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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册封(2)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采女姚氏羽琦、姚氏佳莹,品行端庄、谦顺识礼,兼救驾有功,特封姚氏羽琦为昭容,赐住羽心殿。姚氏佳莹为昭仪,赐住玄心殿。钦此。”

姚羽琦和姚佳莹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她们竟被分别封为了昭容与昭仪。品阶二品。

“姚昭容,姚昭仪,还不领旨谢恩?”宣读圣旨的公公笑眯眯地提醒二人。

“谢皇上龙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接了旨,姚羽琦和姚佳莹还未从震惊中回神,直到被封为才人的纪芷兰推门而进,才惊醒了姐妹二人。

“羽琦、佳莹,没想到你们俩竟被直接册封为二品嫔妃。真是天大的殊荣啊!凤天皇朝数百年来,可从来没有采女直接被封为嫔妃的。”

“芷兰姐姐,那我是不是快要能——快要能——见到皇上了?”姚佳莹兴奋地忘乎所以。

“你就这么急着见皇上啊?”纪芷兰笑道。

姚佳莹两颊顿时窜上红霞:“芷兰姐姐笑我。”

“对了,还有一件事。”

“嗯?什么事?”

“刘淑萍也破例被封为了昭媛。”

姚佳莹笑了下:“我还以为她会直接册封为淑妃呢。”

纪芷兰摇头失笑:“采女不可能直接晋封为妃的。不过,我想这次皇后娘娘能让刘淑萍也封为昭媛,那被封为淑妃是迟早的事。羽琦,你说呢?”

纪芷兰看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姚羽琦。

“羽琦,你怎么了?都不说话?”

“我——”姚羽琦刚要说些什么,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片黑暗,向前跌去。陷入黑暗之前,她只来得及听见姚佳莹和纪芷兰的惊呼声……

昏昏沉沉中,姚羽琦觉得有人将自己抱在怀里,将苦涩的药汁灌入她的嘴里。

好苦!

她下意识地想避开,却被一具宽阔而有力的怀抱紧紧地禁锢住:“乖乖听话,把药喝了,否则朕就要强行给你喂了。”

是谁用这样威胁的语气跟她说话?

她不喝这么苦的药!

无力说出话,也无力睁开眼睛,她只是本能地紧咬住牙关。

忽然,一张略显冰冷的唇封住了她的双唇,还未及反应,一股温热而苦涩的药汁便全数被渡进了嘴里,她只能咽了下去。

末了,那人还轻轻咬了下她柔软的下唇。

昏迷中的她微拧起了眉心。

迷糊中,她听见有人在轻笑:“这就是不听话的惩罚。”

意识又渐渐开始迷糊起来,睡意更是如同潮水般涌上,她又昏沉地睡了过去。

在黑甜的梦乡里,她梦见了很多人,很多事。

她梦见她离了宫,回到了姚府,爹和娘正相伴在门外等着她,而且向来对她冷言冷语的爹,竟露出了亲切的微笑。

再后来,她又梦见佳莹受到了皇帝的宠爱,被封为了淑妃。佳莹抱着她痛哭欢叫,说她终于得到了皇帝的心。

还没来得及替佳莹高兴,画面一转,她听到了熟悉的箫声。

低回婉转,空灵如风。

她看见萧靖依旧站在那片翠竹下,背影孤单而落寞。

“萧靖。”

她叫着他的名字,朝他走近。

萧靖转过身,看了她一眼,却在她靠近他的那一刻,朝后退开了两步。

“萧靖。”她又唤了一声。

但萧靖依旧没有回答,还是默默地后退,越退越远。

她忽然觉得有点难过。

转过身时,却赫然看见了另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一袭皇袍,几乎刺痛了她的眼睛。

待她看清眼前的情景时,却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黑暗的屋子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心口一窒,她猛地睁开了眼睛,那一刹那间,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主子,您醒了吗?”

耳畔响起了焦急的轻唤声,她眨了眨眼,视线终于清晰了些。

“主子——主子——”那是朵儿的声音。

微侧过头,她看清了朵儿焦急关切的脸庞。

“朵儿——”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艰涩而沙哑。

“主子,您醒了就好。您知不知道,您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朵儿的脸上露出了松了口气的神色,“大家都很担心您呢,除了姚昭仪和纪才人,就连皇上都守了你三天,刚刚才离开的——”

“皇上来了?”姚羽琦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是啊。”朵儿掩嘴轻笑,“您不知道,皇上这三天衣不解带照顾您,甚至——甚至还——当众——”朵儿忽然红了脸。

“当众什么?”姚羽琦想起了昏迷中似有人轻咬了自己的双唇。

“当众以嘴对嘴,给您喂药呀!”朵儿终于说了出来,红霞却飞满了双颊,“当时除了给您看诊的谢太医,姚昭仪、纪才人,就连萧太傅都在场呢。现在这事都传遍了三宫六院了。”

“皇上他竟然——”姚羽琦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原本以为那只是自己的错觉,未曾想竟是真的。

