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感到了一阵透不过气来的痛,全身如被千刀万剐,陶瓷痛得低下了头,捂着腰,却惊恐地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正是那件《碧云天》。
“啊——”一声大叫,陶瓷从地上挣扎着起来,电梯门仍在一关一合,撞击着她的腿部,原来是她做了个噩梦。因为她的昏倒,身体刚好卡在了电梯门边上,所以电梯一直停在了九楼楼层上。
她捂着疼痛难耐的头站起来,看先四周。这里是一层空置的楼层,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楼层内投下了昏暗的阴影,陶瓷感到一阵阵地发寒。刚才的梦太诡异太恐怖,她立马转身想要离开这里。
“咚”一声响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大着胆子叫了一声“有人吗?”声音在空荡的楼层里回荡。陶瓷给自己壮胆,向楼层里面走进去,那里还有一个房间,她颤抖着推开了门,门里什么也没有。她呼出了一口气,手攥得裙摆都是皱的了。
刚想离去,一转身却看见了一面穿衣镜,镜中的自己脸色发白,头发凌乱,真真是比鬼还要凄厉难看。镜子里有什么?她朝着镜子看,那是一道暗红的门,红得像干凝了的血痂的颜色。镜子里的门就像一道幽深漆黑的隧道,那隧道慢慢生动起来,一直一直地往黑暗里延伸。
“吱呀”,门忽然开了。陶瓷从幻想中回过神来,心里的惧意更深重了一层。但还是勇敢地、谨慎地踱进了门里。
这是房间里套着的暗房,里面流出暗红的光,是做冲洗照片用的房间。陶瓷回过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这样诡异的回头,身后是暗红的黑洞,幽幽深深地蔓延开来。她赶忙回过头,她怕她再往镜子深处看,她会疯掉。
暗室里挂着许多底片,但是底片里的景物尚未浮现,依稀看见一袭长发,相中应该是个女人。
长发的女人?陶瓷心里止不住地发寒,不,她不要再往前走了,她要回去,起码要找个人陪着自己,这样太可怕。
但她的身体比思想快一步,走进了最里进的房间,那里盛着一个大浴缸,浴缸边上全是斑驳的血迹,一丛黑色头发杂乱地铺在了缸边,枯槁得没有半分光泽。
一只手从缸底伸出,指甲死死扣住了缸边,抠出了血痕,一星青碧色的旗袍慢慢浮了上来,浴缸里浮着一具尸体。
陶瓷呜咽,僵硬的身体开始抽搐,她的眼瞪得大大的,惊恐地蹲在地上,身体擎挛缩在了一起,身边响起了那首歌,“……我在你左右……”
“啊——”她的意识终于回来,跌撞着想跑出暗室的房口。暗室里的房间杂乱、弯角多,她找不到来时的出口了。她的耳边始终徘徊不去的紧跟着一首歌,歌声从身后传来,好像越来越近了。她终于无路可走,原来的门被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