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什么时候想来,我陪你。”我转了个身,靠在靠在栏杆的柱子上,点了支烟。
“别抽了……这么好的空气,不好好呼吸下,还抽烟,真是的……”许玲接过我手上的烟。
“唉……许玲……就抽一口,丢了浪费。”她准备丢掉,大概是我后面的那句“丢掉可惜”起了作用,她没有丢。
“你说的,今天晚上只许你抽最后一口。”许玲瞪着眼睛看我。
“嗯,就这一口。”我伸手去接她手里的烟。
“等下……”许玲将我的手撇开。
“怎么?”
“别动……就一口,吸吧。”许玲将烟塞到我嘴里。
我猛地吸了一口,准备吸第二口,许玲突然把烟给拔了,直接丢进了海里。我没来得及把烟吐出来,呛着了。
“哈哈……俊伟……还抽吗?”许玲见我呛到,笑开了花。
“笑个屁……要不是你,我能呛到吗……”见她笑成那样,我也咧嘴笑了。
我们一边走着,一边欣赏着夜景,情侣路上的行人不多,多半是些情侣在此约会,有手拉手的、拥抱的、接吻的,据说前面不远处靠近海边的那个公园,晚上还有人在那打“野战”,我没见过,只是听人说过。
“看见没?”接许玲指着海的对岸让我看。
“看什么?”
“还没看见?”
“看见了,一片漆黑色什么也没有。”我笑着说,逗她玩。
“你没看见那有灯吗?”许玲有些遗憾地扭头看了我一眼。
“好像有,怎么了?”我仔细看了眼。
“那是澳门……澳门”许玲说到澳门,还特意强调了一下。
“哦……知道,你眼力真好。”
“哎呦……”许玲叫了一声。
我们手拉着手并排走着,边走边聊,一心只顾着看海对面那片漆黑的夜色,却没注意周边的环境,后面有个小伙子踏着滑板在我们身后,从许玲身边穿过,不小心撞到许玲了。还好我们手拉着手,我一把将她拉住,不然她就摔跤了。撞许玲的小伙子看起来十七八岁,也险些摔了跤。
“没事吧?”我关心地问。
“没事。”许玲俯下身去看她脚,我蹲下看了看,只是蹭破了点皮。
“靠……”我骂了句。
“过来……听见没?”我直起身,气急败坏地对那小子吼。那小子也没向我们道歉,一声不吭地去捡他那该死的滑板,这使我更来气了。
“说你呢,过来……叫你过来,你他妈耳朵聋啊?”我箭步向那小子走去。
“你他妈不光瞎眼,还他妈耳聋啊?叫你怎么不应声啊?”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准备扇他俩耳光。
“我又不是故意的。”他好像觉得自己没错似的。
“那你就是有意的!”我抬手准备扇他。
“俊伟……石俊伟,你干嘛呢?”许玲一摇一晃地向我们走来。
“赶紧道歉,听见没?”见许玲过来,我没有扇他耳光,而是拍了下他后脑勺。
“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们挡在前面,我没路走……不小心……”那小子还嘴硬。
“你他妈……还,你他妈还嘴硬。”我咬着牙使劲拍了两下他的后脑勺。
“俊伟,放开,放开他,别打架。”许玲在中间劝架。
“说不说?不说,我可真对你不客气了,听见没?”我用力拧了下他衣领,挥起拳头,准备往他脸上打。他双手扯着我的手不放。
“对……对不起,大哥……”那小子嘴终于软下来了。
“对着她说……”我斜眼看了看许玲,许玲拽着我的手,怕我真打他。
“对不起,大姐。”那小子扭过头对许玲说。
“没关系。”许玲说。
“滚蛋……”我撒手顺带推了下他。
那小子拎起地上的滑板就跑,大概跑了一两百米远时,突然撂下一句“靠,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我准备追上去,收拾他一顿,被许玲拉住了。
