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格物:我的前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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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卷首废言

这是一篇关于我前半生的自省书。

也许对你来说这是一篇篇无关紧要的废话。

如果你有正紧工作、学业,或有惺惺相惜、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或是事业有成、家庭幸福美满的社会人士的话,那么请毫不犹豫地按下手机返回键或者电脑右上角网页的×按钮,去寻找你乐意看到的文字。

其实简介上应该已经提过一遍了,但正文开始之前,我还是忍不住继续提醒一遍,重要的事说三遍嘛。

总有那么些完美的人让我苦恼,他们不知从哪里来得无与伦比的优越感,其优越让我越发自卑,这类人通常不会去听去看任何劝告。

末了,用极高傲的姿态俯视向他/她眼里的弱者,用极不雅观的文字表达自我的嗤之以鼻,其实无论网络与现实都没人想要知晓你独有的高冷。

真的,朋友。

不过想来点进这篇文章的,也看过那一副“爱看看不看滚”的简介后仍选择继续留下来观看,我想绝大部分那样“完美”的人类已排除大半,还在看这段废话的读者要么是真的很闲,要么可能就是抖M啦。

好吧,不管你是哪类人,至少你看到这里表明你是认真的,那么让我们具体开始看些什么吧。

纵观我二十一年的人生里,现在的生活和我三岁时候的生活几乎没有区别,你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枚举例子子做对比:

三岁的我生活是:吃饭、玩玩具、睡觉。

二十一岁的我生活是:吃饭、玩电脑、睡觉。

真是一个有趣的人生!

一个星期中,绝大部分时间里我都呆在那个并不完全属于我个人的不大牢房里。我把自己关起来,自以为坐井观天的看透整个世界。

人家见到我,都会惊讶地问一句:二十一岁的你居然还没有工作?虽则现实中我有没有工作上班与他们毫无关系,我又不需要他们出钱出物养活我,也不知他们所谓的“关心”有何意义,难不成我说没有,他们就会施舍给我一份体面的工作?

当然不可能啦!

除却受父母自小熏陶成为一个极致得享乐主义者外(用一个字形容就是“懒”),我撕心裂肺地抗抉着外面的世界,内心表示不想长大,不想成为利欲熏心戴着丑陋冷漠面具的大人。

无疑,这是在所谓那些社会上的成熟人眼中是一个极为可笑的借口。

俗话说“笑贫不笑娼”,通常成熟的人会笑话我这个连工作都不努力去找,当个混吃等死靠别人养活的米虫,却在这里怨天尤人,活该你穷你没钱!你比起娼妓还不如,至少人家都知道努力!

在这类人眼中,无法改变世界的我们只能妥协地顺应世界了,成为一个“成熟”的社会人。

仔细看去,正是这类所谓的成熟人把社会、把世界变得糟糕!

进入社会,工作之余,这类人嘴上忍不住喃喃抱怨着“宇宙不公平”、“世界不公平”、“社会不公平”,唯唯诺诺地活着,恍然不知宇宙是公平的,世界是公平,社会也本该是公平的,却因他们自觉是个成熟的平凡人,自认什么也改变不了,如同牲口一样向钱看齐,即使对任何不合逻辑的事甚而是不被道德允许的事,依然毫无反抗地任上司宰割,照他们所言行事,于是使得少部分生出自己可以当“主子”的优越来,认为自己任意鞭策这群自甘做“奴才”的牲口们是件理所应当的事。

因而社会不再公平!

当有人提出这样的质疑时,推波助澜的成熟人总会显得格外暴虐,不怀好意地说“你进入社会就懂了!”还摆出一副“为我好”的模样。

可我总觉得这类人不过是自私地想把异类的我变得跟他们一样,这样我也就再无可发出任何质疑。

就好像我觉得找工作时简历上除却联系方式外,其余信息根本没用,难道真的会有人去相信那上面夸夸其谈的虚假人生经历与能力么?

相反诚实得书写“其实我根本没有任何工作经验,从小娇生惯养体弱多病。PS软件只会简单的蒙板,不会用钢笔工具。虽然上学期间有幸得过一次区作文奖,但其实我连四大名著都没有看完”这样诚实的人被成熟人归类为“没用”、“废物”,更有甚者大约会感叹但凡是写出这样简历的人要么是哗众取宠,要么是脑子有毛病。

明明没有经历过任何一次的面试的我,却能够知道面试官鲜少会问或者根本不问:“你诚实的说究竟会干什么活?属意的月薪是多少?”之类相干的问题,其实这也是我们最想面试官问的。

但面试官往往问些毫无意义的问题:“你了解我们公司吗?为什么会想要加入我们公司?”

什么?我只是看到你们公司招聘信息就来了,又不是你们对手派来的商业间谍,弄清你们公司是做什么营生的就不错了!鬼才了解你们公司!为什么加入你们公司不是明摆着的吗?因为需要工资养活自己之余,还能够买喜欢的衣服、首饰、玩具用来提升自己的生活品质,如果你们老板是个混蛋的话,我会随时走人,说不定下次看到你们对手的招聘信息就加入他们了!