“是啊。原本谢太医是皇上特意请去乾坤殿,给萧太傅看诊的。一听说您昏倒了,就立刻带着谢太医和萧太傅一起过来了。”朵儿一边说,一边掺扶着姚羽琦坐起来,“谢太医说,你近来精神过劳、肝火过旺,引至焦虑失眠,再加上受了风寒,所以才会病情加重昏倒。”

“没想到真是病来如山倒。”姚羽琦轻揉着还在隐隐作痛的额际,从小到大,她都极少生病,但这一次一病就昏了三天。

“主子,要不要吃点什么?奴婢这就叫人去做,顺道也要向皇上秉报这个好消息。”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吃。”姚羽琦着实没什么味口,又想起刚才做的梦,前半段分明很开心,可最后那一幕,却像石头一样压着她的心。

“那主子您先休息一下,奴婢去秉报皇上,还有姚昭仪、纪才人她们也在等着您醒呢。”朵儿说着,为姚羽琦盖好了锦被,便起身离开。

姚羽琦环顾了下四周,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已不在储秀宫了。

这间房远比储秀宫所住的那间大得多,富丽堂皇、雕梁画栋,就连墙上所悬挂的,都是上好的夜明珠。

她想起来了,圣旨上好像说赐她一座宫殿,叫羽心殿。

强撑起身子,正想翻身下床,殿外忽传来一道笑声:“病才刚好些,就不能在床上乖乖躺着吗?”

姚羽琦一怔,抬起头,就看见皇帝走了进来。

“皇上。”姚羽琦就要下床接驾,却被皇帝早一步扶住。

“朕不是让你在床上躺着吗?”皇帝将她扶上床坐好,并拿了个软枕给她靠上,“你就是不爱听话。”

那黑沉的眼眸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姚羽琦下意识地就伸手掩住了双唇。

“哈哈哈——”皇帝大笑了起来,“知道吗,光看你的表情,朕就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他俯下身,凑近她的脸,深深注视着她的眼睛,“看来你记得朕给你喂过药。”

姚羽琦脸色通红,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回答什么,心里却在盼着朵儿快点回来。

皇帝直起了身,在床边坐了下来:“再多休息几天,等身子完全康复了,朕就让人大摆宴席。”

“宴席?”姚羽琦不解,慢慢放下了掩唇的手。

皇帝笑道:“这是凤天皇朝的规矩。每年晋选册封之后,都会大摆宴席,普天同庆。原本宴席三天前就要举行了,偏偏你病了,朕自然让人延后了。”

姚羽琦吃惊地看着他:“为我——”惊觉自己称呼不对,姚羽琦连忙改口,“皇上为臣妾延后宴席?”

皇帝的眼神蓦然深邃了几分,伸出手,他温柔地为她撩起额际散落的发丝,唇角一挑:“为什么露出这样吃惊的神色?不信朕所说的话?”

“不——”姚羽琦连连摇头,微垂眼帘,“臣妾不敢。”

皇帝笑了:“在没有旁人的时候,朕可准你不用自称臣妾。那些烦死人的礼仪,你尽管丢一边去。”

看着面前笑得狂傲不驯的男人,姚羽琦露出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眼前之人真是一国之君吗?

“不过,朕有一个条件。”皇帝微微一顿,唇角的笑意让人无法捉摸,“若无旁人,你可以叫我——皓。”

姚羽琦受宠若惊。

全天下有谁敢直呼皇帝的名字?

这对姚羽琦来说,冲击太过巨大,一时之间,她也慌了:“皇上这样待臣妾好,就是因为臣妾那天示警吗?其实——其实那只是举手之劳——”

皇帝低笑着问:“羽琦,难道你认为,我对你好,只是因为那一句示警?”皇帝话语一顿,一双黑眸望不见底,“我喜欢你。那天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被你吸引了,一见倾心。”

这句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姚羽琦瞬间僵立在了床头:“皇上,这是、是在开臣妾的玩笑吗?怎么可能——”

“自古君无戏言。而且这世间有着千千万万种可能。羽琦,你为何不信?”

感觉到皇帝的目光深深注视着自己,姚羽琦连动都不敢动,只是低头死命瞪着自己绞在一起的双手。

她一定是在做梦。

皇帝对她一见钟情?不可能的,怎么可能?

肯定是哪里弄错了,皇帝喜欢的,应该是佳莹,不应该是这样!

“臣妾——臣妾——”

支吾了半天,姚羽琦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皇帝忽然轻叹了一声:“羽琦,你怎么就是这么不听话?我不是说过了吗?无旁人时,你不必自称为臣妾。”

“可是——”

姚羽琦才刚抬头,红唇就被人猛地封住,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脑海里一片空白。

完全不同于上次喂药时的轻柔,这是一个热烈而霸道的吻,火一般地滚烫,就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皇、皇上——姐姐——”

门外,姚佳莹那不敢置信的惊呼声,彻底惊醒了姚羽琦的神智。

她下意识,一把就推开了皇帝。

那一瞬间,她看见了皇帝那双黑眸里闪过了冷森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