“俊伟,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不再和人打架的。”许玲皱着眉头看着我。
“没,没打架,那小子真他妈欠揍。”我依然有火。
“还说没打架,要我不拦着,你还不和他打起来啊。”许玲越说越激动。
“我没动手,只是拍拍他脑袋,吓唬吓唬他。”
“嗯……那也不行,有事你可以跟人讲理,不能上来就打人。”
“对这种人,就没什么理好讲,你没看我想和他讲理,可他理都不理我。”我和她争论起来。
“那你也不能扯着人家,有话可以好好说呀。”
“跟这种人说得着嘛。”
“石俊伟……”见我跟她争辩,许玲双手扯着我的衣服咬着嘴唇,一副很生气的样子看着我。
“我这不都为了你嘛。”我定定地看着她,认真地说。
她一下扑到我怀里,我们什么也没说,紧紧地抱在一起。此刻我的心里只有她,在我心里,她就像那渔女一样柔美。夜色撩人,海风吹来一阵凉爽,凉得使人觉着有些发冷,海风拂过,吹起她的头发,我紧紧地抱着她,恨不得把她拽在手心,永不撒手。
有人说“有钱人终成眷属。”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很现实。有时想想,摆在我和许玲面前的情况比这还现实。我没钱、没学历、没好的家庭背景,这是现实,许玲有知识、有文化、有高学历,有好的家庭背景,将来还会有份好的工作,我们之间的差距很大。
不管差距多大,也不管社会有多现实,我都会爱她,人不都喜欢追求幸福嘛!我也一样,我追的是许玲,许玲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如果能够娶她,她将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成功”。
还好只是蹭破了点皮,我给她买了点药,擦了擦,女孩的皮肤还真够金贵的,一碰就伤,不像男孩,身子更脸皮一样厚,跟块钢板似的,铁实!我把她送回了学校,然后回医院看老爸,老爸睡了,有护士照看着,没我什么事儿,我坐了会儿,便回家睡觉去了。
时间过得真快,就睁眼闭眼那会儿功夫,重复几次,一周就过去了。那天,黑子给我打来电话,说是钱大宝回来了。让他在外潇洒了一周,这会儿皮肯定特松,不给他紧紧,他是不知道厉害。我问黑子钱大宝这会儿在哪,他说正在厂里。我让黑子准备好车,哪也别去,就呆家里等我。
挂完电话,我便从床底下拖出那包家伙,从里头挑了个“棍式匕首”,样子很小巧,只有一根筷子那么长,外形根一般的铁棍差不多,分量也足,只要轻轻拧开,里面就是一把锋利的尖刀,短距离捅个把人不成问题。我没想杀人,虽然时常动刀动棍,可我从未过火过,这家伙是不到万不得已才用的,多半用来防身,唯独这次不是,老爸挨了刀子,这会儿还躺在医院,不让钱大宝尝尝刀割的滋味,他怎么知道别人被捅的难受?我把那些家伙放回床底下,从衣柜里找了件假警服穿上,再找了块黑布袋,折好揣裤兜里,接着在抽屉里找了副墨镜,将事先准备好的一个装有2000块的信封揣兜里,那是给黑子的,虽说是哥们儿,但总不能老抠哥们的,这样不仗义,也不是我伟哥的风格。一切准备就绪后,我给黄毛打了个电话。
“黄毛,你过来下,开上车,我在家等你。”我说。
“伟哥,去哪儿?”
“黑子那儿。”
“是不是他请客啊?”
“甭废话,有正事儿,赶紧过来。”
“好。我这就过来。”
不久,黄毛车到了楼下,我听到他喊我名字,还按了几下喇叭,我给他拨了个电话。
“你叫个屁啊?不知道打电话啊?”