当然,谁也不会这样说,脑子里千回百转得思考出虚假的逢迎词,得出“我能加入贵公司实乃三生有幸,万望收留!”,摆出卑躬屈膝的低姿态使面试官生出高人一等的欣慰。随后,还摆出嫌弃、不屑脸,如同圣上一般,挥挥手打发你“滚回家等消息”,让人提心吊胆数日之久。

其实在这场与陌生人的竞赛中能否胜出,在当时难道就无法定论了?

就连单蠢如我,见到陌生人也能从细节勉强区别这人是好是坏。

身经百战的资深面试官难道连我的能力都不如吗?

因为我小学时那个小小的走过场面试就表明,只要智力和资金没太大问题,走与留完全可以当场盖棺定论(某些刻意留出等待时间,好额外安排亲戚、朋友、上司的家人在不公平的竞争下进入公司另当别论)。

无意义的简历,无意义的问题,无意义的等待......

乍今为止鲜少有人质疑过社会上这些既然无意义的东西为什么还会继续存在?

也鲜少有人去改变它,因为成熟人说“大家都是这样的”,这些人不容许存在与自己不一样的存在,那些异类会将“成熟”的自己否定,是以必须抹杀。

部分自诩成熟的人怀抱这样病态的心理横行于世,将世界变得更糟!

实际上,这类人在我眼中相当可悲,悲观得逃避入社会中朝九晚五的通过竭力工作,压榨自身汗水与精力来展现“我长大了”,“我成熟了”的概念给家人、亲戚、朋友观瞻,三百六十日得工作、工作、工作,几乎磨灭自我思考能力。如能获得一笔在社会上不菲的佣金,只为节日间聚会得到家人、亲戚、朋友的艳羡目光与夸赞奉承,显得自己在小圈子里是其间佼佼者,骄傲得如一只孔雀,昂首挺胸,耀武扬威,沾沾自喜,这叫——“事业有成”。

他们悲惨得连在内心发出质疑都不敢,因为一旦开始质疑就相当于否定自己的全盘努力!

扭曲的世界,扭曲的价值观,内心哀哀地怨说我只是一个平凡人怎能改变世界?怎能改变社会?那么只能接受它,顺应它,绝不违逆它,把周遭一切质疑声抹杀,把周遭一切藏匿在阴影中的异类变成同类!

然后,让我们在灰黄雾霾的天穹下一起漫步在臭气熏天的河岸边酐畅淋漓地大笑。

我身边的成熟的社会人给我展现了这么一种可悲的状态,使得我对其感到十足的恐惧,我是藏匿在阴影中窥视人间的一枚蝼蚁,低微哀鸣无人可闻,亦无力改变什么,因而面对社会惶惶止步在门前,不敢深涉。

前阵子我母亲与外婆讨论设想着我的未来,激烈地,循循善诱地展开辩论,为我规划出未来究竟是当一个“超市收银员”还是“德克士打杂小工”的广阔宏图,深刻剖析利弊,话语中无不得出女人存在的意义似乎就是为了将来嫁男人生孩子,其望女成凰之态使得我差点感激涕淋,深思自己存活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可悲得是,我无力反驳文化不高的二人。

二十一年的人生,我找到目标,却一直在门槛前踏步不前,没有过多的鼓励,打击倒是有那么一两个,“写书怎么赚钱?文字怎么赚钱?”

的确拿不出完整作品的我,使得家人对我深感无望,自暴自弃地下定论“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这辈子注定和他们一样,找个勉强糊口的苦力工作,碌碌无为,只需当个自认逍遥无羁的愚人。

少不入蜀!

曾经我对这四个字甚是不屑,觉得全是愚论、偏见!

而今,深以为然也。

蜀地,尤其是60年代的父母们遍布一股“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你要努力”的不良风气,随时间流逝转而化作“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的无力叹息。

深处其中,完全提不出多少动力来。

归根结底——太懒散!

没有太多的灾害,远离政治中心,土地拥有足够饱腹的天然物资,“懒”这个字深入到绝大多数本地人的骨髓里。

对了,我只是单纯的陈诉事实。

像我这样的废物无资格去抨击、批判谁。

因为连写出这三千字的我不是圣人,照样时常管不住自己的思维和心,被现实鞭打在身,于黑暗中舔|舐三次元看不见的伤口,常常自暴自弃地想——

“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我存活在无尽的幻想中,黑夜睡不着时,也设想过这样一种可能:出门找一份与我学历相配的下层工作,于长辈眼中装作有工作的“成熟人”,也许工作个三五年,我会被家里人介绍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

他可能是亲戚的朋友,或朋友的亲戚,如果彼此看顺眼的话,我会和这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在家人、亲戚的哄闹下草草结婚,通过长辈的存款买一套临时属于我们六十余年的房子,也许还会有一辆价格适中的小车。

下班回到家,他会一脸疲惫得躺倒在沙发上,吃饭时相对而坐,彼此苦闷得静默数秒,相对无言。

后我和他默契地开始喋喋不休抱怨着彼此工作所遇到的不顺,再把工作间同事或生活中的朋友的糗事讲出,口不对心地笑一笑。听着毫无营养的新闻或是电视剧的声音,各自玩各自手机、电脑,对各自私人的朋友圈抱怨“那个愚蠢的女人(那个愚蠢的男人)”,最后等待时间到来,蒙头睡觉,又是“崭新”的一天!

