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没好事。
有那么一两分钟的时间,我在犹豫回电话,还是继续飞翔,但何必呢?我走回了诊疗室。诊疗室的门关着,红杆子放了下来,这表示有其他医生在里面。我走上走廊,左转,找到妇产科的一个空房间,那感觉就像埋伏在敌区的间谍。这房间里放了很多的金属物品,闪闪发亮,我的身旁围绕的是些马镫和其他一些看起来触目惊心、过目难忘、仿佛来自中世纪的器具。我拨通了电话。
海斯特?科林斯戴开门见山地说:“贝克,你的麻烦大了。你在哪里?”
“医院。怎么了?”
“回答我一个问题,”海斯特?科林斯戴说,“你最近一次见到瑞贝卡?萨耶是什么时候?”
我的心往下沉,“昨天,怎么了?”
“再之前呢?”
“八年前。”
海斯特?科林斯戴低声咒骂了一声。
“怎么了?”我问。
“昨天晚上,瑞贝卡?萨耶在办公室被杀,凶手往她头上开了两枪。”
我只觉得身体下坠,像人入睡前的那种感觉。我的腿剧烈地抖动起来,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我的天啊……”
“贝克,你听我说,仔细听好。”
我想起来瑞贝卡昨天的样子。
“你昨天晚上在哪里?”
我把电话拿开一点,呼吸一口空气。瑞贝卡死了。奇怪的是,我脑中一直出现她那头闪亮的秀发,想到她丈夫,想到接下来的夜晚,他只能躺在床上回忆那秀发曾经披散在枕头上……
“贝克?”
“我在家,”我说,“跟莎娜在一起。”
“之后呢?”
“我出去散步。”
“去哪里了?”
“附近。”
“哪边附近?”
我闭口不答。
“贝克,听我说,警察在你家里找到了凶器。”
我听到了,但大脑却似乎停止运转了。房间突然显得局促,这个屋子没有窗户,很闷。
“听见了吗?”
“嗯,”我回过神来,“这不可能。”
“听着,现在没时间了。警察马上会过去逮捕你。我跟负责此案的地方检察官谈过,他是个讨厌的家伙,但他答应给你点时间让你投案自首。”
“逮捕?”
“听我说完。”
“我什么都没做。”
“现在这不是重点。警方要抓你,他们会问你话,然后我会去警局把你保出来。我现在就去医院接你。别轻举妄动,不要和任何人说任何事,听清了吗?不管是警察局的,还是联邦调查局的,或是牢里的新同伴,都不要跟他们说任何事。懂了吗?”
我的视线停留在诊断桌上的时钟上。两点刚过。华盛顿广场公园,我现在心里只有华盛顿广场公园。我说:“海斯特,我不能入狱。”
“你不会有事的。”
“多久?”我问。
“什么多久?”
“保我出狱需要多长时间?”
“不一定。要保你出来不难。你没有犯罪记录,又是奉公守法有身份地位的公民。不过,可能要先交出你的护照——”
“多久?”
“什么多久?我不明白你要问什么。”
“多久我才可以出来?”
“听着,贝克。我们会向警察局施加压力,好吗?但就算加快速度,他们还是得把指纹送到奥尔班尼比对,这是规定。我不能保证什么,但如果走运,我们在午夜之前就可以出来了。”
午夜?
恐惧就像一根钢条绑住了我的胸口。一旦入狱,我就会错过华盛顿广场公园的约会。我和伊丽莎白之间的联系如此脆弱,如果五点钟我不能赶到华盛顿广场公园……
“不行。”我说。
“什么?”
“你得拖延时间,让他们明天再逮捕我。”
“你在开玩笑吗?说不定条子早已经到了,现在正在监视着你。”
我把头探出门外,往走廊看去,从这里只看到部分的服务台和右边的角落,但这就足够了。
我看到两名警察,可能还不止两个。
“老天!”我说着,退回房间。
“贝克?”