“这不省话费嘛。你又不是听不见。”
“整栋楼的人都他妈让你惊动了,你以为泡妞玩浪漫啊。等着,就下来了。”
我戴上墨镜,再将家伙藏到长衣袖里,伪装一翻后才出门。
“伟哥,是不是有行动?”上了车,黄毛见我这身打扮便问。
“嗯。”我摘下眼镜。
“需要兄弟帮忙不?”见我少言少语,黄毛关心地问。
“送我到黑子那就行了,别的没你事。开车……”我看了他一眼,叫他开车。
黄毛将我送到黑子那后,我打发他回去,然后跟黑子开着车去了钱大宝的炼油厂。
车是黑子租的,一辆银色小面包车,黑子开的车,按照事先计划的,我让黑子把车牌给换了,挂了个假牌。黑子见过钱大宝,认识,他只管认人,不用他动手,原本打算等钱大宝进娱乐场所好下手,那小子三天两头地往外地跑,也就只好在他家门口动手了,虽然有些冒险,但不冒险又怎么能成事?
钱大宝的炼油厂很偏僻,在郊外,工厂外面几乎没多少人。到那后,我们把车停到距离炼油厂大概500米远地方,这是他出去的必经之路,我们就在那守株待兔。
我们坐在车里,盯着钱大宝的炼油厂,看他有没出来。我把信封给了黑子,黑子死活不收,推挡了几下,还是让他收下了。
“伟哥,你打算把他怎么着?”黑子问。
“我恨不得杀了他。”我咬着牙说,火气直往上冒。
“别冲动,那可是得坐牢的。”
“我知道,不会,只是教训教训他,让他也尝尝挨打的滋味。”
足足等了近两小时,才见着一辆车开出来,是一辆黑色的奥迪A8L,看车牌号是钱大宝的车,车里面只有一个人,我问黑子是不是钱大宝,黑子点点头。我下了车,站在马路边,向他招了招手,车停了下来。
我走到他车窗边,敲了敲车窗玻璃,他把玻璃窗摇了下来。我打量了下他,他的头有些秃顶,面色红润,肥头大耳。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大概觉得有些意外。
“我说,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吗?”他摸不着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下车。”
“我犯什么法了我?”他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我真想立马给他俩耳光,但我忍住了。
“叫你下车,听见没?”我拉高了嗓门。
“成,我下车。”见我没好脸色,又穿着一身警服,他也只好老实点。
他下了车,站在我正对面上下打量我。他的个子不高,体型偏胖,他很茫然地看着我,我指了指马路边那棵树,示意他往那走。
“我说,警察同志,你还没告诉我,我犯了什么法呢!”他有些委屈地说。
“我们怀疑你与一起强奸案有关。”我随便找了个幌子骗他。
“警察同志……不会是搞错了吧,我……我怎么可能干那事儿。”他摆出一副难过的臭脸给我看,好像有多无辜似的。
“去,到那边站着,一会儿会告诉你是怎么回事。”我用手推了推他,让他往路边的那棵树下走。
到树下后,我让他背对着我,然后叫他把手举起来,他回头看了看。我踢了他一脚,他便老老实实地举着手站那儿。我看了看黑子,他正躲在车里偷看外面的情况,他这么做是对的,要被人发现他和我是一伙的,那我们俩可就完了。我四周扫视了一番,没人。
“老实点,站好,手抱着树,快点。”我让他双手环抱着那棵树。
“我说警察同志,这是干嘛啊?”他大概开始生疑了,但还不敢反抗。
“我操……操……操……操死你大爷。”我迅速从兜里掏出黑色布袋,将其套在他头上,然后迅速抡起板砖就往他头上砸。第一下他叫了一声,摸了摸头,第二下他想叫,但叫不出声,只是痛苦地呻吟。他头上的黑布渐渐被血染湿,双手扶着那棵树直往下滑,接着便倒在地上,血透过黑布直往外流,他双手抱着头,不停地在地上翻滚、挣扎着、浑身颤抖,我用脚踢了他两脚,然后拧开棍式匕首,挥起刀子准备往他腿上扎。
“行了……差不多了,再打就得死人了。”黑子朝我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