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又来了!她颤抖着爬起,走到柜门边。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往窗外看,湖、山、小岛全被笼罩在黑暗里,乌黑得如一头头侍机侯着的野兽,静静地蹲在夜色中。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柜里挂了几件女装的旗袍,颜色鲜艳的旗袍一溜排开,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那迷人的女人香有着一种蛊惑,让她唇干舌燥,微微晕眩。她伸手去抚摸,衣面料出奇地滑顺,使她的手不愿抽离。一缕青丝缠绕指尖,她在灯下细看,那青丝又长又黑,温柔地缠绕在她的指间,那些旗袍,似有了生命,她们全都穿在了一个美丽异常的女子身上,女子的身材很好,高挑纤细,丰满的胸部微微起伏,似睡着了一般。
“沙沙”,声音唤醒了她奇异香艳的幻觉,那声音像猫的爪子,一抓一抓地抓在她的心上。她颤抖着伸出了手,忽然猛地一缩,她摸到了柔软的东西。难道,里面真的藏了一个人?
哗啦一下,旗袍全被拨开,露出了里面一副展开挂着的画卷。原来只是一幅画,刚要放下的心忽然又提了上来,谁把画卷放得如此诡异隐秘?
陶瓷把画取了出来,一双妙目冷冷地注视着她。那是一幅明代女子的画像,女子的嘴微微掀着,那笑意说不出的冷漠。她是谁?这也是唐家的藏画吗?连着小木屋咖啡馆里的女道士画像,难道唐家人喜欢收藏美女图?
许多的问号涌现出来,一灯如豆,跳动的火光照得一应明代家具明灭晃动,连着那美女脸上的眼睛也是晃动的,她的嘴角掀开的笑意越浓,眼睛说不出的邪气。
手一抖,陶瓷连忙把画塞进了衣柜里,把门关上。火光跳跃了一下,连她的倒影也变得诡异起来。她再也睡不下,开了门,咚咚地敲开了棠词的门。
他站在卧室尽头的露台上,听见声音,放下了烟回头。他慵懒地呼出了一口烟,烟气里,她小巧的五官看不真切,只一双光着的脚丫显得她清冷可怜。
他把她抱在怀里,“怎么不睡?夜里风大,光着脚走路会生病的。”
“我屋里有个女人,穿着旗袍的诡异女人……”她害怕,所以口不择言。
“我屋里是有个女人。”他冷笑。她骇住,脸色变得灰白。
“那个女人不就是你了,看把你吓得。”
他拉了她走到她屋子里,把衣柜门打开,只是挂着几件旗袍。她扭转身不敢看,他把旗袍拨开,用力扳过了她的身子,“你看,只有你一个女人。”
衣柜里只有衣服,衣服件件华美,但看得出都是上了年头的,比他的岁数都大,所以他说得没错,他金屋藏娇,只藏了自己一个女人。想到金屋藏娇,她的脸一下红了,连忙摒弃了那些香艳的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