个人的关系非比寻常,是不是?”
“没错。”
“贺瑞斯很喜欢你,总是不断地提起你,当年你通过了选秀,他兴奋极了,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看到他那么高兴了,你当时也打电话给他了吧。”
“我一得到消息就打给他了。”
“我还记得他来到我这里,跟我说了一切,”玛贝尔的声音充满了怀念,她停顿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坐姿,“后来听说你受伤了,贺瑞斯伤心极了,他哭了,那个高大的硬汉子跑到我这里来,就坐在你现在的位置,哭得像个小孩子。”
米隆没有说话。
“你还想听听其他的吗?”玛贝尔接着说道,米隆拿着杯子,动弹不得,勉强地点了点头。
“去年听说你要复出的时候,他很担心,执意要给你打电话,想让你放弃。”
米隆的声音变得沉重起来,“那他为什么没有打给我?”
玛贝尔露出一丝温暖的微笑,“你最后一次跟贺瑞斯通电话是在什么时候?”
“是在选秀之后。”米隆想了想说道。
玛贝尔点了点头,仿佛解释了一切,“贺瑞斯知道你很难过,我想他觉得你恢复后会给他打电话。”
米隆感到泪水在往上涌,遗憾跟愧疚渐渐地浮了上来,但是他没有时间把这种感觉驱赶开。米隆眨了眨眼睛,把咖啡放到嘴边,喝了一口之后问道:“你最近见过贺瑞斯吗?”
玛贝尔把杯子放下,仔细地看了看他:“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他没有去上班,布兰达也找不到他。”
“我明白了,”玛贝尔说道,她的声音似乎变得谨慎起来了,“你怎么会对这件事情感兴趣呢?”
“我想帮忙。”
“帮什么忙?”
“找到他。”
玛贝尔等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不要误会,我想知道的是,你怎么会跟这件事扯上关系?”
“我想帮助布兰达。”
她微微愣了一下,“布兰达?”
“是的。”
“你知道吗,她向法院申请了禁止令,不让她的父亲靠近她。”
“我知道。”
玛贝尔把眼镜戴上,拿起毛线,两只手飞舞着织毛衣,“我想你不应该管这件事。”
“听你这么说,你应该知道他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