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戴蒙特假装关心。
艾特拉点点头。
戴蒙特问他:“死者最近有没有发生不平常的事?”
“是的。”艾特拉回答。
“什么事?”
“瑞贝卡昨天接到一个电话后,心烦意乱。”
“谁打来的?”
“我不确定是谁,但她挂上电话一个小时后……也许还不到一个小时,”艾特拉不确定地说,“有个男人跑来找瑞贝卡。这个男人走后,瑞贝卡就失魂落魄的。”
“你记得这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吗?”
“贝克,”艾特拉说,“我听瑞贝卡叫他贝克。”
莎娜把马克的床单放进干衣机。琳达走到她身后。
“他又尿床了?”琳达说。
“哇,你的观察还真敏锐。”
“你别出口伤人。”琳达迈开脚步。莎娜张口想道歉,却说不出口。莎娜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搬出去时,马克反应很激烈,一开始时就是尿床。她和琳达复合后,马克尿床的毛病也就好了。现在又开始了。
“马克知道怎么回事,”琳达说,“他能感觉到紧张的气氛。”
“琳达,你希望我怎么做?”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不会再搬出去了,我答应你。”
“但很明显,这还不够。”
莎娜把一块衣物软化精放进干衣机。她一脸疲惫,她大可不必这样委屈自己。她是个收入颇丰的模特,而且上班时决不能有眼袋,或者头发暗淡。她用不着受这样的气。
她觉得很累,厌倦这种跟自己格格不入的家庭生活,厌倦来自该死的所谓社会改革者们的压力。也许,抛弃教条容易,可是女同性恋者抚养小孩需要承受的压力(这种说法来自宣称纯粹出于一片好心的支持者们)则足以令人窒息。倘若不能失败,所有的女同志关系的方方面面都会受到牵连和否认,那种阵势就好像异性伴侣就不会分手似的。莎娜知道自己绝不是那种会牺牲自己成就他人的英雄,不论是否算是自私自利,她都不是那种会为了实现“人生升华”而放弃快乐生活的人。
她想知道琳达是不是也这么想。
“我爱你。”琳达说。
“我也爱你。”
她们两个互相看着对方。马克又尿床了。莎娜不愿意牺牲自己成全他人,但马克例外,为了马克,她愿意做任何事。
“我们怎么办?”琳达问。
“解决问题。”
“你觉得问题可以解决吗?”
“你爱我吗?”
“你知道的,我爱你。”琳达说
“你依然觉得,我是上帝创造世间万物以来最有趣、最奇妙的生物吗?”
“是的。”琳达说。
“我也是。”莎娜微笑着说,“我是个爱臭屁的麻烦鬼。”
“这个没错。”
“但是是你的麻烦鬼。”
“一点也没错。”
莎娜往前靠,“我不是做良家妇女的那块料,我很善变。”
“善变的你性感得要命。”琳达说。
“不善变时也一样。”
“住嘴,快吻我。”
楼下的门铃响了,琳达看着莎娜,莎娜耸耸肩。琳达按下对讲机,“哪位?”
“请问是琳达?贝克吗?”
“你是谁?”
“我是联邦调查局的探员金柏利?格林,还有我的搭档瑞克?派克。我们想上楼请教几个问题。”
琳达还没答话,莎娜就靠向前来,冲着对讲机大吼:“我们的律师是海斯特?科林斯戴,你们打电话给她。”
“你们并不是嫌疑人,我们只是想请教几个——”
“海斯特?科林斯戴,”莎娜打断了他,“想必你们知道她的电话号码。祝你们有特别的一天。”
莎娜放掉按钮,不再理会两位探员。琳达看着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老弟有麻烦了。”
“啊?”
“坐下。”莎娜说,“我们得谈谈。”
贝克祖父的看护莱莎?马科夫听到一阵强有力的敲门声,就去开门。卡森和斯通探员,还有纽约警察局凶杀案组的戴蒙特和柯林斯基警探一同出现在门口,递给她一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