如果有哪个不幸的灵魂在上天的安排下,投胎到我们这里渡劫的话,那么我们还会有一个让家人、亲戚兴喜的孩子。

我们起初会更加拼命得压榨自己的精力去获得更多金钱,以求更好的生活品质与环境,但却因残酷现实,半途而废的认命。

在孩子该当上学时,我们教给孩子错误的生存意义:“爸爸妈妈这辈子就这样了,所以你要努力读书,考上好的大学,才能找个好工作,找个好工作才能有钱,有钱才能做任何你想做的事!顺带的,帮我们把我们未能达成的遗憾补全。”

这小小灵魂如果足够思想的话,一定会吐槽他/她真是日|了poi了!怀疑上辈子是否欠了我们一笔无法偿还的巨款才这么悲催!

懵懂的灵魂历时未久,对父母那一句:“我们是过来人,我们有经验,我们血脉相连不会害你”对此深信不疑,如得圣令般,开始抱着书本啃起来,并在学校里将教授书本知识的老师视作神圣的神明,不可侵犯。

待他/她年岁渐长,过后多时幡然醒悟,方知“读书”这件事,是无法单单靠努力一词来弥补缺陷的。

于是他/她开始踏上我们的轮回,走上一条我们的老路,抱怨那对望子成龙的父母自己都不肯去努力,不去从小给自己创造优渥条件,凭什么自家差人一等?

明明都是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却还希翼自己能够与众不同的脱颖而出?

他/她开始怨天尤人地抱怨社会太黑暗、太无趣!把自己蜷缩在安全的壳里,竭力躲避,而我们全然忽视他/她的天赋和兴趣,对他/她不能按照自己意愿活着深感失望和愤懑,断定他/她的爱好无法挣到大量金钱,无法成为上等人,无法踩到别人的头上,无法成为我与亲戚、朋友们炫耀的谈资!

直到深夜中的某一时刻,恍然忆起,曾几何时,自己也是那么过来的,但不想承认懦弱的我给自己蒙上一层不肯认清事实的遮羞布,一味评定为“这孩子与我们一样无可救药!他/她注定与我一般成为下等人!”

......

接下来,将是一个毫无尽头的诅咒,如噩梦般降临在无数试图在命运下挣扎的无力灵魂之上,最终妥协于现实的故事。

私认为:工作,仅仅是人类这种动物获得能够交换生活用具与食物的货币,以此自定生存方式的一种。并非“成熟”的表现,我也同样无法理解为何总有那么些人摆出高姿态对尚未工作的人扣上“幼稚”、“不成熟”、“无能”的冠名词。

同样都是活着的人,即无需他付出劳动来供养我,也无需耗费精力来博取我的高兴,却把我视作一个阶级敌人,极度深恶痛绝,见之讽之!

后来某一刻,恍然悟通,这类人不过是求而不得,对此类无需付出劳动即可顺利吃到别人的食物,花别人的金钱的米虫感到深深嫉妒。

当然,我并不推崇毫无能力的米虫啃老,看此篇的各位千万不要学习,把我当作一个反面教材即可,生活中万万需趋避之!

仍当努力寻找适合自己的工作,而非如我受金钱所困,不得不当一个木偶。

我的家里人深受嫉妒者其害,遵那类人言语引导,认为好像我只要有工作就代表成熟,有工作就代表独立。

有工作,他们就无需对我操心,发生任何事他们无需负责,只需要尽情数落我,并以“你是个大人啦”为由,冷眼漠视。

在他们眼中我彷佛是只极力想甩脱,已经玩够了的木偶,在适当的时机再介绍一个男人给我,包办了令他等满意的婚姻。

我在家里扮演着“彩衣娱亲”的戏码,只要令他们哄然大笑就代表着我还安全,把自己当作一个小丑、一个表演滑稽的演员、一个说笑话的说书人,不敢令他们多费金钱在我身上,如同是雇主般的关系,这样能够稍许令我接受唾手可得的食物时稍许心安理得一点!

我知道,在某些人眼中,我这是在为自己的不努力与逃避社会做辩解。

即使上升到道德层面,我也没有理由要听你们这些无关者的评价,相同,你们也无法理解我心腔中对外界的恐惧。

战胜它,一句轻松话的事。

你们无法知晓勇气与毅力对于我们这样长久生活在狭小空间里又毫无隐私的类人生物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更无法理解社会上注视着我的万千眼睛是会令我感到发狂般地恐惧。

我之前也说过,这篇文字不过是单纯的自我发泄,你们不需要去思考文章主旨,更无须进一步深思其背后的意义。

笔者未曾表达过十分高尚的思想,甚至对偷换概念倒是颇为游刃有余。

如果真要做一个总结的话,借用二次元中中二十足的一句借口话:“错的不是我,是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